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房間擺設,和上次沒什麽不同,依然是他一個人。微微歎氣,其實他有什麽可期待的呢?告訴自己別想太多,就不會失望。衝好澡出來,他身上還泛著水汽,翻著櫃子的時候,想找幹毛巾擦擦頭發。房間門開了,瞿琅醉醺醺地進門,邁著淩亂的步子。瞿琅發現沈明北在屋裏,將人一把摟住。“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去找他!”瞿琅帶著酒意,裹挾著一身寒氣,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沈明北身上。說話時候還帶了點哭腔,聽著特別可憐。不過沈明北很快就知道,可憐的不是瞿琅,而是他本人。猝不及防地被帶倒,沈明北的腰在床沿兒硌了一下,生疼。“瞿總?您醒醒!”沈明北下意識地想伸手揉腰,卻被瞿琅抓住手腕。瞿琅的吻順著沈明北的手指向上,仿佛要把他吞吃入腹一樣。“別離開我。”瞿琅可憐兮兮地請求,幹得卻不是人事。“瞿總,您喝醉了,您清醒一點!”沈明北的掙紮無濟於事,就像幾年前兩人初遇的意外,隻是今天的瞿琅動作很凶。沈明北濕著頭發,混亂地睡了過去,半夜醒來發現瞿琅開著昏暗地床頭燈,不知道在想什麽。沒什麽力氣說話,隻是難過,他們的關係開始於這樣的混亂,也應該止於此。重新閉上眼睛,沈明北很快就睡了過去,並沒有發現瞿琅眼睛裏的後悔。瞿琅停止的時候,酒已經醒了大半,看到懷裏睡著的沈明北,感覺心髒柔軟地不像話。珍惜地將他眼角淚水擦掉,撥弄開額間碎發,吻了上去。“為什麽想要離開我呢?”瞿琅小心翼翼地問,又怕聽到沈明北的回答,壓抑著衝動,連忙將人放開。其實瞿琅很想抱著他,但又不太敢。沒有酒精的作用,清醒的瞿琅還能想起前幾天令他恐懼的糟糕記憶。瞿琅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沈明北提前回首都,卻沒有回家,而是去見了顧一白。瞿琅理智上知道事情經過。因為沈明北的小姑家出事,他才會去找顧一白。單純是做法律方麵的谘詢,並不是不來見自己。哪怕知道他做了離婚的谘詢,瞿琅也覺得這是幫沈昕問的。可是,為什麽要去找顧一白呢?瞿琅調查了沈明北和顧一白的過往,兩人是高中同學。重逢後顧一白從來沒有掩飾過追求沈明北的心思。顧一白追到了劇組,追到了醫院,還幫著沈明北出謀劃策。他難道看不明白嗎?他難道想要接受顧一白這樣的人嗎?為什麽不和顧一白劃清界限!為什麽不來找自己求助!不給自己任何消息,反而天天和顧一白在一起……瞿琅心中像是有一隻怒吼的凶獸,想要衝破牢籠,將沈明北緊緊抓住,囚於牢籠。可是他不能那麽做,會嚇到沈明北。瞿琅看著日曆上的22號,手繪的小太陽仿佛是在嘲諷自己。他隻能埋頭工作,等沈明北小姑的事情了結,等沈明北不和顧一白往來了,等自己稍微理智一點,再過去找人。23號早上,瞿母給他電話,問他:“為什麽我給小北打電話,聽他意思像是不願意回家過年?你們究竟出了什麽事?”瞿琅狼狽的掛了電話,想說他怎麽會知道沈明北的心思,他不想知道!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今天沈明北有沒有和顧一白見麵!瞿琅心情鬱悶,陸琛約他喝酒,就過去了。起初陸琛還在對年會的事情道歉,結果酒過三巡,陸琛就忽然問他,要怎麽處理和林想的關係。說這話,瞿琅都懶得搭理陸琛。先前年會時候,林想自說自話地跑過來,還找了人拍照,公布出去,顯然隻能是陸琛把人帶進去的。沒有將他打出去,已經是非常對得起兩人多年友誼了。“我和他沒關係!”瞿琅心情不好,語氣不善。陸琛顯然沒聽進去,他對瞿琅說:“想想在這個世上,早就沒了親人,他孤零零地一個人。又是剛回國,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陸琛想讓瞿琅把林想帶回瞿家一起過年。第20章 總以為沒有想象中那麽糟“想想在樓下等你,他不願意跟我走。”聽完陸琛的話,瞿琅醉意朦朧地盯著陸琛,眼神逐漸清明,緩緩吐出三個字:“他不配!”瞿琅沒了喝酒的興致,轉身離開包間。背靠在牆壁上,瞿琅摸了下口袋,裏頭放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香煙,很想抽,可是卻忽得想起了沈明北。那時候兩人剛剛結婚,沈明北膽子還很大。兩個人親吻的時候,嫌棄自己有煙味,他會說出來,會給自己發各種香煙有害身體健康的新聞。瞿琅染上抽煙的習慣,是在當初林想拋棄他出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