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池央白淨的臉,眉眼清澈,涉世不深的樣子,稍稍靠近幾分,舔了下唇角,“誰介紹你來的?”池央很誠懇地說:“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要不聊聊?”池央正缺這個,“可以。”“這邊坐?”這時喝得微醺的店主抬起頭,“什麽人你都敢要?”這人笑了一下,“既然是新人,總要有人指導,再說你情我願的事,不行?”店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灌了一口酒,“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隻能是axius的客人。”“小心他會生氣。”這話一出,這人臉色一變。包括在場的所有人。空氣都沉寂了一瞬。接下來,沒有人理池央,包括那個過來搭訕的人,就連看過來的目光都不再有。池央:“axius?”店主帶著些許醉意的眼神放在他身上,“你不知道?他是這裏的主人。”他站了起來,撐著手肘,身姿慵懶地打量著池央,“他喜歡你這樣幹淨的孩子。”這個大叔說著轉身,泡了一杯原味奶茶,放在池央麵前。“喝這個。”池央嘴角抽了下,“我不是孩子。”店主笑了,“要是無聊,可以四處走走,這裏的風光不錯,不過有個地方不要去。”“什麽地方?”店主指了指一個方向。池央看了他一眼,感覺這個店主是在故意指引他過去。他離開這個咖啡館,沒多久,朝著那個方向過去,中間有一片叢林,鬱鬱蔥蔥,生得很茂密,有路,還掛著警示牌,但沒有人把守,顯然並不是特別的嚴謹,走了沒多久,池央就看到建築,白色的,還有黑色。冷冰冰的感覺。隱隱綽綽的人影,穿著相似的衣服。他過去的時候,正好有人從裏麵跑了出來,身上穿著病服樣式的衣服,光著腳,驚慌失措,後麵有幾人在追他,看衣著打扮像醫生護士。這場景就像是一個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病人。這個病人看到池央這個陌生人,下意識就朝著他這邊過來,呼喊求救,“救我!”但他沒能跑多久,半途中突的栽了下去,池央看到那人身上多了一個麻醉針。轉頭一看,不知何時出現的付蕭,正站在不遠處。把麻醉槍隨手扔給身旁的人,語氣很淡地吩咐,“帶回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那個病人被幾個護士按住的時候,一直大叫,狀似癲瘋,看起來就像是快要崩潰了,“我不治了!不治了!你們放我回去!”“毀約!!我要毀約!!你們這裏根本就是地獄!!你們在做人體實驗!”叫聲格外的淒厲。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無動於衷。直到付蕭開口。“合同是你親自簽署,當初是你找上門,求著我們救你。”不過輕飄飄一句話,病人仿佛被猛得擊中,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氣力,癱在那裏,嘴唇抖了抖,“我隻是想活下去……”他眼淚都出來了,痛哭流涕,“我隻是想活下去……醫生說我還有幾個月……”“但你貪心,想活得更久。”“所以找到我們,簽下合同。”“所有的風險在事先都告知過你,可能活下去,也可能會死,如今也隻是其中一個結果。”付蕭冷漠地注視著他,就像是經曆過無數次,以至於他甚至有些麻木,看著這些人滿懷希望地進入這裏,或是得償所願,或是重歸地獄。“進了這裏,沒有回頭路。”“這裏販賣任何藥物,唯一不賣後悔藥。”這個病人被帶走了。付蕭這才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池央,皺了下眉,“你膽子挺肥,這裏都敢來。”池央:“還好吧。”他看著站在眼前的付蕭,昨天還躺在手術台上不知生死,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居然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