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江衍能好好的,回到從前的那個江衍。但他沒想到的是,江衍那時仍然在遊戲。……簡直就是在欺騙他感情。“想什麽呢?”江衍這時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池央收回神,“沒什麽。”江衍看了看他神情,“不用太在意,其實沒什麽,喊我回家純粹是看我沒事做。”池央看他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哦,是嗎。”沒過一段時間。又發生了一件事。池覃死了。死因是自殺。自殺的當場警務人員也在,人證物證都有,甚至視頻監控都有,根本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人自殺,下手太過以至於根本來不及送去搶救,人就沒了。這事一出,最先得知消息的池文樹久久沒有反應,一夜之間,頭上增生了不少白發,他在想是不是因為他態度太過,讓大兒子萬念俱灰,心生絕望。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眼看著大兒子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對勁,但因為他做的那些混賬事,非但沒有好好仔細詢問,反去頻頻責罵人家,話說的越來越難聽,傷人心肺。讓大兒子根本無法忍受,以至於做出這種自我了斷的事。本就氣氛沉重的池家如今是雪上加霜,更加凝重。直到,這對父母終於打起精神,開始舉辦葬禮,因為事情不太好,葬禮舉辦得也簡單,一些親戚過來,說了些安撫的話,就走了,剩下的有不少特意多看了看旁邊的池央,畢竟大兒子沒了,小兒子還在,而且養的還不錯,眼看著這以後的家業,就都是這個小兒子的了。沒想到這個後媽沒什麽背景,看著軟弱可欺的,沒什麽手段的樣子,反倒先把前妻的兒子給熬死了。而且死得還這麽見不得光,說不定啊,就是這個前妻故意把人給養成這樣,好給自己的兒子讓路。這幾天一直在下雨,陰雨沉沉,連帶著人心情更差,還鬧了幾出不大不小的事,都是衝著溫女士來的,池覃親生母親那邊的人,覺得她歹毒心腸,為了奪家產,故意把孩子養壞,根本不聽解釋,上來就動手。好在池央在旁,隨時看著情況,見不對就上來攔著,倒也沒出什麽大事。後來人都走了之後,池央打著傘,陪著溫女士,看著她去花店裏買了一捧花束,回到墓園放在池覃的墓碑前。雨下得有點大,溫婉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淋透了,池央把傘往她那個方向挪了挪。溫婉站在那一直沒說話,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墓碑。池央走了一會神,目光也挪了過去,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照片裏的青年模樣生的不錯,五官俊朗,不提人品如何,池覃至少在外表上看起來還是挺人模人樣的。“你哥小時候其實還挺喜歡你的。”溫婉這時開口,聲音混雜著淅瀝雨聲,有些模糊不清。池央看了看她,見她狀態不對,應付了一句,“是嗎。”溫婉麵露回憶,“小時候你總鬧得慌,膽子又大,有次從台上不小心掉下去,嚇得你哥在下麵伸手接你,手都給弄折了。”池央一怔。“他當時還不肯承認,有人問他的時候,他說是跟別人打架,也不肯跟你爸說,你爸到現在也不知道,還以為他是玩的太過,把自己傷成那樣,嘴硬不肯承認。”“你爸跟我說,讓他多疼疼,長記性就好了。”“那段時間你哥、疼得晚上都睡不著覺,白天還死撐著,媽都沒見過他哭過。”“總歸不是自己的孩子,其實很多時候我對你哥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後來,你哥到了叛逆期,愈發得不好管教,誰說的話都不聽。”“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哥開始討厭你。”溫婉說到這,頓了一下,指著放在碑前的這捧花,已經被雨水打濕,“你看這花,滿天星。”“你小時候最喜歡的花,還養過一段時間,你哥也喜歡。”她看著那花,“這應該是你們倆到現在唯一都喜歡的一樣東西。”“我真的想不通你哥為什麽會去吸毒,去強迫女孩。”“你哥身邊不缺女孩,而且他有女朋友。”“人姑娘還是倒追的你哥,當時就是捧著一大捧滿天星,向你哥表白,你哥同意了。我見過那姑娘,長得挺漂亮,脾氣也好。”“你哥雖然愛玩,脾氣也不好,但很難得的跟那個姑娘交往很久,聽說沒分過手。”“我一直以為你哥會跟那個姑娘一直在一起,最後結婚。”她神色迷茫,斷斷續續地說了好多,池央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有些能回憶起,大部分已經不記得了。直到天色漸晚,離開墓園的時候,池央撐著傘,往外走的時候,眼前忽然閃過一幕,那次,他高考前回家的那一次,在家門口,池覃對他說那句,那就搞死我吧。他當時分明是在笑,看著池央的眼裏卻是一掠而過的痛苦。仿若被困縛在無法掙脫的牢籠裏,也從未期待有人對他伸出手。池覃少有在他麵前表現出那樣不同,那個人一直都很囂張跋扈,根本不講理,總是有事沒事挑釁他,故意惹他煩,明明對別人還行,偏偏在他麵前態度惡劣得要命,池央脾氣也不算多好,根本懶得理他,所以他們倆隻會越走越遠,一對親兄弟還不如兩個陌生人。所以在警局的時候,池覃根本不見池央,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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