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軟麻被褥裏,背對他的魔物懷裏抱著一團被子睡的很熟。  消瘦的背點綴著星星點點玫紅色的痕跡,讓四散的綠發襯的無比雪白,細膩的宛如一塊油膏。  看著這片後背,薩爾圖胸口湧上一股少有的溫熱甜蜜的感情,他笑笑,附身在累壞沉睡的魔物肩頭親吻,又張嘴允過珠圓玉潤的耳垂。  感覺到癢的羅萊抬手胡亂在耳朵上撓了一把,像個鴕鳥顧頭不顧腚將腦袋往被子裏一紮,倒是沒醒。  薩爾圖輕笑。  燥熱的大手伸進被子摸了一會兒後,才挑開床幔離開。  高大的身體擋住那點縫隙,在女官和侍女看過來時,薩爾圖便已經重新拉上輕薄的布料,遮擋住裏麵的羅萊。  拉塔斯瞧到主人凹陷下去的唇角以及眉眼間的意氣風發、再看看被她們主人擋的嚴嚴實實的床。  老女官心裏忽而一曬。  看來哪怕是高貴的巴比倫的君主,也有因愛情而墮落成又得意又醋意滿滿的普通男人的時候……  “角還睡著,在他沒醒之前,不要讓人打擾他。”  “叫仆從備好食物,要熱的。”  “今天不穿這套軟甲,拿下去,換成白色的長袍。”  “等等。”  “……?王上,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見白發的君主板著臉看向自己,又不說話,拉塔斯老女官滿頭霧水不安地等了一會兒。  當氣氛越發詭異,拉塔斯女官忍不住偷偷抬頭去看王的表情,卻見王盯著她,下巴衝侍女手裏捧著的軟甲揚揚。  她頓時一怔。  難道………  她壓下心裏的不可思議與震驚,試探著問:“王,您今天為什麽不穿金甲?”  仿佛早就在等她問的巴比倫王頷首,矜持道:“嗯,不穿,昨夜角怕疼,把本王的背撓破了。哼,就是見本王寵他,一點規矩都沒有,讓外人看見像什麽樣子!”  拉塔斯女官:……啊,炫耀呢,正炫耀呢。  可憐的老女官啊,她瞅著王故作生氣的臉和眉眼間的得意,用了這三十年的所有定力拚命忍耐,才沒有噗嗤一聲笑出聲!  雖然大不敬,可拉塔斯不由想難道可愛這種東西會傳染嗎?  她麵前這個男人絕不是他們可怕的暴君!  不過她不是唯一一個需要忍笑的人。  兩位輔佐官首當其衝,很快成為正沉浸在‘新婚之喜’的王的第二、第三個炫耀對象。  經過晚上的試探,兩位輔佐官明白了王的態度,也知道身為輔佐官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他們的職責,決定他們不論多難,都要站在王這邊。  想了一宿怎麽讓王開心,也讓大臣們接受的兩位輔佐官,見今天的王穿了件正好遮住臂環的衣服,還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鬆完。  他們就聽見了王狀似嚴肅地問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今天,本王沒有穿軟甲。”  摩絲莎:……  呃?然後呢?  兩位輔佐官一頭小問號。  都快把‘快問快問!’寫到臉上巴比倫王高傲揚眉:“知道為什麽嗎?”  隱約猜出什麽的摩絲莎:……  仍舊滿臉懵比的希利克:“不是為了遮擋臂環嗎?”  王座上的男人臉一黑,冷冷說了句不是,將早晨回答拉塔斯女官的話重複了一遍。  “什麽?!”  聞言希利克勃然大怒,拍桌站起。  “您說的對,角大人的確太沒規矩了,竟敢傷害王的身體,應該嚴懲!”  尤嫌不夠似的,他還補充:“此事交給臣來,臣一定嚴格教導他!讓他以後再疼也不敢撓傷您的背!”  恨不得當場把某個重點總也歪曲的輔佐官剁成餃子餡的巴比倫王,猙獰扭曲著臉捏癟了手裏的金杯。  而沉默片刻的摩絲莎默不作聲抬手捂住嘴:……哧……不,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哧……不能笑,不能……撲哧!鵝哈哈哈哈鵝哈哈哈哈!!鵝!  羅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瘦白的背從床上拱起個弧度,上麵的綠發四散滑到兩邊,尾巴無力垂到雙腿間。  