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要跟好的人一起生活。”初瑾微笑著讚同他的話。他現在還不想教胥逐什麽人心險惡之類的東西,但胥逐有自己的觀察,也有自己的判斷,自然慢慢也會明白,所以他要做的隻是指引好方向,讓胥逐有一個正確三觀。“嗯,師父說在黑的裏麵麵泡一泡就是黑的,紅的麵裏泡一泡就是紅的,紅的比黑的好,所以我們都要泡紅的!”胥逐覺得自己真是懂得太多了,好厲害呀。初瑾失笑,“那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說你經常接近什麽樣的人,跟什麽樣的人常接觸,就會變成那個樣子。”“對的對的,就是這個。”胥逐說道:“他們不好,所以是黑的,我不要跟他們一起生活。師父說以後會給我介紹紅的小夥伴一起玩。”“嗯,你師父說的對。”被將他抱起來,邊往專門給胥逐準備出來的書房走邊說:“那今天我們就來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八個字,好不好?”“好。”胥逐歡快地應道,然後就被初瑾帶著去寫字了。胥滄歎了口氣,對夙衡道:“那邊的事我們都不參與,安心過我們的日子吧。”“嗯。”夙衡點點頭,其實他也是這麽想的。三日後的半夜,初瑾和夙衡睡得正香,就隱約聽到一聲獸吼,帶著很強的威壓,凶殘暴怒的氣場完全顯現於怒吼中,聽上去有些駭人。“什麽東西?”初瑾知道夙衡醒了,問道。“不知道,判斷不出來。”他們的耳力是好了許多,但這個吼聲他沒聽過。也無法判斷到底是什麽東西。“聽起來離我們不算太近。”初瑾說,這也是他為什麽沒有立刻起床的原因。加上外麵的入口他已經從之前的一層防禦加到了五層,就算那東西在門口,也是進不來的。“好像……是在新河部落那邊。”夙衡說。他對聲音方向的判斷比初瑾要準一些。初瑾皺起眉,“如果真是新河部落那邊,而我們這兒也能聽到,那這個野獸至少應該相當於煉氣期六層左右了吧?”否則一般的野獸在那麽遠吼一聲,他們耳力在好也聽不到。夙衡抿了抿嘴唇,說:“大雪讓很多野獸都處於饑餓狀態,襲擊部落也是有可能的。”一般隻要能走到部落的位置,大型野獸是不會放過這頓美餐的。不過話說回來,以前這邊也沒有這麽多大型野獸,最近好像多起來了。大概是雨季開始到雪季,天氣都有異常的關係。說著話,他們屋子的門就被敲響了。“初瑾、夙衡,你們醒了嗎?”外麵是沐奉的聲音。“醒了,稍等。”初瑾起身去開門,夙衡也坐了起來。沐奉進門後,說道:“我感受到了威壓就醒了,擔心有危險,就過來問問。”初瑾點點頭,說:“夙衡說可能是來自新河部落那邊。”聽著距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沐奉也放了心,說:“潛律他們也醒了,咱們要過去看看嗎?”按理來說天黑著,外麵雪又未化,走夜路很危險,而且那是新河部落的事,跟他們也沒什麽關係。去不去都可以。但初瑾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和夙衡去看看就好,你們待在這裏吧。”如果不解決掉這個東西,就算它進不了山穀,以後打獵也很可能遇到,如果他和夙衡在場還好,如果不在場,潛律他們肯定要出事。“還是我們跟你們一起去吧,萬一有危險也好有個照應。”沐奉說。獸類的威壓強度也證實了其能力的強弱,這隻野獸顯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讓初瑾和夙衡兩個人去,他覺得並不保險。“沒事,你們留在這兒,萬一有什麽事我們回來也能有個支援。”初瑾說。那邊情況不明,大家都過去並不明智。沐奉想了想,點頭道:“也行。”換上衣服,初瑾和夙衡就出門了。亞獸們感受不到威壓,現在睡得都比較香甜。初瑾也讓醒來的獸人們不要打擾他們,讓他們好好睡。在快接近新河部落的時候,兩個人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味。跑近後,就看到一隻墨綠色的巨獸正在攻擊部落,獸人們化為獸形上去迎戰,但根本不是對手。