他歪了歪頭,笑得一臉單純。第2章 按照劇情,陸西燭等會兒就要出門去接表哥。還穿著藍色格子睡衣的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踢踏著拖鞋走到衣櫃前,隨手拉開櫃門翻看著裏麵的衣服,衣服沒有幾件,但都簡潔大方,以白、米、淡藍等淺色調為主。陸西燭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又挑了個淺藍色的牛仔褲。他現在年紀還輕,又是學生,當然是有多嫩穿多嫩,最好嫩得能掐出水來。就在他準備把衣服扔到沙發上時,突然從褲兜裏掉出了一個小本子。陸西燭一愣,彎下腰撿起不到巴掌大、最多有十幾頁紙的小本,隨意翻開一頁想看看裏麵寫得是什麽。然而映入眼簾的刺目紅字卻讓他有些不適地皺起眉,突然,他猛地轉過身朝身後看了看,目光中透出一絲警覺,像是發現危險的羚羊細細地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然而什麽都沒有。陸西燭看向手中的小本,又往後翻了兩頁,拿起裏麵夾著的幾張照片對著燈光細細看去。那雙漆黑的眼瞳裏很平靜,就像是沒有星光的夜幕,透出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色。他抿緊薄唇,手指點了點臉上的淚痣,不耐地輕嘖一聲,合上小本子塞進了櫃子裏。隨手將衣服扔到沙發上,他麵色冰冷地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讓熱水澆遍自己的身軀。許久後才緩緩睜開眼睛,關掉淋雨,拿起一旁的大毛巾給自己擦了擦身上的水。用手指擦掉玻璃上的霧氣,他看著鏡中麵無表情的自己許久,才突然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格外燦爛,宛如春天的陽光透過他清澈的眼瞳灑向人間。眼睛烏黑又單純,就像是沒被汙染的山澗,透出不諳世事的純潔。然而那嫵媚的淚痣、紅豔的嘴唇,印在白皙的皮膚上,又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恨不得親手揉碎這樣的純色。好吧好吧。陸西燭用手指輕輕在玻璃上劃拉了兩下,這才打開門走出去,穿上了自己選好的衣服。快到下班時間,他才開著車停在了一棟高大的寫字樓前,正是他表哥所在的公司盛事集團。抬頭看向這棟超高層的輝煌建築,陸西燭有些期待起來,能讓人受、、虐也要愛著,盛事集團的霸總應該很帥吧。是的,今天不僅是他跟表哥見麵的日期,也是劇情設定中他與霸總越慕時初次見麵的日期。倒黴受以為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子,卻不知真命天子隻愛他那雙與白月光相似的眼睛。“表哥,這裏。”陸西燭站起身揮了揮手,笑容燦爛地跑到表哥麵前。他隻有一米七五,而表哥卻足足有一米九,剛到跟前就被熊一樣的表哥像小孩子一樣抱了起來,弄得他臉上的笑容差點沒掛住。表哥何朗然歡喜地拍了拍小表弟單薄的背,隻覺得心疼無比。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年了,可是帶給西燭的傷害卻始終沒有消除。瞧瞧這瘦的,都沒幾兩肉了。何朗然攬住陸西燭的肩膀,親昵地說:“媽給你做了好多你愛吃的,什麽糖醋排骨、土豆牛腩,應有盡有,你等會兒可得多吃點,不然下次我都能單手把你舉起來了。”陸西燭笑容燦爛地聽著何朗然嘮叨,他還是第一次被家人關心,新奇中透出一絲不可思議,讓向來舌燦如蓮的他竟除了笑說不出一句話來。何朗然說了半天見陸西燭都沒有反應,隻是看氣色比昨天要好很多,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我交代的都聽見了沒?是不是已經嫌表哥嗦了?”陸西燭乖巧地搖搖頭,被捏住白嫩臉蛋的他像是腮幫子裏塞滿堅果的倉鼠,可愛到不行。他口齒不清地說:“我隻是覺得表哥比昨天還帥。”何朗然詫異地挑起又濃又粗的眉,炯炯有神地大眼睛充滿欣喜地看向表弟。真的不一樣了,嘴都學甜了。以前陸西燭總是怯怯的,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笑。都說會哭的孩子有nai吃,那麽他就是永遠不被關注的存在。直到小表弟陸東白意外身亡,他才注意到這個才僅僅二十二歲的表弟已經有了白發,瘦得像個行走的骨頭架,隻剩一層皮包裹著。不過一年過去了,人總要向前看,陸西燭能有這樣的變化,何朗然看在眼裏其實是歡喜的。他寵溺地揉了揉寶貝表弟柔軟的頭發:“小嘴兒真甜,行,等會兒回家的路上偷偷給你買個甜筒。”陸西燭笑眼彎彎,立刻點了點頭。就在兩人嘻嘻哈哈地往停車場走時,卻見迎麵走來一群人,為首的男人身材高挑,肩膀很寬,襯得西服格外有形。皮膚不算白,但看上去很健康,配上冷峻的眉眼,平白添了一絲難以接近的高傲。雖然圍在他身邊的人很多,但一打眼便隻能看見他一人,就如同眾星捧月,耀眼得讓人無法忽視。何朗然立刻直起身子,輕輕捏了捏陸西燭的手,小聲說:“那是我老板,等我打個招呼。”陸西燭上上下下把男主越慕時,不著痕跡地舔了舔嘴唇,眼睛裏流露出光彩,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眨動兩下,宛如蝴蝶找到了心滿意足的花朵。果然不是凡品。他乖乖地點頭,一臉純真地站在何朗然的身後。越慕時原本隻是淡淡地對何朗然點頭,卻在目光掃過陸西燭時微微一頓。他一停下來,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一同看向何朗然,直把他看得額頭冒汗。陸西燭也發現了狀況不對,有些緊張地遊弋著目光,張了張嘴想要詢問表哥,卻又害怕給表哥招惹麻煩。直到注意到越慕時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才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略帶詢問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