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髒病是被係統強行治愈了一定程度,可是治愈歸治愈,要是想要變嚴重……鍾權望著係統的病症出神,不是還能用係統自己強行點麽。薛玉成感受到鍾權手上的溫度回升了不少,攥了攥鍾權的掌心,“好啦,我得出發了。”接著他看到鍾權反應有延遲一般,慢了半拍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隨即鬆開手,衝他揮了揮,“那你路上保重,到地方後給我報個平安。”人卻是連要離開椅子的意思都沒有。“不是,”薛玉成有些無奈,“你都不送送我啊,好歹送到樓下吧。”明明之前發燒的時候還拉著他不讓走,鍾權不生病的時候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怎麽會,”鍾權撐著桌子勉強站穩,“不過是動作晚了一步,瞧把你急的。”把心髒狀態調差了之後,心慌的更厲害了,導致鍾權一時間沒能適應過來。“這還差不多。”薛玉成走在前麵,雖然看不出什麽問題,但是總覺得鍾權的給人的感覺不太對。想了想,還是決定勸一勸,讓鍾權請假休息一段時間。薛玉成停下腳步,回頭剛要開口,跟在他身後鍾權就直直地撞了上來。對方一隻手勉強抓住他的肩膀,然而卻仍然沒能阻止身體倒下的趨勢。他勉強接住鍾權,保證對方不會直接摔倒在地,但是還是在兩個人體重的作用下半跪半坐在地上。薛玉成感受到鍾權埋在自己的肩頸處,正十分困難地呼吸著,其費力程度讓人感覺他始終沒能成功吸入任何氧氣。“鍾權你別嚇我。”薛玉成下意識地就去摸對方的心髒,其跳動的速度快得嚇人。“你心髒跳得好快,我得開車送你去醫院。”薛玉成輕輕晃了晃鍾權,“鍾權,你說話啊……”然而就因為薛玉成的動作,鍾權的重心像一邊偏過去,倒下的速度完全沒有減緩的意思。哪裏像是有意識的樣子。第十世界第九章“風濕性心髒病,但情況並不嚴重。平日裏不要作劇烈運動,亦或者從事重體力勞動就沒什麽大問題,不過我覺得他也沒那個機會。”黎飛文推了推平光眼鏡,接著啪的一聲合上檢測結果,“鍾權這回,根本問題不出在心髒上,主要是咖.啡.因不耐受,外加空腹喝咖啡作大死。那咖啡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到的,濃縮程度十分感人。他要是不倒,都對不起人家咖啡豆。”“行了啊,都說了心髒沒什麽大問題了,這不就已經放心多了。”黎飛文看著薛玉成依舊冷著一張臉,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鍾權很大概率也不知道自己咖.啡.因.不耐受的事情,他又不是故意的,你還板著張臉給誰看呐。”“沒人說他是故意的,”薛玉成抬胳膊擋開黎飛文的手,“我就問你,就鍾權的狀況來說,有沒有可能前麵一丁點不適反應都沒有。就站起來那一瞬間,一口氣沒上來,所以才暈了?”黎飛文聽出來薛玉成問問題的方式別有它意,眯了眯眼,還是如實回答了,“基本沒可能,暈之前應該有很明顯的不良反應。”“好了,”薛玉成走進病房,“我知道了。”鍾權已經醒了,隻是看起來狀態很差。黎飛文並沒有給鍾權上什麽藥,隻是讓他多喝水。這會兒鍾權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病床外,被一位護士靠著不容小覷的臂力架住了。“你不用忍著,想吐就吐出來。”鍾權閉著眼不說話,手肘一直撐著護士的胳膊來保持平衡。真要是能吐點什麽才好了,可惜他隻是胃裏一直犯惡心,因為壓根沒吃什麽沒東西,想吐都吐不出來,那才叫一個難受。“換我來吧,”薛玉成扶著鍾權的胳膊,“前麵真是麻煩您了。”“沒事,不麻煩。”護士麻利地調了一下床的角度,“那我先去別的病房了,你們有什麽情況按鈴就好了。”她剛走出病房的門,門口兩位男護工遠遠的正在往病房裏麵瞄,其中稍微矮一點的踮起腳,“剛才進去的那個是不是薛玉成啊,我可喜歡他的歌了。”“去去去,你們倆在這幹嗎呢,不許打擾病人休息知道嗎。”“哪能啊,這不就遠遠地看一眼。”個子高點的也跟著墊腳,“裏麵那個病人也是娛樂圈裏的嗎,我一個男的都覺得他帥,沒道理不火啊。”“沒注意,我現在眼裏隻有薛玉成。”“你那是粉絲濾鏡。”病房裏的兩個人還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什麽。鍾權剛剛撐著護士的時候,還一板一眼地保持著距離。現在眼前的人換成了薛玉成,他整個人瞬間就沒了骨頭似的倚在了薛玉成身上。“你起開,”薛玉成一點一點把重心往回推,“在這賴著也沒用,剛剛平衡維持得不是挺穩定的麽,核心肌肉沒白練。”“你先別動,”鍾權一隻手擋在口鼻的位置,說不上是咳嗽還是幹嘔了兩下,“我還有些頭暈。”薛玉成果然不動了。然而鍾權並沒有繼續賴多久,似乎隻是緩過去了最難受的那一會兒,就自己坐直了身子,抬手摸了摸薛玉成的耳朵,帶著哄人的意思,“嚇到了?”薛玉成躲開了鍾權的接觸,找了把椅子坐下,醞釀了一下情緒,神情嚴肅起來,“我當時就在你跟前,你不舒服,卻不跟我說。”“還是我死皮賴臉地非叫你送我下樓,才給了你暈在我跟前的機會。我要是直接走了,你倒在會議室裏,可能好長時間都不會有人知道。”“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我”鍾權剛要開口,就被薛玉成打斷,“我不懂你到底在要強什麽,鍾權。咱們兩個這麽多年了,可我還是覺得,跟你的距離得好遠。是,沒錯,你會示弱,也能服個軟,但從來都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其餘的你還是自己扛著,你有把我當過可以依賴的伴侶嗎?”“不是,玉成,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鍾權難以置信。薛玉成不急於給鍾權回答,隻是繼續說著自己的話,“前兩天你發燒不舒服的時候,總算願意主動跟我說,不自己死撐著了,我本來挺高興的。”“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接著他深呼吸了一下,試圖平複心情,緩緩開口道,“原來那天你自己跑去檢查出了心髒的問題,所以發燒就變成無關緊要的小事了,為了不重要的小事跟我撒個嬌,自然是沒什麽大不了的,對吧?”“我沒有,”鍾權很堅定地否決了,“我沒有那樣想。”“或許你沒有,”薛玉成歎了一口氣,“你隻是不舒服的時候去別的醫院看病,這樣一來不論查出來什麽毛病我都不會知道。”“你還會拿普通的頭疼腦熱當借口,攔著我去跑一個行程安排不合理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