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地麵上鋪著長毛地毯,但是架不住嚴羽跪得結實,一聲悶響聽得旁人也跟著膝蓋一痛。緒民仍在專心地喂魚,連眼皮都不在抬一下的。“屬下工作期間醉酒,主動前來領罰。”緒民動作不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那小子灌的?”嚴羽低著頭沒有說話。“下不為例,回去吧。”緒民這個態度倒是讓嚴羽有些摸不清,但不論怎樣先順著醉酒這件事,順著杆子往上爬表一表對緒明玉衷心,是肯定不會出錯的。“屬下……請求鞭刑。”緒民聽到這話動作一頓,抬眼看了下嚴羽,“理由。”“隻有屬下受重罰,才能讓少爺明白錯誤的嚴重性。”“抬頭看著我。”緒民俯視了嚴羽大概十秒的時間,“……罷了,去領罰。”“是。”“老爺,剛說到的嚴保鏢和少爺之前……?”等嚴羽走遠後在一旁的管家問到。“不用關注了,隨著他們去吧。”第三世界第五章第五章緒明玉早上醒來的時候,嚴羽已經不再旁邊了。突然有點慫……肯定會生氣吧,自己灌醉他什麽的。雖然最後倆人什麽也沒幹,但是以嚴羽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出自己動得什麽歪心思……不論怎樣,先見了麵再說。睡衣都還沒穿好,緒明玉一邊係著扣子就一邊往樓下跑,結果正好看見有個小護士捂著臉一臉嬌羞地從嚴羽房間裏出來。當即就起了疑心,方才心底那點慫意瞬間就拋到腦後去了,門都沒敲就衝了進去。正好看見嚴羽不緊不慢地在那裏扣上衣扣子。緒明玉當時腦內就腦補出一部30萬字的大戲,立馬就炸了。緒家的鞭刑,鞭子是浸過藥的。嚴羽不知道那藥的作用到底是什麽,隻知道關上了痛感之後反而覺得整個後背奇癢無比,必須把痛感調回百分之五十才能勉強緩解。上刑的人收到緒民的意思,大概就是看著要皮開肉綻一點,但是別真傷到筋骨。不傷筋骨不代表不會疼,更何況還要“皮開肉綻”,一番下來嚴羽覺得自己也是要虛脫。以至於毫無防備地就被緒明玉按到了牆上,還開著痛感的嚴羽差點疼得沒背過氣去。緒明玉看著嚴羽煞白的臉色就覺察出了不對勁,這才發覺到自己打進屋開始就一直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少爺?”嚴羽不懂這是鬧哪一出。“你……受傷了?”緒明玉趕忙鬆開抓著嚴羽衣領的手,“我剛剛看有個小護士從你屋裏跑了出去。”嚴羽回想起小護士離開時滿臉通紅的樣子,也難怪小少爺誤會。“少爺這是,吃醋嗎?”嚴羽笑著不留痕跡地岔開話題。“別打岔!”沒想到緒明玉完全沒上當,聲調一句比一句高,“傷著哪了?為什麽會受傷?昨天晚上不還是好好的?我爸他罰你了是不是!”“少爺您小點聲……”嚴羽裝模作樣地揉著太陽穴,“宿醉,頭疼……”緒明玉知道自己在這件事兒上理虧,當時就說不出話來了。嚴羽也沒舍得晾緒明玉多一會兒,然而剛要開口,就聽見拿藥回來的小護士在門口嗬斥:“怎麽回事!不是告訴你不要動的麽!”嚴羽這時候隻能感覺出後背一片泥濘,也不知道傷口是又裂開了還是怎樣,隻得乖乖跪下來讓對方重新包紮。其實放別人也是不用跪的,隻是嚴羽個子太高,後背受傷麵積又太大,腿又太長。如果就那麽直立站著,小護士夠不到上麵的傷口;找個椅子坐下呢,椅子背的又太礙事;若是把椅子反過來做,兩條大長腿又和椅子把手打架。總之是怎樣都不順心,最後不得已隻能跪著上藥。這時候緒民吩咐的“傷口看起來要皮開肉綻”就起到了作用。嚴羽的後背看起來的確是猙獰了些,小護士是知道傷勢嚴重與否的,又因為嚴羽“之前不聽話”,重新包紮的時候下手相當得不溫柔。要知道嚴羽帥歸帥,但是受傷後不謹遵醫囑也是一樣的不可饒恕。緒明玉光看見傷口就覺得一陣子手腳發軟,看見小護士這下手沒輕沒重的更是跟著心驚肉跳。“那個……下手能不能輕一點啊,隻是清理傷口不需要這麽用力吧……”緒明玉雖然知道嚴羽又得遭罪全是自己的過錯,但是還是忍不住在一旁小聲地嘟囔著。“怕疼當時就應該聽話老實待著,”小護士沒好氣地說道,“或者說之前就不應該工作期間醉酒,是這個道理吧,嚴保鏢?”聽著是在陰陽怪氣地懟嚴羽,實則字字都打在緒明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