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試圖教導他,大多是在觀察著他。他開始反感他人的靠近,每一個人都代表著欲望與原罪,都是怪物,披著各式不一的人皮。每一次靠近,一點觸碰都會讓他覺得惡心,尤其是女性。雖然他很清楚歸根究底是什麽,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但還是不可抑製地產生厭惡,無法遏製的極端想法在滋生,蔓延。而那些人並沒有把這些可怖的念頭掐死,一直在暗處盯著他,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好似也在等待著某一刻的到來……江衍忽然從夢中驚醒,因為有人壓在了他的身上,他睜開眼,微不可察地喘了口氣。側過頭,借著昏曖的燈光瞥見池央的小半張臉,線條清晰的下頜,膚色極白,剩下的大半張臉正埋在他的頸窩裏。“……池央?”他試探著喊了聲,聲音裏有一絲啞意。身上的人鼻腔裏發出一點細弱的聲音,並不清楚,似乎是無意識地蹭到他身上。江衍怔怔地看了他幾眼,心底的情緒逐漸散了去,伸手攬人,稍側過身,兩人額頭相觸,隨後,他臉色一變,居然發燒了。連忙起身,去叫醫生。剛睡覺就被急匆匆叫來的保鏢49號過來檢查一看,“沒什麽事,就是體溫有點高,發燒了。”江衍看了下時間,眼下還不到半夜。“睡前還好好的,不到三個小時就發燒了?”不到三個小時?那時間也太短。“全麵檢查一下吧。”男人建議。於是,後半夜一直在折騰,等到天光微亮,男人拿到綜合檢查結果的時候,本來因一夜沒睡有些不清醒的腦子更加迷蒙。他嘴裏咬著半根煙,盯著那疊紙看了半天沒吭聲,反複看了又看。江衍見他一直不開口,“有什麽就說。”男人終於開口,“江少,你確定注射的是01?”江衍都不想說廢話,“很奇怪?”“不是一點。”男人考慮片刻,“情況很複雜,與我事先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藥物在他體內確實發揮了作用,但不過短短幾天就變得衰弱,好像不能夠控製住他。”“這太奇怪了。”他摸著下巴,掂量著,若有所思,還沒有哪個人能夠對那個人研製的藥物產生這種抗拒反應,難不成是因為是她自己的人?“意思是有救?”“啊,這個……”男人也不確定,“看這跡象有可能,但估計得看他自己的意願,能不能扛下去。”“扛下去?”江衍眉頭緊鎖,“你他媽算命的?一個醫生說這麽不靠譜的話。”男人無奈地衝他攤手,“沒解藥啊江少。”“再說我對這個藥的了解也不是那麽深切,你要是不信任其他醫生,不如去問付蕭?”怎麽說也是同一個陣營的人,他估摸付蕭能給人下藥,事先怎麽著也會有些考量,不然也不能隨便下手。江衍盯著那邊床上的人,眸色沉沉,“去把付蕭叫來。”人出去後,他走到床邊,看到池央露在外麵的一截手腕,上麵的針眼,他忍不住蹙眉,拉起被子的一邊,準備把那隻手蓋在裏麵。床上的人這時閉著眼極輕地哼了聲,手縮了進去,嘟囔一句,“不想打針。”顯然睡覺的時候也察覺到自己被打針了。“好,不打針。”江衍的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連自己都沒察覺,掌心覆在他的額頭上,試探了下,溫度已經恢複正常了。他把被角仔細地掖好,坐在床邊,凝視著床上的人此時半睡半醒的迷糊狀態。素來淩冽的眼睛裏,好似閃過千萬種情緒,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沉沉如夜色。半晌。“池央,時間都快被你睡沒了。”他捏著池央的小指,輕輕搖了搖,“難受的時候吭一聲,好不好?”沒過一會,門被推開,付蕭從外麵進來,一見這裏的狀況,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了?”江衍依舊在看著池央,背對著他,不鹹不淡地甩來一句,“你不知道?”“別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對他下手。”聲色平穩,語氣卻很明確,帶著顯而易見的威脅。他之前會放任付蕭接近池央,最大的緣由就是付蕭根本上不會傷害他。“我不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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