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說土豪品味奇葩，誠不我欺！該不會麥上是土豪親兒子，今年還沒上小學那種？】【給兒子零花錢為什麽要通過火羽？平白被平台分一半……】【隻有我覺得這小朋友唱歌還挺好聽嗎？好好培養以後一定能當大明星！】【小朋友，可以點歌嗎？給叔叔唱個《葫蘆娃》？】【不是！現在火羽簽主播都沒下線了？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我要舉報！】祁羨玉看到屏幕上的留言，有些好笑，唱完後才恢複正常聲線：“謝謝數字君的星海！謝謝大家關心，我和數字君不是父子，這裏是正經的唱歌頻道，大家想聽什麽歌可以點主播關注後在公屏點歌，我看到會唱的就唱。”　　【納尼？剛剛不是小孩子在唱歌？】　　【剛剛是主播弟弟唱的？】　　【？？？主播你多大？】　　“你要多大就多大。”　　【……我覺得主播在開黃腔。】　　【不是你覺得，我也……】　　祁羨玉隨口念了幾首詩，聲音從幼童到少年，從青年到老年，光聽聲線年齡至少有幾十年的跨度，切換流暢毫無違和感，讓直播間的觀眾齊齊抽氣。　　【臥槽！流弊了主播！】　　【我以為是個青銅，結果是個王者……】　　【從小孩到爺爺，這tm果真是要多大就多大！】　　【啊啊啊啊，所以剛剛的兒歌真的就是主播唱的？】【天呐，我點別的歌日日也能模仿嗎？】　　【日日……？】　　【主播名叫曬曬太陽，太陽不就是日？親昵一點喊日日沒毛病！】【……】　　祁羨玉：“……”　　他剛想說什麽，結果就見公屏一條係統消息，管理員mj08983封禁了用戶“xxxx”“xxxx”的發言權。　　[管理員]mj08983：本頻道不能開黃腔。　　【……】　　【……是主播先開的！】　　【沒錯！是主播先開的！】　　祁羨玉立即道：“我沒有！我冤枉！賬號是樣好東西望你們珍惜……這裏是個正兒八經的唱歌頻道，唱歌唱歌，我們繼續唱歌，讓我看看……好，既然公屏上沒有一首主播會唱的歌，那我就繼續自由發揮了！”　　【……我發現，陽陽是不是隻會唱兒歌？】　　【我生平第一次聽兒歌聽得津津有味！原來不管什麽歌，隻要聲線對胃口，我都可……】【我不信我點的《月夜歌謠》有人不會唱！小哥哥神仙嗓音，炒雞想聽聽他唱的《月夜歌謠》和光光有什麽區別啊啊啊啊！給我唱！我送禮物點歌行不行！】【握爪！雖然光光的歌從來沒有人翻唱能超過原唱，但是還是想聽！】【嗚嗚嗚嗚，原來兒歌這麽好聽得嗎，我要錄下來讓我表弟學著唱！】屏幕上異常熱鬧，漸漸又刷起了一片禮物，隻是沒有人像mj08983這麽土豪，再送出一個全服通告的星海。　　祁羨玉看到自己粉絲數量直線攀升，很快就從突破10，達到了100多，確認自己已經完成任務，就準備收手：“各位朋友，你們點的歌我確實不會唱，等我回頭學會再說。今天主播會的歌已經全唱了一遍，再次感謝數字君，感謝xxxx，xxx送的禮物！先撤了，今後有緣再見！”　　【？？？這就走了？？？我褲子都脫了你】　　【什麽叫有緣再見？不日播的主播都不是好主播！】【這是會隔很久才播一次的意思？】　　【又短又小頻次還低……主播你能不能好了？】　　【我告訴你，上一個主播就是這麽糊的！】　　退出直播界麵後，祁羨玉就切換到火羽的後台，本想提取500餘額，結果一看自己賬戶餘額赫然已有……五位數？！　　近六萬。　　祁羨玉倒抽一口氣，仔細查看了一下禮物價值，這才發現數字君送的全服公告的星海10000/個，送了整整10個就是10萬，平台抽成一半，他到手五萬，加上其他人零零碎碎送的禮物，一場直播下來收入已經快六萬。　　祁羨玉：“……”原來直播這麽賺錢？？？　　祁羨玉甚至懷疑這餘額是不是詐騙公司搞出來的虛假數字，他嚐試著全部提現，很快，錢全部轉到了他銀行卡中。　　在收到銀行提醒賬戶資金的短信時，祁羨玉有種一夜暴富的錯覺。　　可他今天隻唱了幾首兒歌，數字君為什麽要給他打賞這麽多錢？莫非數字君其實是個母性泛濫的冷豔富婆？頂不住可可愛愛的調調？　　一時間想不明白，祁羨玉不再糾結，用音樂播放器打開了榜單第一位的《月夜歌謠》聽了起來。　　這是一首極為靜謐的歌曲，與它的歌名極為貼切，開篇沒有任何音樂伴奏，以一段空靈的男聲吟唱為開始，聲音由遠及近，猶如天際飄來的天籟之聲，讓人忍不住仔細聆聽。隨後慢慢加入了鋼琴、豎琴的背景樂，潺潺流淌的音樂與人聲相互契合，猶如寧靜的夜幕下灑落一片銀白月華，美得令人沉醉。　　祁羨玉一下子被歌曲吸引，將排行榜上的歌挨個下載下來聽。　　