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北忽然聽到一點點水聲,連忙朝著有水的聲音跑,想起民宿老板的話,果然,看到了一處泉水。泉水附近還有高大的銀杏樹,古寺也就在附近,沈明北跑過去敲門。過了許久,開門的是個大和尚。沈明北和他說自己是迷路的以後,大和尚不知從什麽地方的衣兜裏,掏出一個按鍵手機,讓他給人打電話。“寺裏規矩,不是掛單和尚,夜間不接待訪客,施主找人來接你回去吧。”大和尚笑得和善。沈明北忽然陷入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找誰接自己……甚至,他唯一能背的手機號,是瞿琅的。沈明北不想找瞿琅,將手機還給大和尚,又請大和尚給他指條下山的路。“下不下山,在於施主自己。”大和尚說話內容普通,卻莫名帶著禪意,沈明北想問問他,但大和尚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關了門。沈明北在古寺前站了會兒,大和尚又開門給了他一個溫熱的饅頭。“先吃一些吧。”這回關上寺門,就再沒人來開了,沈明北饅頭咬了一口,忽然聽到一陣人聲。接著幾束光亮照了過來,是民宿老板,身後還跟著一群人。“你怎麽在這裏?”民宿老板一副謝天謝地的表情看過來,惹得沈明北不好意思起來。“我不小心迷路了,對不起”沈明北話還沒說完,就被忽然出現的瞿琅給抱住了。沈明北被勒得脖子疼,掙紮了一下,但瞿琅不鬆手,一直到他抱夠了,沈明北才有功夫說話。“你怎麽來了?”瞿琅沒有回答,隻是拉著沈明北往山下走。瞿琅腿長,步子邁得大,走得急。沈明北好歹也是一八五,平時跟著沒啥問題,可他走了快一天山路,腳下起水泡,現在就有點跟不上瞿琅。“你慢點。”沈明北差點被瞿琅拉著摔倒。瞿琅並不聽,兩個人磕磕絆絆地回到山下民宿,沈明北想去屋裏看看腳,但瞿琅卻直接把人塞車裏,直接開車朝市區走。民宿老板匆匆回來的時候,隻能看到走遠了的車尾燈。饒是沈明北一貫好脾氣,見到瞿琅這幅樣子,也有些生氣。“你這是做什麽?!我明天在這裏有工作。”瞿琅聽到這話,有些不屑,淡淡地說:“別幹了就是。”“為什麽!”沈明北一動,不小心碰到瞿琅的手肘,車子歪了一下,他連忙重新坐好。害怕出事故,不敢再碰開車的瞿琅。“瞿氏難道養不起你嗎?”瞿琅知道沈明北是個藝人,以前沒怎麽關注過,隻覺得沈明北不經常在家,還挺識趣,懂得分寸。聽到瞿琅的話,沈明北沉默,沒有說話。按照劇情,其實沈明北在和瞿琅結婚以後就淡出娛樂圈了,畢竟做豪門總裁的配偶,比在外頭忙忙碌碌要賺得多的多。也正是因為如此,原本的炮灰受,才會在被趕出瞿家以後失去一切……可對於穿越而來的沈明北來說,工作是他唯一能為之拚搏的,唯一能抓住的東西。哪怕這麽幾年以來,他一直在陪跑各種獎項,但沈明北知道工作時候的自己是快樂。瞿琅的手機響了,瞿琅看了眼,沒有接。除了手機鈴聲之外,車子靜靜地向前行駛,沈明北看見來電顯示上的備注是“想”,意識到這人是林想。感覺渾身上下都被抽幹了力氣,比他爬了一天的山還累,忽然開口:“我不用你養。”沈明北醞釀著說離婚的事,但快到市區以後,瞿琅開車卻驟然提速,驚險地超過一輛又一輛車子,沈明北被嚇得拉住了車內扶手。“慢點,你做什麽?”瞿琅不說話,沉默地繼續加速。沈明北一邊看儀表盤,一邊看路,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你瘋了嗎?慢點!很危險!”沈明北不可控製的想到當初,沈父沈母在去買蛋糕的路上,被一輛來不及刹車的貨車壓過的情景。明明是夏夜,卻忽然之間手腳發涼,臉色不可控製的泛白。“滴滴”車子別過一輛大貨車,瞿琅將車在路邊停下,目光灼灼地盯著沈明北。瞿琅語氣很淡,完全不像是剛才飆了車的人,他壓著聲音,問:“你剛要說什麽?”沈明北嚇得魂兒沒了,耳邊還是不停回響接二連三的喇叭聲,父母臨終前的慘狀,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慢點。”瞿琅並不在意沈明北的回答,他發泄完情緒,人也帶回來了,此時心情還挺不錯。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對沈明北說:“不要再鬧了,以後老老實實地在家呆著。”說完慢悠悠地將車拐了彎,開回清潭灣,直接把人從車上抱下來。在接觸到沈明北身體的時候,瞿琅發現他還在不住顫抖,笑了笑:“怎麽膽子這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