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兩個人發現了一些異常。往常就算沒有野獸,也會有鳥飛過,但今天林子裏格外安靜,安靜得可以說是死寂。就好像這片林子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動物滅絕了。而樹木上也有一定程度的損壞,像是某種動物的爪痕,有些隻是淺淺的幾道,有些則連樹皮都被剝下來了。“是什麽?”初瑾問道。“不確定。”夙衡皺著眉搖搖頭。初瑾觀察了一下地上的足印,似乎是朝新河部落那邊去了。“快走。”初瑾有了不好的預感。夙衡直接化成獸形,馱著初瑾向新河部落奔去。在離部落兩百米左右,兩個人就聞到了血腥味,還有獸吼不絕於耳。兩個人也沒含糊,夙衡風一般地奔了過去。隻見部落裏已經亂成了一團,數十隻巨獸闖入部落,肆意殘殺。而這這些巨獸都相當於煉氣期四層左右,根本不是部落裏的獸人能對付得了的。這時,就見一頭巨獸衝向了幼獸堆,而原本站在中間的胥逐則被夙衡母親費緋所生的那隻藍發幼獸推了出來。撲倒在巨獸前的胥逐就像盤子裏現成的食物,根本不用費什麽勁,就能將其化作飽腹之物。就在巨獸的爪子要拍到胥逐身上時,胥滄拚盡全力撲到了胥逐身上,將他護在身下。與此同時,夙衡的利抓也插-進了巨獸的後頸。有了金靈根,夙衡的四肢和牙齒都無比堅固,削鐵如泥。加上他的修為,對付這樣的巨獸簡直易如反掌。巨獸慘叫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時也發現了他們之中不知什麽時候居然多了一頭豹子。初瑾沒有去幫忙,一來他的冰靈根不方便在這麽多人麵前顯露,另一方麵,他相信夙衡能搞定,不需要他插手。夙衡爪子向下一扯,變長的指甲拖著肉和皮一塊被撕了下來,鮮血四濺。這一幕讓很多人都傻在了那裏,直到這隻巨獸轟然倒地才回過神來。巨獸沒還死,但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疼痛讓它抽搐著,根本站不起來,死亡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夙衡沒理會它,繼續衝向其他巨獸。初瑾也趕緊跑過去,將胥滄扶起來,順便把胥逐抱起來。看到時初瑾,胥滄有些意外,“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多危險啊!夙衡呢?”初瑾說道:“您別急,夙衡在那兒呢。”初瑾指了指已經咬上另一隻巨獸喉嚨著豹子。胥滄頓時傻在那裏,一直沒化形成功的夙衡離開了一陣居然能化形了!初瑾沒顧得上驚訝的胥滄,而是拍了拍胥逐,輕聲安慰道:“不怕不怕,已經沒事了。”剛才他獨自麵對巨獸,真的把他嚇壞了。爺爺把他護住的時候他以為爺爺會死,但沒想到居然得救了,而且初瑾叔叔也來了。不過胥逐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緊緊地抱著初瑾的脖子,把臉埋進初瑾身前。初瑾摸了摸他的頭發,說:“別怕,等你夙衡叔叔把這些臣獸解決掉,我們就去新家了,好不好?”聽到“新家”,胥逐抬起頭。初瑾微笑道:“我們的新家很安全,不會有巨獸的。”胥逐抿了抿嘴唇,大眼睛裏溢出濕意,“初瑾叔叔,爺爺差點就死掉了……”說完,便大哭起來。初瑾抱著他,輕拍著他的背。他知道胥逐需要發泄一下,隻有把恐懼發泄出來,胥逐才能真正緩過神來。胥滄也很心酸,關鍵時刻,他除了以命換命,卻再無能力保護住自己的孫子,何其可悲。“爺爺沒事的。叔叔向你保證,以後爺爺也不會有事,好嗎?”初瑾在胥逐耳邊輕聲道。初瑾與胥逐就好像剝離出了這場血腥之外,無論四周如何廝殺,他依然站在原地,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真的嗎?”胥逐邊哭邊問。“真的。”初瑾笑著親了親他的額頭。夙衡的加入讓原本一邊倒的形勢很快倒向了另一邊。很多人依舊沒回過神來,被巨獸有機可乘地抓傷了。初瑾也沒空顧及那麽多人,隻對在一起奮戰地潛律他們喊道:“潛律、沐奉,去夙衡那邊!橋塵,到時我這邊來!”潛律和沐奉已經看到初瑾回來了,但麵對一頭巨獸,他們也顧不上寒暄。初瑾叫了他們的名字,又指了指已經咬斷了一隻巨獸的喉嚨的豹子,讓他們突然意識到那隻豹子不是別人,應該就是夙衡!兩個人趕緊跑到夙衡身邊,其實夙衡並不需要幫忙,初瑾之所以讓他們過去,也是因為待在夙衡身邊他們會很安全。而橋塵已經明顯體力不支了,初瑾覺得耗下去並沒有什麽好處,還不如讓橋塵過來休息一下。橋塵來到初瑾身邊,也很驚訝地問:“那……那個是夙衡?”“嗯。”初瑾點點頭,說:“他已經能化成獸形了。”橋塵看著夙衡,半晌才道:“夙衡他真厲害……”初瑾遠遠地看著夙衡,夙衡獸形的戰鬥力很強,比人形還強一些。而方式也顯得有些凶殘。血在空中飛濺,夙衡的利爪如同匕首一般,可以直接戳穿巨獸的身體。夙衡似乎沉溺於這樣的戰鬥中,眼睛的顏色也深得有些偏紅。初瑾微微皺了下眉,他覺得這樣的夙衡給他一種瘋狂的嗜血感,似乎誰都無法成為他的對手,瘋魔之下,肆意張揚……看了片刻,初瑾突然發現,凡被夙衡殺死的巨獸,身體慢慢開始被腐蝕,速度之快,肉眼可見。而地麵也開始蔓延起被腐蝕的龜裂跡象,麵積不大,卻有些猙獰。初瑾原本以為是巨獸本身的問題,但當他發現其中一隻被其他獸人合力殺死的巨獸並沒有發生腐蝕現象後,初瑾猛然看向夙衡——這不是巨獸的問題,應該是跟夙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