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母親之所以會死,就是為了救他,他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盡。”陸西燭這才緩緩點頭,情真意切地保證:“我一定會救你出來。”周在溪心中微動,眼前恍然又閃過當年的美好少年,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拳頭。這世界上多的是錦上添花,卻幾乎沒有雪中送炭。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大概也就隻有陸西燭會不顧一切地舍身相救了。那顆真心是這樣赤誠,幾乎要燙傷他的眼睛,讓他不得不側過頭,免得一不小心流下脆弱的眼淚暴露了自己的狼狽。他對不起陸西燭,但他發誓等他重獲自由,一定會對他好。即使他愛的人已經變成了陸如羿,但他也會在內心深處給他留一個小小的位置。三個人的愛情或許有些擁擠,但隻要陸西燭不發現,那麽一切都可以維持美好。陸西燭走出了監獄,太過刺眼的陽光讓他不得不用手蓋住眼睛來適應。他伸了個懶腰,開上飛行器朝周在溪的別墅而去,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小小的保險箱。他仔細翻看了一遍,不得不感慨周在溪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不過他並不打算帶給周思言,而是直接匿名發給了高審判長。痛打落水狗,那自然是要一棍子打死,又怎麽能再給他留條活路。陸西燭笑眯眯地按下發送鍵,一手夾著小巧玲瓏地保險箱,哼著歌離開了。一回到家,他竟看到了許久未見的人顧安寧。不過顧安寧的狀態不太好,整個人虛弱地躺在米色的沙發上,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斜射過來,將他籠罩在一團柔和的光線中,讓他看起來仿佛快要蒸發在光裏一樣。原本光亮的皮膚變得暗淡而蒼白,像是在白玉上蒙上了一層灰。柔嫩的嘴唇上結了不少黑紅色的痂,帶著驚心動魄的狼狽。看著他疲憊的模樣,陸西燭輕輕走過去想要為他披上外套,卻還是驚動了他。顧安寧揉了揉眉心,撐起僵硬的胳膊讓自己坐起來。他看了陸西燭一眼,驟然發現他有些不一樣了。怎麽說呢,就像是不知世事的純白花朵被世俗的欲望澆灌過一樣,從內向外散發著靡靡之氣,搖曳而生姿。他挑了挑眉,速度還挺快啊。“周思言?”陸西燭也毫不害羞,笑眯眯地點點頭,泡了些花茶遞給顧安寧。玫瑰花的葉子在滾燙的沸水中漂浮著,淡金色的茶水冒出汩汩煙氣,散發著淡淡的香甜。顧安寧心道果然如此,他靜靜地看向陸西燭的側臉,那張臉依舊笑意盈盈無憂無慮,仿佛這世間萬物都無法讓他憂心。他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這樣也好,ao的絕佳搭配避免了太多艱難的道路。“恭喜。”顧安寧低下頭輕輕吹了吹茶水,真誠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陸西燭甜甜一笑,這才問:“父親這麽多天是去哪了?怎麽回來之後狀況這樣糟糕?”顧安寧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微斂的眼眸透出沉默的拒絕,隻是粗略地說了一句:“出去散散心,可能太累了。”陸西燭見他不想說也沒有多問,非常善解人意地換了話題。“好不容易回來,想吃點什麽,我給你做。”顧安寧靠在沙發上,雙臂舒展開搭在靠背上,半點o的優雅內斂都沒有,卻又賞心悅目到極致。“這麽好,周思言不吃醋?”陸西燭一愣,不至於吧,隻是做個飯,周思言不會這麽小氣。“不會,而且你可是我們父親,孝敬你是理所應當的。”顧安寧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瞬間整個房間都仿佛被那容姿照亮,晃得陸西燭都睜不開眼。“周思言沒告訴你嗎?”陸西燭疑惑地搖搖頭。“我和他父親隻是出於利益而結合,根本就有名無實。”陸西燭詫異地睜大眼睛,他自然是知道顧安寧嫁給周思言的父親肯定利益高於愛情,但有名無實……他臉色有些怪異:放著這麽個大美人不動,看來周思言的父親真是老了……“但不論如何你都是父親,我自然該孝敬你。”顧安寧輕勾嘴角:“你倒是嘴甜。”別的不說,就陸西燭這能說會道的小嘴兒加上一手好廚藝,真是讓人不喜歡都難。陸西燭笑嘻嘻地湊過去,一雙眼睛好奇地盯著顧安寧:“難怪我問父親的那些問題你都不知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本來我還想向你請教一下下麵有些疼該怎麽辦,現在看來得想別的辦法了。”顧安寧臉色一僵,他怎麽不知道,他知道的多了!他屈起手指,敲了下陸西燭的額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胡扯!我經曆過的abo……不是,ab多了去,沒什麽不知道的!”陸西燭故作驚訝:“父親這麽厲害,竟然還跟b在一起過!a和b有什麽不一樣嗎?”顧安寧瞬間磕巴,無奈地捂住陸西燭叭叭叭的小嘴,咬牙切齒地說:“你怎麽這麽多問題?”陸西燭無辜地眨了眨眼:他不懂啊……“你們……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