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個世界的路澤真的有了愛人? 若是真的,那他留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麽?若是假的,白月光是誰? “你就不像他了。”這句話是葉庭親口說的,難道說真有這麽個人? 林紀年下巴傳來痛意。 快速的回過神。 葉庭眸中沉沉,無情道:“給你定的規矩又忘了?是不是這兩天對你太好了,嗯?” 見慣了一直溫柔的攻略對象。 林紀年頭一次被如此對待,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 不過,還真有些新奇。 他被迫抬起頭,直視葉庭的眼,老實回答:“沒……沒忘。” 上個世界浪到飛起。 新世界林紀年破天荒的撿起來了自己的人設。 沒辦法,誰讓這個世界不受寵呢。 葉庭見他表情,手指在他潤脂的皮膚上摩擦了幾下,這才滿意的收手,“沒忘就好。” 他直起身子,漫步走到牆角的鋼琴前,隨手翻了一頁琴譜:“我沒在家的時候,琴練了嗎?” 林紀年哪裏知道原主練沒練,又練的什麽曲子,除了第一個世界,如今係統給的背景資料越來越會偷工減料了。 “練了,”林紀年嚐試著開口,“吧?” 葉庭原本就冷淡的神色,如今更淡,瞳孔裏泛的光都是冷的。 “別對我說謊。!” “他會彈鋼琴,你也必須會,”葉庭的臉頰繃緊說,“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你隻是個替身。” 媽的,用得著一直提。 還來勁了是不是! 林紀年心裏窩火,盯著葉庭冷漠的眼,咬牙切齒的道:“那請問,您想要聽哪一曲?” 葉庭走了幾步,手指一點的一點拂過鋼琴,似乎在懷念著什麽,他過了一會說:“就彈貝多芬的《月光曲》吧,那是他彈過的音樂。” 林紀年在原來的世界對音樂的造詣很深,其中最喜歡的就是貝多芬的曲目。 幾乎貝多芬所有的曲目,都能背的滾瓜爛熟。 林紀年皮不笑肉笑,咬著音說:“好,我給你彈。” 他剛要起身走過去,膝蓋倏然傳來尖銳的疼痛,身子幾乎一瞬間傾斜,眼見的就要摔在地上。 如果這樣直愣愣的摔下去,絕對摔不輕。 站在遠處的葉庭剛好轉身看看這一幕,他瞳孔一縮,大步跨步過來,一把抱住他。 之前一直在和葉庭嘔氣,沒注意觀察原主的狀況。 林紀年這才發現,這原主的膝蓋有傷。 兩個腿的膝蓋的位置,都纏了厚厚的繃帶。 林紀年:“。” “1984,是不是因為其他世界,我懟了你兩句,你這是要報複我?” 虐心就算了,還虐身。 腿上有傷,看樣子應該暫時走不了路。 林紀年想仰天長吼一聲,能不能再慘一點? 1984自從來到這個新世界,已經莫名躺槍無數次,他把這些原因歸功於宿主心情不好。 他覺得此時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嘴。 葉庭手環著林紀年的腰,見人沒事,鬆了一口氣。 片刻後眉心又擰了起來,他帶著怒意說:“你不知道自己有傷嗎?不想要命就直說。” “腿受傷了,腦子也不靈光了嗎?” “他可不會這麽笨!” “你以後給我學聰明一點。” 林紀年:“……” 他覺得這個人有點蹬鼻子上臉。 原本平白多了個白月光就心情不爽,又被這樣吼,他忍了半晌的火氣終於壓不住了,“你給我閉嘴!” 葉庭被吼的一愣。 “他,他,他!”林紀年意圖掙開他的懷抱,“那你在我這裏幹嘛?去找他啊。” “你還要什麽替身,直接去找你的白月光。” 葉庭:“……” 林紀年說:“剛才讓我去彈鋼琴的是不是你?” 葉庭冷然的點頭。 林紀年:“我腿都這樣了,還讓我彈鋼琴?到底誰腦子不靈光?” 葉庭:“……” 蘇晨平日裏見他一直都是略帶恐懼的眼神,何曾這樣說過話。 葉庭被吼的一愣一愣的。 看著懷中人冷白的臉因為生氣,泛了點粉色,有一瞬間覺得這樣的蘇晨莫名的可愛。 不對。 再可愛也隻是個替身而已。 葉庭一把將人重新拉進懷裏,手摩擦著他的脖頸,沉眉緊鎖:“你隻是個替身,你有什麽資格敢這樣跟我說話。” 林紀年:“……” 他揚起一個微笑,不冷不熱問1984:“我能揍人嗎?” “emmm,”1984有些犯了難,“按理說應該可以。” “”不過宿主,你確定憑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挨揍會是他嗎?” 林紀年聞言沉默下來。 莫名的有些憋屈。 葉庭手在林紀年的脖子摩擦了幾圈,見人又恢複了溫順,似乎暫時忍耐下了他的無理,繼續道:“去彈琴吧。” 林紀年眼睛斜瞥了一眼葉庭。 他負氣一般,手指著自己的膝蓋:“請問葉先生,我怎麽去?爬著去嗎?” 他湊近葉庭的耳朵,壓著聲音問:“我爬過去的樣子像他嗎?” 溫熱的呼吸噴在耳畔,葉庭的眸色一深,有些貪戀這樣的溫度。 半晌,隻聽他冷哼一聲,“他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動作。” “別說這些無用的話,”他心情看起來比剛開始好了一點,看著眼牆角的鋼琴明滅的夕陽說,“我屈尊降貴,今天抱你過去,但是你要知道,平日裏你一個替身是不會有這樣的待遇的。” “那是他才有的待遇。” * 林紀年被抱到鋼琴旁。 他看著熟悉的鋼琴,看著熟悉的曲譜,被勾起的火壓了下去,心裏忽然靜了下來。 他修長的手指在上方挑起個弧度,靈活的在黑白鍵間穿梭。 葉庭抱臂站在一側。 橘色的光渡過鍵盤,斑駁細碎的撒在彈琴者的身上。 整個人渡了一層光,被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那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葉庭有些移不開眼了,等到一曲終,他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琴彈得很好。 技藝沒想到提的這麽快。 隻是…… “蘇晨,”他眯著眼,眸中有些危險道,“你剛才那是彈的什麽?” 林紀年像是並沒有察覺,老實的回答,“貝多芬的曲目。” 葉庭問:“哪首?” 林紀年眉眼一彎,又露出笑意:“《歡樂頌》啊。” 我就偏不如你所願。 他不是愛彈《月光曲》嗎,我就喜歡《歡樂頌》。 “我彈得怎麽樣?像他嗎?”林紀年問。 葉庭一言不發的看了他半晌。 林紀年由著他看。 葉庭卻沒有別的動作,冷著一張臉轉身摔門而去。 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