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萊剛開始還警惕她撒謊騙自己,後來卻越來越吃驚,聽的都呆了。 以前羅萊就懷疑過,自己穿過來的古巴比倫和他知道的曆史相似、卻又有很大出入,是不是平行世界啥的,現在聽完貝恩的話他基本確定了,確實如他猜想的那樣,這裏不是他熟知的那個世界。 這個世界有神,還科學無法解釋的神奇力量。 跟他所知道的曆史沒有一毛錢關係! 而貝恩就來自這個世界的未來。 她說在以後人類將生活在一個科學和神跡並存的地方,人們借助神力和先輩的力量保護自己,躲避天災,造福人類,甚至各國都會派出擁有神奇力量的人舉行比賽,奪取資源。 “我所在的國家力量逐漸衰竭,意外之下得到了回到這個時代的方法,與其說想要你的肋骨,不如說想要一個能召喚兩位王借助力量的機會。” “兩位王就是獅之王薩爾圖和真王艾蘭,你明白了嗎?” 貝恩說完看著小小的奶萊萊,神色真誠不似說謊。 而丁大點的小羅萊咂咂嘴,到沒不信她,就是感歎: 曾經,我也是個迷信科學的娃,直到後來我穿成了一把劍,又遇到了一個跟我借排骨、哦不,肋骨的小姐姐…… “你放心,你可以盡情跟我提要求哦,隻要你同意交換,不論什麽我們都能商量。”貝恩說。 真的? 奶萊萊做出一個疑惑的歪頭表情。 貝恩看懂了,立即說:“當然是真的。” 你讓我再想想。 聽到她的回答,羅萊承認自己心動了。 它不是真正的古人,自然知道未來科技那麽發達的情況下,有些問題簡直不能稱作問題,就比如: 生孩子。 薩爾圖說願意背負娶男子做王後麵臨的艱辛,可它知道,如果真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薩爾圖應該會很開心,而且也能輕鬆不少。 想到這裏,奶萊萊動搖了。 它不想看最最最最喜歡的薩爾圖辛苦。 更不願意以後別人會因為這個把薩爾圖往王座下趕。 一根肋骨而已,又死不了,上輩子還有人為了腰看著更細點去作手術取肋骨呢! 隻要能讓薩爾圖更輕鬆點……丫的,幹了! 奶萊萊咬咬牙,從被子裏站出來伸出一隻爪,豆豆眼嚴肅地看著貝恩。 我同意了,你取吧! 利爾曼離開巫師的小屋就回到了日落小鎮。 他百無聊賴靠在小鎮門口的泥磚大門旁,眼睛盯著嬉笑打鬧的孩子,心裏想著巫師和那個綠發青年的關係。 正走神,遠處隱約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悠閑的利爾曼表情驟變,立即回神站直身體往遠處看去。 當發現漫天的黃沙煙塵的確是衝著他們這個方向來的時候,利爾曼暗罵一聲,敲響了警鍾! 整個小鎮都是沙匪或是沙匪的家人,他們聽見警鍾雖然有片刻的慌亂卻很快穩定下來。 動作有序的將女人和孩子藏到地窖,剩下的所有男人則操持著武器衝到小鎮門口,站在利爾曼身後死死盯著由遠及近的隊伍。 “老大,怎麽回事?” 肖剛從自己女人的床上下來,手裏拿著刀,眉頭皺的死緊。 “不知道,也許是拍賣場的人追過來了。” 利爾曼也不清楚,推測地說。 聞言為了戀人投奔沙匪的青年臉色難看,有些愧疚,“要真是這樣,我就出去自首。” 聞言肖擺手:“嗨,也不一定,沙匪那麽多,他們怎麽確定是咱們呢?沒準兒是死對頭過來搶地盤了。” 利爾曼也讚同:“不管怎麽樣你都進了我的隊伍,把兄弟扔下不是我利爾曼的作風!” 其他沙匪也附和,他們就是因為利爾曼能打又講義氣才跟著利爾曼的。 “謝謝你們。” 青年感動的看著這群還不熟悉的同伴捏緊了手裏的長弓,心裏發誓要和他們共生死。 沙匪們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卻沒料到來的人不是死對頭,也不是城主府那群是個男人就能當的府兵,而是一群殺氣騰騰、裝備精良的軍隊! 鐵甲和長槍在陽光下寒光閃閃,閃的沙匪們傻了眼。 對比人家的裝備,在看看他們自己的…… 肖咽了口唾沫,說出了沙匪們的心聲:“這特娘的,怎麽打啊?!” 這幫人一看就是屍山血海裏出來的正規軍隊,人數還比他們多,絕對是沙匪們惹不起的存在。 而且薩爾圖率領的眾位將領和戰士們一路吃了不少憋屈虧,見到敵人後這點憋屈的怒火全發到了對麵的沙匪身上,看人的眼神就跟一頭頭饑餓的狼似的! 