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楊光林、王強三個人被並案調查,背後隱藏著涉嫌qj未成年、故意sha人等重大案情,而楊波指認的對象就是莫穀。”越慕時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原本就疼的頭一根筋突突作響,讓他煩躁地用指尖不斷按揉。這怎麽可能?就莫穀那個慫貨……“現在案件進展情況如何?”“莫穀沉默不言,要求必須見到自己的律師才肯開口。但警方那邊已經有了人證、物證,恐怕是板上釘釘的事。莫穀家那邊遞出請求,希望您能出麵周旋一二,保莫穀一條命。”越慕時冷笑一聲,眼睛裏俱是嘲諷,莫穀做這事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要如何保住他的狗命,現在東窗事發倒是急了。“莫穀那邊出什麽價?”“莫穀家的全部資產。”越慕時微微勾起唇角,瞳孔裏的幽光暗沉如夜。也是,莫穀父親就這麽一個親生兒子,可不得傾家蕩產給自己留個後。“不夠,讓他把在莫家的股份也一並送來,我才會考慮考慮。”“是。”又看了一眼表,估計陸西燭至少得等六點鍾下課才能過來,越慕時掀起被子,又拿起紙巾擰了兩下鼻子,才讓人舉著吊瓶朝莫衡的病房走去。還是先解決這件事吧。陸西燭端起洗好的草莓坐在莫衡的病床前,拿起小剪刀把草莓葉子剪去,這才遞到莫衡嘴邊。莫衡眼角帶笑,輕輕咬了一口,隻覺得這草莓仿佛甜到了他心裏去。然而見陸西燭一直喂他,便掙紮著要坐起來:“你也吃,我給你剪。”陸西燭慌忙把水果盒放下,輕輕按住他不讓他動。手都斷了還喂什麽草莓,老老實實躺著就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其實他心裏甜得跟淌著蜜一般,畢竟被男神在乎簡直不能更開心了。但麵上還得義正言辭地說莫衡一頓,告誡他愛惜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說完,他才塞了一顆草莓到自己嘴裏,笑眯眯地說:“要吃我自己會弄,你就好好躺著盡快把手臂養好。”莫衡靜靜地看著他,狹長的鳳眸並不如陸西燭那樣仿佛會說話一般,卻蘊含著真摯的情誼,像是一張蜘蛛網鋪天蓋地地朝陸西燭網來。被這樣看著,陸西燭又有點呼吸不暢了,覺得自己跟高原反應一樣,急需吸氧。他閉著眼睛把草莓塞進莫衡嘴裏,原本是想讓自己擺脫魔咒般的吸引力,卻不曾料到手指因為太過大力而不小心摩擦過莫衡薄而柔軟的嘴唇,嚇得他宛如被燙到一般飛快地收回手。莫衡眼神微暗,隻覺得胸口仿佛被人點起了一把火,在烈風的吹動下不斷地高漲。“可是我也想喂給你吃。”什麽?大腦已經缺氧到無法思考的陸西燭根本沒轉過來圈,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莫衡是接著他上句話說的。那雙褪去了清冷之色的眼睛灼熱得如同小太陽一般,烘烤著他脆弱的神經,一層層地照進他潰不成軍的防線裏,讓他根本難以抵抗。陸西燭的臉哄地一下紅了,豔麗的粉色從臉頰蔓延到耳根,又從耳根蔓延到脖子。飛快地用指尖捏起一顆草莓堵住莫衡還要說話的嘴,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兩人接觸的可能。莫衡輕笑著咬住草莓,又是好笑又是失落。或許他應該再直白一點。隻是醫院不是個好地方,他希望能布置一個更加浪美唯美的表白現場,讓他們的第一次充滿儀式感。就算是喜歡,他也想要給陸西燭最好的。於是,越慕時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陸西燭宛如被逼進角落的小羊羔,羞怯地連頭都不敢抬,而莫衡則是虎視眈眈的大灰狼,流著口水恨不得立刻吃掉到嘴邊的獵物。他瞬間氣炸,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血都回流到了針管裏,嚇得保鏢立刻喊了護士過來。陸西燭一抬頭就對上了越慕時怒火衝天的眼睛,隻覺得乏味極了。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怎麽到哪都能遇見他!他飛快地把草莓收好,跟防賊一樣放到一邊的冰箱裏,可不想讓越慕時拿一顆。莫衡收斂了笑容,再麵對越慕時時變成了一片漠然,禮貌地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越慕時果然消息靈通,這麽快連他的病房在哪都找到了。隻怕他此次前來,看望是假,試探是真。越慕時卻是大步走到陸西燭跟前,火冒三丈地質問著:“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讓你來看我你不來,竟然就是在這裏跟莫衡玩什麽喂草莓的遊戲嗎?!”別以為他沒看出來陸西燭把草莓放起來是什麽意思,不就是怕他吃嗎?!一盤子破草莓,以為他稀罕!陸西燭呆了,大哥,你白月光還在這,說這話像什麽樣!越慕時獰笑地扭曲了臉,語帶嘲諷:“怎麽,說不出來了?剛跟我……”陸西燭差點沒心跳驟停,越慕時是瘋了吧!!!他大聲說:“不就欠了越總十幾塊的奶茶錢,還是我最討厭的草莓凍凍,有必要成天追著我要嗎?!”陸西燭瞪著他,再說一句,弄死你!越慕時卻是一愣,原來,陸西燭這麽討厭草莓凍凍嗎?等等,所以他真的知道……越慕時的心揪成了一團,仿佛被人擰了又擰,恨不得把最後一滴血也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