傍晚六點左右，祁羨玉叫了一個外賣。　　七點零三分，王苟的電話就打來了：“說了讓你別遲到，你人呢？怎麽還沒到？”　　祁羨玉打了個哈欠，從電腦前坐起身舒展了下腰背，隨口道：“有點堵車，馬上到。”　　“快一點。”　　“好。”　　半小時過去，祁羨玉吃完外賣在別墅裏散步消食，王苟再次打電話來催促。　　“好，馬上到了，再等我五分鍾。”　　“還有一個紅綠燈。”　　“很快就到。”　　在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兩小時，王苟打了二十幾通電話，聲音咆哮，開始狂怒後。　　祁羨玉終於施施然叫了輛車準備出門。第25章 　　入夜之後天氣漸漸轉涼。　　祁羨玉比較怕冷，出門前還加了一件厚實的外套，即便遲到了兩個多小時，依然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還順路排隊買了杯熱奶茶捧在手裏嗦著。　　一邊喝一邊心裏喟歎：嘖，有錢真好。　　到達約定的地點時，已經快遲到三個小時，王苟或許已經看穿了自己耍他的意圖，覺得祁羨玉不會再過來，最後幾通電話都是破口大罵，之後可能想了其他補救辦法，沒有再打來過電話。　　祁羨玉站在餐廳門口喝完奶茶才進去，順著餐廳長廊走到包廂門口時，發現門沒有關嚴實，濃鬱的煙味順著門縫溢出來，隱約聽到交談聲：“老王，人怎麽還沒來？你現在連個沒出道的練習生都搞不定？今天趙老板特地推了其他事應你的約，你讓這些人來湊數是糊弄誰？”　　“對不對許哥、趙老板，我沒想到祁羨玉竟然這麽不識抬舉，他敢不來，我就讓人繼續在網上放他黑料，徹底搞臭他！到時候他想回過頭求我，晚了！媽的！什麽玩意兒！”　　“老王，你會不會做事？那要等到什麽時候？難道你要趙老板幹等著？他不過來你就不會去接他？”　　“就是！我們趙老板平日裏忙得很，哥幾個都難得一見，要不是被你昨天發的照片勾起了興趣，今晚哪有空過來？這都幹等了兩個小時！你趕緊去！”　　“……這，這。”　　王苟支吾兩聲，心裏飛速想著對策接人？上哪接人？他根本不知道祁羨玉住哪裏！他為了以防意外，紙條上寫的時間比正式聚會提前了1小時，可他沒想到，這一點卵用都沒有，他竟然遲到了三小時！噢，不是遲到，這個小畜生是故意放他鴿子！　　祁羨玉挑了挑眉，他沒想到網上的黑料是王苟放出來的，不過想來也是，照片雖然看起來是某個練習生拍的，但以王苟在練習生中的威信，想讓人幫他拍點照片輕而易舉。　　他故意遲到隻是懲罰王苟嘴巴髒，罵過自己，接下來就是處理王苟不懷好意把自己騙過來的事了！　　他調整了一下表情，有些焦急地推開包廂門：“王哥，對不起王哥，我遲到了，路上堵車實在太厲害了，你沒等急吧？”　　王苟正絞盡腦汁想著對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泠泠的嗓音，像是竹林微風般令人沉醉，回頭一看，竟然正是讓自己焦頭爛額的祁羨玉！　　可他出現的時刻實在太巧妙，正好為王苟解了圍，先前的滿腔怒火在這一刻都瀉了下去，竟然還生出一絲慶幸……還好他還是來了。　　裏麵的人不知道抽了多少煙，整個包廂裏煙霧騰騰，祁羨玉開門時煙霧就朝著門口飄來，朦朧的煙霧下讓他那張豔麗得灼人眼球的臉似是帶上了一股仙氣，越發令人移不開視線，一時間，原本嘈雜的包廂竟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這樣的尤物，令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是賺到。　　王苟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不是早就讓你提前出門嗎？！堵車是什麽理由？趕緊過來給趙老板敬酒賠罪！”　　王苟趕緊從桌上拿了一隻酒杯，倒了滿滿一杯酒遞給祁羨玉，示意他拿著酒去給趙老板賠罪。他自然注意到祁羨玉過來後趙老板直勾勾地目光，不禁鬆了口氣，心道：還好還好，今晚算是有驚無險。　　祁羨玉看了一眼包廂裏的人，十個人左右的飯局，至少一大半是陪客，男女都有，其中有兩個他認識或者說有些眼熟，是天娛的練習生，兩人目光與他一觸，就裝作不認識般移開了視線。　　所有人對坐在首座的“趙老板”恭敬有加，王苟也是讓自己去給他敬酒。趙老板約莫四五十，長得肥頭大耳、啤酒肚，指間還夾著半根燃到一半的煙，目光像是陰冷的毒蛇一般上下打量著他。　　祁羨玉對他微微笑了笑，然後接過王苟手中的酒杯。　　