地上有很多殘肢,還有已經死亡的獸人,場麵異常慘烈。而在這樣慘烈的環境中,初瑾就聽到戈勉大喊:“你們在那裏站著幹什麽?趕緊上!殺了它!殺了它!”初瑾尋聲看去,隻見戈勉躲在最後麵,怒吼著讓其他獸人去對付那隻巨獸。而族長和族長的妻子則在安全區,躲在亞獸們身後,似乎恨不得巨獸看不到他們。這樣的場景讓初瑾覺得十分生氣,如此貪生怕死的族長和未來的族長,明知有危險,自己躲著讓別人上,而不是想辦法帶領大家脫身,簡直慫得還不如一隻老鼠。那些獸人知道有危險,肯定打不過,已經有些退意了。但被戈勉一吼,還是咬著牙上了,而結果已在預料之中,跟趕上去送死沒有區別。這隻巨獸是什麽獸類初瑾並不清楚,但卻是一隻相當於築基初期的巨獸,根本不是這些獸人能對付得了的。初瑾坐夙衡身上跳下來。夙衡也沒有立刻衝上去,他也看不慣戈勉的作法,於是動了風靈根,直接將躲在後麵的戈勉卷到了巨獸麵前。戈勉嚇得叫聲都變樣了,很多獸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露出既鄙夷又惡心的神色。平時戈勉一副很勇猛的樣子,集體狩獵也是走在最前麵,但沒想到實際上這樣貪生怕死。這讓他們不禁回憶了一下,好像很多次都是他們快把獵物殺死時,戈勉衝了出來,最後給了獵物一擊。獵物死後,功勞自然會算到他頭上,所以他也分得了最多的食物。以前這事別人都沒怎麽在意,畢竟捕獵的場麵比較混亂,誰多打一下少打一下的也沒人計較,但現在想來,事情好像不太對。巨獸衝著他走了兩步,抬起爪子就要拍向戈勉,戈勉愣是一直沒站起來,似乎是腿軟得根本站不起來了,簡直不是一句“丟人”能形容的。這時,就見族長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過來,用力撞向離戈勉最近的獸人,獸人本就受了傷,體力不支,被這麽一撞,直接撲到了戈勉身上,並一臉難以致信地看著族長——顯然,族長是想讓這個獸人替戈勉挨這一下,或者說替戈勉送命。爪子眼看就要落在無辜的獸人身上了,夙衡直接躥了上去,淩空躍起,上去就給了巨獸腦袋一巴掌。巨獸吃痛,身邊向旁邊偏了一下,為了保持住平衡,立刻放下了爪子,才沒讓那個獸人受傷。而巨獸的目光也轉向了夙衡,站穩後就衝著他攻過去。夙衡也不敢大意,畢竟這可不是那些煉氣期的巨獸,弄不好他也會重傷。於是他將風、金、暗三個靈根都調動起來,風靈根給自己做了一層防護罩,金靈根讓他的四肢和牙齒更為堅硬,暗靈根帶著功法集中於爪上,隨即正麵迎上了巨獸。初瑾站在一邊掃視了一下周圍,獸人們也看到了剛才族長的行為,心裏已經萌生出恨意。再看看原本可以根本不管他們的夙衡,心下一比,都衝上去幫夙衡了。遠處,亞獸、女人和孩子們或哭泣或沉默,但都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這裏死去或者重傷的獸人中應該有他們的家人,而族長的行為他們也都看在眼裏,除了悲哀,還能有什麽呢?族長自己把別人對他的信任親手斷了個幹淨,看來人若本身心存不善,就算偽裝得再好,也有露餡的時候。看來這次之後,部落恐怕要變天了——如果那些獸人有魄力的話。沒再管他們,初瑾用冰靈根結成冰針,幫著夙衡一起殺巨獸,他現在的修為結成的冰錐是刺不穿這種品級的巨獸的,所以也隻能幫點小忙,盡量讓夙衡不要受傷。而夙衡越打越興奮,初瑾觀察到他的功法用得很肆意,完全沒有保留,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靈力夠不夠。不過看夙衡的動作一直沒有慢下來,初瑾覺得好像也不必太擔心。那個無辜的獸人站起來後,狠狠地啐了族長和戈勉一口,轉身也加入了戰鬥。就算是有夙衡在,這頭巨獸也不好對付。打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巨獸才被夙衡慢慢腐蝕致死。初瑾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夙衡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