剛拱到一半,他的身體明顯僵住,接著嘴巴長長的抽了口冷氣“噗通”又倒了回去。  “嘶!”  “草……我的腿……”  痛的咬牙切齒的羅萊費勁翻個身,仰麵朝上用死魚眼瞪著頭頂漂亮的帷幔,雙手顫抖摸摸自己的兩條腿。  當摸到兩條白嫩的大腿,他鬆口氣:還好還好,腿還在,尾巴也在。  等放下心後,他又憤憤地暗罵:靠,畜生啊!  要不是上麵痛感還在,他還以為自己下半身癱瘓了呢!  明明都說過不要繼續了……可薩爾圖卻……腦海閃過某些片段,五官柔和的青年臉頰微紅,呲牙咧嘴伸手在後麵碰碰。  呼……  看來薩爾圖也沒有太禽獸,還給他清理過了。  但是吧……  羅萊瞪著圓溜溜的翠綠眼睛,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後忍不住啪地雙手捂住臉,在床上打個滾。  不僅痛並快樂著、還有點說不出來什麽滋味的想:  我們做了。  真做了。  就這麽忽然一天,他、他就和薩爾圖做了最親密的事兒……  某隻萊發出猥瑣的傻笑在床上忍不住打了一個滾兒,又打了一個滾,兩隻白白軟軟的耳朵粉紅到脖頸,小尾巴搖晃地非常有節奏。  開心的同時羅萊也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薩爾圖回來,他要怎麽和薩爾圖講話,怎麽麵對薩爾圖。  就……  平時那些撒嬌行為在昨晚過去之後,怎麽想怎麽羞羞的!  “角大人,您醒了嗎?”  床幔外麵傳來侍女溫柔小聲的詢問。  專門侍奉羅萊的侍女聽見了王榻的動靜,猜想角大人應該是醒了,就過來問問。  羅萊聽見別人的聲音心裏一慌,他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吻痕就是齒痕沒一塊好肉的皮膚,又看看滿是青色手印的腰……  羅萊:臥槽,這要是讓人看見勞資臉還要不要啦?!  “醒了醒了!”  “那我們”  “你們先別進來!等我一下,千萬別進來!”  侍女疑惑地微微歪頭。  而床上的羅萊先是拿被子遮,後來又覺得自己蠢,他一拍腦袋變成了奶萊萊,這下不僅身上的傷減輕了很多,而且  奶萊萊0v0:我不是人,我不羞,嘻嘻。  進來叭!  羅萊的侍女聽到熟悉的噗嘰聲怔住,隨後她驚喜地眨眨眼和其他侍女一起推開了帷幔,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床上剛從被子縫隙擠出來,兩隻jiojio亂蹬,一頭毛茸茸綠毛炸開,豆豆眼水靈靈的小可愛。  “角大人,餓了嗎?”  餓啦!  q彈肥嘟嘟的小臉仰著,笑出兩枚尖尖的牙齒。  邊看著外麵的人,邊用兩隻爪爪將自己被壓在被子下的黑桃心尾巴嘿咻嘿咻往外揪。  ‘唰!’  小尾巴抽出來,卻用力過猛一下抽在奶萊萊的腦門上,給它抽的一個倒仰。  疼的奶萊萊兩隻爪捂住紅紅的額頭,豆豆眼含住兩包眼淚。  “哎呀,抽疼了吧!”  幾個侍女心都讓它萌化了,立即心疼的將小人兒小心翼翼捧出來。  用沾了水的小塊布巾給奶萊萊擦擦臉,又給它整理好頭發,換上幹淨的小袍子。  再拿出小魔物專用的餐具,擺了一矮桌的好吃的哄它。  看著滿桌子的美食,羅萊是腿不疼了腰不酸了眼睛也放光了。  它馬上忘了所有不舒服,噗嘰噗嘰撲到吃的上去了……  於是等正處於新婚之喜的薩爾圖抱著溫存的念頭,結束政務帶著兩個輔佐官大步流星趕回來時。  就發現寢殿裏沒有他想象中含羞帶怯等待他的小妻子,倒是在床底下發現了一隻吃的肚肚滾圓,拖著鳥窩睡在兩隻白獅子中間的豬。  瞧著這隻吹著鼻涕泡沒心沒肺的小豬,薩爾圖詫異過後唇角凹陷,戳著小豬的肚子輕輕地嗤了聲。  然後全巴比倫最尊貴的男人,露出了他這一生最溫情的笑。  他說:“小蠢貨……”  咳咳,再說一下下哦,都是日常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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