其餘人不禁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們知道趙老板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他喜歡美人，卻更喜歡刁難美人，他喜歡把人刁難得一臉委屈、無助落淚後再去哄，就是不知道，今晚這個美人能堅持個幾分鍾？　　祁羨玉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但裝作沒看見，拿著酒杯往趙老板的座位走去：“趙老板，很抱歉遲到了，我敬你一杯賠罪？”　　他的手指白皙如玉，襯著玻璃杯中的金色酒液的，煞是好看，無端有種紙醉金迷、引人沉淪的味道。　　趙老板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摸一把，卻被祁羨玉手一躲避了過去，他當下拉下了臉，目光有些陰冷，似笑非笑道：“嗬，你這賠罪，看起來不是很有誠意？”　　祁羨玉笑了笑，溫聲問：“那要怎麽才算有誠意？”　　趙老板眼珠子一轉，剛要開口，忽然感覺頭頂一涼，濃鬱的酒氣兜頭蓋臉落了下來。　　他瞪大了眯縫眼，伸手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臉，似乎一下子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這樣算嗎？”　　祁羨玉輕聲問。　　隨即“啪”一聲，一隻空了的玻璃杯落到趙老板桌前。　　杯中原本的酒液全部倒在了他頭上。　　包廂裏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一臉呆滯看著眼前這突然發生的事。　　沒人反應過來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不是說敬酒？怎麽敬著敬著……兜頭倒了趙老板一臉？　　是不是他們的眼睛出現了什麽幻覺？一個還未出道的練習生他怎麽敢？！　　祁羨玉迎著眾人的目光坦然自若，甚至笑眯眯地說：“都說胖子j.j短但氣量大，沒想到趙老板不但j.j短但氣量還小？我不就遲到了一會會兒嗎，這算個事兒嗎？還用賠罪？一個大老爺們這麽嘰嘰歪歪，心眼比針小，你不膩歪？喲，這怎麽臉都紅了，酒太好喝上頭了？”　　王苟反應過來後簡直快瘋了，他甚至不敢去看趙老板的臉色，臉色鐵青地咆哮道：“祁羨玉！你究竟在幹什麽？！趙老板他是傳媒大亨！你怎麽敢這麽做？！你、你……！”　　他氣得直哆嗦，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幾步上前想拉著祁羨玉給趙老板賠罪。　　祁羨玉眼疾手快，迅速竄到另一側：“哦？聽起來還不錯？像個大人物？就是心眼小！不過沒關係啊，王哥，你不都說了嗎？就我這長相，找個靠山輕而易舉！王哥放心，到時候一定會罩著你！”　　話音剛落，王苟眼前一黑。　　事到如今他總算是看清了，祁羨玉今晚的目的就是為了坑他！一個坑接著一個！　　王苟感到周圍人包括趙老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極力撇清：“小畜生！你瞎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在找死嗎！”　　“今天啊！要不是你中途告訴我別來了，我能遲到這麽久？你說趙肥豬摳門又變態，要給我介紹更好的！王哥，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還特地跑過來看一看……啊，你們追我我跑做什麽？”　　祁羨玉一邊跑，一邊將桌上的碗碟酒杯往身後仍，搞得地上全是黏膩湯汁和碎瓷器，讓過來追他的人都不好下腳，有人踩在一塊滑膩肉皮上滑了一跤。　　“別追我、別追我！不至於我弄灑了幾盤菜就要打人？菜錢我可以賠！你們再這樣我喊人了啊殺人了救命，救命啊”　　包廂裏所有人都亂作一團，一時間似乎所有人都追著祁羨玉在跑，其中有幾個隻是站起身裝裝樣子，避免坐在原地太顯眼，而有的卻是卯足了勁兒要表現一番。　　祁羨玉扯過桌上的桌布往後一扔，趁著身後的人視線被遮擋就往門口跑去。　　眼看著就要跑到包廂門口了，忽然，背後伸來一雙手緊緊鉗住祁羨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