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大人豈會被你這個大魔王輕易蠱惑。容與抱著被子揪成一團,臉上滿是不服:“我偏要治他。”血玉鐲:你能有什麽辦法?容與惡狠狠道:“辦法總會有的。”嫌他髒?他就沒受過這委屈,必須要出了這口惡氣!_顧明淮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指尖殘留著濕潤水漬,令人回想起青年低頭將手指含進口中那一幕。不再是魚鱗的冰冷黏膩,那感覺溫暖、柔軟、舒適。一時竟舍不得抽出來。顧明猛地回神,趕緊打開水龍頭洗手。要命,他剛才在想什麽。看來不僅得洗手,還得洗把臉,讓腦子清醒一點。……十分鍾後顧明淮才從衛生間裏出來,麵色好上許多。隻是看容與的眼神還不太自然。他語重心長地對容與叮囑道:“小魚兒,你現在也算一半是人,做魚時的壞習慣要改改,不能再咬著我的手不放。”容與還是條鯉魚時就含過他的手指,那時顧明淮自然不會想多。可做人就不同了。容與望著他:“我餓了。”顧明淮說:“外賣馬上就來。我跟你說認真的,你聽沒聽進去?”容與懶懶道:“知道了。”知道是一碼事,做到是另一碼事。可惜顧明淮不懂這其中的陷阱,當下還鬆了一口氣,覺得小魚兒總算聽話一回。獎勵他一頓大餐也沒什麽。顧明淮完全忘記之前是怎麽下定決心不慣著容與的。二十分鍾後外賣上門,顧明淮把外賣拎進門,袋子不用打開就知道裏麵又是一堆他看了會嘔吐的東西。他把飯菜分成兩份,一邊豐盛一邊清淡,容與和他各一份,隨後去廚房抽出兩雙銀筷放進去他從不會用一次性筷子。顧明淮打算和容與分開吃,不然他遲早要餓死家中。容與表示無所謂,他有的吃就成,顧明淮吃的那些粗茶淡飯他也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顧明淮把容與那份帶進臥室,自己去餐廳就餐。兩不相幹,各自安生,愉快地解決完晚餐問題。今天沒什麽運動量,水源值還剩85%,暫時不需要操心。靈氣值停在68%,遲遲邁不過80%大關。容與:“抱一天一夜了,靈氣怎麽就不漲呢?”血玉鐲:冷知識,泳池一邊蓄水一邊放水,水位也不會上升。盡管吸了一天靈氣,可維持人魚狀態本身就是件消耗靈氣的事。一邊吸收一邊消耗,漲得自然緩慢。容與:“行,我多的是時間耗。”血玉鐲提醒:你時間並不多,池漁的長明燭當前隻能維持燃燒一年,一年內魂燈沒點亮,就會熄滅。換句話說,容與必須在一年內完成任務。容與依然沒有緊迫感:“急什麽,還有一年,我玩個三百六十四天,剩下牛鬼蛇神一天搞定。”血玉鐲:……你開心就好。如果是其他人,它絕對會嘲諷一句自不量力。大魔王是例外。他是真的行。_顧明淮吃完飯,進屋把床頭的外賣盒打包扔掉,隨後問容與:“你今晚要回池子裏麽?”容與抱緊枕頭,黏在床上似的:“我今晚就睡這兒。”顧明淮轉身就走。容與直起身:“你去哪兒?”顧明淮淡淡道:“我去客房睡。”魚尾沾過的地方,床單被褥都要換。這張床反正顧明淮是睡不下去,幹脆把房間讓給容與。下午陪容與待在床上看電影已經是他能忍受的極限。容與立刻挪到床尾拉住他衣擺:“不許去!”要是顧明淮不睡這兒,他留在這裏的意義何在!顧明淮垂眼看攥在自己衣角上的那隻手:“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