沙匪們不知道,看他們各個麵帶煞氣,前頭帶隊的人還一頭白發,麵容俊美冷酷,周身散發的殺意都快凝成實質了,心裏的畏懼更甚。 還沒開打,士氣先弱了人家一截。 “老、老大?” 肖他們退了幾步咽了口唾沫,呼喚著前頭的少年。 利爾曼沒說話,過於年輕的臉緊緊繃著,對他們的到來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你們隻有一次開口說話的機會。” 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睨著沙匪們的薩爾圖冷冷說: “角在哪裏?” 黃沙刮過,因為這句話陷入沉默的疑惑的沙匪們你看看我看看你,不明白角是什麽。 倒是利爾曼舌尖頂了頂上顎,將胸腔的氣吐出去,對小鎮不遠處的泥磚房屋側了側頭,“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綠發青年,他在那兒。” 身穿金甲披著紅色披風的巴比倫王頷首,高傲地從這群沙匪身上收回自己的視線,對希利克道:“抓住他們,不要死的,本王要一點點折磨他們。”說完他調轉馬頭衝著泥磚小屋疾馳而去。 “謹遵您的命令,王。” 希利克在馬上單手撫胸對遠走的背影行禮後直起身,麵朝沙匪們。 天生笑麵的狐狸眼彎著,明明是笑的模樣,卻看得肖等人心驚膽顫,莫名覺得這個男人有些恐怖。 見到沙匪臉上的怯懦,希利克忽而輕笑。 他抬手對身後蕭肅的軍隊做了個向前的動作,身後狼虎之師興奮地用刀擊打在盾牌上發出一聲怒吼,齊齊朝沙匪們衝了過去! 廝殺和慘叫聲頓時響成一片。 “你們真的很大膽。” 風揚起男性輔佐官的黑發,拂過笑容刹那消失的臉。 他補充: “也是真的很該死!” 馬停在小屋旁,薩爾圖防著那群沙匪,直接踹開了大門。 木門砰一聲發出巨響落地,因為房間內幹淨,倒沒有激起遮擋視線的泥土。 薩爾圖抽出賢王劍滿身煞氣進入這個小小的泥屋,想到能很快見到角,他的心柔軟幾分。 他的角那麽嬌氣,那麽笨拙。 它受不了一點累一點疼,平時從獅子背上跌下來還要哭著找他要抱抱,不知這次被人擄走吃了多少苦,怕不怕? 是不是已經哭腫了眼睛,在心裏喊過無數次他的名字了? 想到小東西會受罪,薩爾圖柔軟的心又重新堅硬冰冷起來。 他決不會放過將角從他身邊奪走的人! 各種殘酷的刑罰和血腥的場景從薩爾圖腦海一一閃過,他抬眼望向狹小的房間內部,尋找著敵人和他蠢笨的小東西。 ‘角,本王來接你了。’ 他在心裏說。 視線很快將唯一的綠色鎖定。 可薩爾圖的唇角還未勾起來,隨後映入眼底的其他場景,卻讓薩爾圖如遭巨變般猛地僵硬在原地! 房間唯一的床上。 他的角脫去衣服,綠發蜿蜒。腰以下蓋著被子,乖乖閉合雙眼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睡著了。 當然,這是很正常的場景。 正常到如果白皙的胸膛沒被剖開、並被奇怪工具撐到四敞大開的話…… 薩爾圖一定會真的以為,他的角,真的隻是睡著了…… 看著那些還在跳動的血紅的器官,琥珀的眼珠仿佛被染上同樣的顏色般瞬間猩紅,全身的血液倒灌進薩爾圖的大腦,但他的頭並不熱,反而很冷。 冷的年輕的巴比倫王身體在抖,握著賢王劍的手也在抖,喉嚨如被塞滿的泥沙喘不過氣,耳邊都是嗡鳴和擴大的心髒跳動聲。 “……你殺了他。” 半響,顫抖的聲音和刻骨的恨意從胸腔咕噥到嗓子眼,薩爾圖失去了理智,他根本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麽。 布滿大塊血塊的眼珠,可怖地在眼眶中咕嚕嚕轉動。 最後死死落在房間內雙手沾滿鮮血、見到他後錯愕驚慌將一根骨頭放進透明容器的女人。 貝恩自然知道來的人是誰,慌張的擺手:“請您冷靜一下,這不是……” “你殺了角。” “不、請聽我說……” 睜大的雙眼目眥欲裂,眼底泛上一條濕潤的線,塞滿了令人脊背發麻的恨與悲痛! 淚水盈滿後順著模樣癲狂的巴比倫王的臉落下。 什麽都聽不到、痛失所愛的雄獅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