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自習結束。池央照例是在班裏多待一會,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被白鬱安叫住,問他能不能講道題。池央過去,“你還不回去?”白鬱安抬頭,“最近做題總有失誤。”他輕輕歎了口氣,“哥你看中的是哪一所大學?”池央沒直接回複,反問,“你呢?”白鬱安說了一個大學,s大,正巧是池央上輩子去的學校,他神色擔憂,“我這個分數有點危險。”池央:“好好考就行。”他給白鬱安講了題,順便翻了下他的錯題集,大略掃了眼,“有的題不該錯。”白鬱安看了一眼,麵色愧疚,“有的知識點總是記不住,有點雜。”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記性也不太好,最近背什麽忘什麽。”池央把錯題集擺在他麵前,指尖點了點其中一部分,“錯題集就在你麵前,哪裏錯了,把相應的知識體係列出來,針對複習記憶,不能一次錯了下次還犯。”見白鬱安臉微紅,池央語氣放緩,“我記憶力也不太好。”白鬱安立馬抬頭,“我覺得很好。”池央對他一貫的吹捧不予理會。白鬱安見他不信,想了想,添了句,“阿姨說過,哥你小時候記性特別好,特別聰明。”池央不記得了,“是嗎。”這話一看就是溫女士拿來吹他的,跟小白一個樣,這兩個人一天到晚吹他。“而且,”白鬱安想起白天無意間看到的,說了下去,“阿姨還說你小時候特別喜歡吃奶糖。”他語氣輕輕的,帶著幾分不自覺的親昵,“我看你平時都不吃糖,還以為阿姨是在開玩笑。”池央挑眉,“奶糖?”要不是這段時間江衍總是給他糖,他平日裏都不吃。“嗯,”白鬱安點頭,“說是小時候吃糖到牙疼。”牙疼?一提及這,池央下意識皺眉,大抵是這個印象還挺深刻,腦海裏倏忽閃過一些片段,有些模糊,那是他幼時的記憶。現在想想……是還不到五歲?他那時確實特別喜歡吃糖,尤其是奶糖,吃到牙疼,不肯戒掉,當時好像有一個人總是把他的糖藏起來。“哥?”白鬱安見他忽然走神,喊了他一聲。池央沒聽清,思緒依舊沉浸在很多年前的記憶裏,直到他從那些零碎的記憶裏發現一個問題。他很快抬起頭,看向班級門口,正巧有一個挺拔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從昏暗裏走進來,走到一片明亮之下,那個人側過臉,對上他的視線時,對他挑了下眉。那些被掩埋多年的童年記憶片段,就在這時,一點點地從記憶縫隙裏冒了出來,伴隨著牛奶糖的香甜奶味,慢慢地串了起來。他很小的時候,有過一個玩伴,總是拿奶糖引誘他,讓他喊哥。他喊過人家很長一段時間的哥,不僅僅是因為糖,而是他當時覺得,那是他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會哄他,給他吃很多很多好吃的,還不凶他,不罵他,不討厭他,喜歡他,他隻認這個哥。那個小男孩,隻比他大一個月。整整一個月。與江衍的生日,一模一樣。池央看著朝他走來的江衍,心跳隱隱加快,很多事突然就想通了,難怪溫女士明明知道江衍這個人,見麵卻沒認出來。原來他第一次見到江衍,不是高中剛開學的時間,也不是七年前的那場意外,而是再之前。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江衍走到他麵前,見他神情發怔,“在想什麽呢?”池央喉結滾動了一下,開口時嗓子有點啞,“江衍,我發現一件事。”“嗯?”池央頓了頓,一時竟沒法開口。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曾經有過一個哥。幼時相識,救過他,後來的很多年,都一直在他身邊。他們認識了那麽多年。他們甚至同生共死。池央嗓子發堵,沉默片刻,才輕輕開口。“一件很高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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