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冷著臉沒說話,他之前還隻是猜測,那句綁架也隻是隨口一詐,沒想到池覃還真能幹出這種事,他原以為池覃至少還有幾分底線,至少上輩子他們到最後也維持著相安無事的表象,除了見麵時不愉快,真正觸及雙方底線的事沒有發生過。他過去,又是一拳砸了過去。池覃不甘示弱。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動靜太大太過激烈,很快引來了家裏的其他人,巧的是,不僅溫婉在,池文樹也在。溫婉過來勸架的時候,實在是拉不動他們,就插在中間,她一個女人擋在中間,險些挨了幾下,這場架才停了下來。剛剛在書房裏打電話被樓下的動靜叫過來的池文樹看著眼前這一幕,客廳裏一地狼藉,碎了一地碎渣,兄弟倆臉上都掛著傷。格外惱火,“這是在做什麽?!”這還是頭一次,在家裏都這麽大打出手,簡直反了天了!他率先看向池央,“你們倆誰先動的手?”池央:“我。”池文樹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你為什麽對你哥動手?”“池覃讓人綁架我。”池央壓根沒拐彎抹角,之所以鬧這麽大,就是要把事挑開,而且他很清楚在池文樹心裏,兄弟倆有點摩擦小打小鬧不算什麽,都是自家兄弟,那都不算什麽事,但要是讓外麵的人綁架自家兄弟,那完全是踩他的底線,這事他肯定不會簡單放過。他臉上沒什麽情緒,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沒丁點溫度,“那幾個綁匪現在應該在派出所,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一下。”“池覃指使他們在我高考前夕,去我住的酒店,綁架我,還帶了凶器。”這幾句幹脆利落的話一摞,溫婉身形一晃,臉色白了幾分,嘴唇抖了抖。池文樹的臉色也跟著不好了,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事,但一想到這兄弟倆關係向來不好,阿央又是忍讓多時,從來不與大兒子正麵交鋒,現在居然氣成這樣,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委屈,他質問池覃,“他說的是真的?”池覃打量了一圈池央,聽到這話,扯了下唇,沒否認,畢竟人已經被抓了,問話是遲早的事。“是又如何。”“不就是個高考。”“再說你好端端的,出事了嗎。”他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語氣也輕飄飄的。“你個混賬!”池文樹頓時被他這幅做錯事居然還不覺得自己有錯的態度氣得不行,隨手拿過一個東西砸了過去。池覃站在那不閃不避,被那個琉璃工藝品砸了個正著,而後工藝品摔在地板上,碎了一地零碎。他掃了眼,嗤笑了聲。池文樹鐵青著臉,“跟你弟道歉!”池覃這次說話更氣人,“我沒有弟,憑什麽道歉。”以往肯定要開口勸阻的溫婉這次卻是身形輕顫,眼眶通紅,眼淚掉了下去。她聲音哽咽,“你為什麽要綁架阿央?”“他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麽對他?”她說著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去,幾乎泣不成聲,“你就算……不把他當弟……也不該……綁架……”池文樹過去,把她攬在懷裏安撫。他看了眼那邊神情冷漠不說話的池央,回想起小兒子小時候被人綁架的那次,遭了好大一通罪,險些沒了性命,救出來後,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正常下來。現在大兒子居然做出這種事。簡直太過分!“從現在開始,你好好反省,公司就不必去了,什麽時候想通,跟你弟誠心誠意道個歉,你弟原諒了你,什麽時候再考慮公司的事。”他看著不知悔改的池覃,痛心又惱怒,“要是想不通,以後都別去了。”池覃嗤了聲,抬步就往外走。池央看著這一地狼藉,心裏也覺得煩躁,轉身也準備離開。溫婉連忙喊了他一聲,“阿央。”他腳步一頓,在溫婉問話之前就開口,“我沒事,一個朋友受傷了,在醫院,我得去看看他。”池文樹倒是開口,“以後你別管你哥,他要是找你麻煩,直接跟我說。”他頓了頓,冷臉添了句,“你也不用再讓著他,我看真是越慣越成性。”池央點頭,意料之內的話,拒絕了溫婉要跟著去醫院看看的提議,直接走了。出門沒多久,就被池覃擋了去路。池覃站在他麵前,語氣冰涼涼的,“池央,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誘你上鉤?讓你來綁架我?”池央說,“你覺得呢。”池覃冷笑了聲,盯著他看了半天,“我倒是很好奇那個替你擋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