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然聽完來了火氣:“我要去找他們要賠償,收了學生那麽多錢,設施上還偷工減料,一定要他們賠到褲衩都不剩!”看薑然激動的樣子,季夏連忙製止:“媽......額,薑然,我覺得這件事可能不全是學校設施的責任。”薑然:“等一下,你為什麽叫我媽?”季夏幹笑一聲:“這不重要。”他從口袋中拿出那張厄運小紙條遞給薑然:“我昨天撿到這個後就一直很倒黴,剛才陳老師說了,圍欄的玻璃可以同時承受五十個成年人的重量,過去一直沒出過事,所以,我想今天的事情應該也是這張小紙條的原因。”薑然看著那張小紙條,眉心出現幾道褶皺,半晌將紙條遞還給季夏:“這很可能和我們要調查的事情有關。”季夏:“我想找到傳小紙條的人,那個人或許能知道什麽。”薑然點頭:“好,不過你也要注意安全。”他的聲音剛落下,出去拿藥的男校醫推門進來。校醫看了一眼屋內多出的兩人,然後看著季夏說道:“找到雲南白藥噴霧了,我幫你噴藥。”薑然:“雲南白藥?”季夏笑道:“雖然四肢沒斷,但掉下來的時候把腳扭到了。”他坐起身,將左腿的褲子卷起,腳腕已經腫的像個饅頭,不止如此,小腿上也是大片的青紫。”薑然看著那些青紫乍舌:“這些淤青也是你掉下來弄的?!”季夏:“哦,隻有腳腕是掉下來時傷到的,其餘位置都是我走路摔的。”薑然的表情變得難以言喻起來,半晌拍了拍季夏的肩膀,歎了口氣便轉身離開醫務室。校醫認真的將藥噴在季夏的傷處,處理好後,剛想說季夏可以離開了,就聽到那個一直沉默,渾身散發著陰沉之氣的男人開口。“出去。”校醫怔了一下,然後指著自己:“我?”顧景深的視線一直垂在季夏身上,又沉聲重複一遍:“出去。”校醫奇怪的看著他。這裏是醫務室,他是校醫,為什麽他要出去?他正想強調一下這件事,可忽然感覺周身變得很冷。明明麵前這個男人什麽都沒做,可他莫名覺得恐懼。最後校醫忍下了所有的話,憋氣的轉身走了出去。醫務室裏再次隻剩下兩個人。顧景深抬腳走到一旁的桌前,撕下一張紙,又拿起一支筆後走回到季夏麵前。季夏看著他手中的東西:“做什麽?”“抄。”顧景深隻說了一個字,語氣不容季夏拒絕。季夏看向顧景深,感覺到他周身的壓迫感撲麵而來。雖然很想拒絕,可季夏的聲音,硬生生被顧景深的視線堵在喉嚨中。不得不承認,他在顧景深麵前就是慫。季夏接過紙筆,動作勉強的抄起來。寫下最後一個字後,季夏還是忍不住說道:“我不會把小紙條交給別人的。”屋內安靜下來。季夏低著頭,不知道現在顧景深的表情。他這麽說,顧景深肯定會生氣吧?不過他現在算是傷員,顧景深要真是生氣的想動手,會不會手下留情?顧景深這次沉默了很久,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久,最後季夏低著的脖子都有些酸了,正打算鼓起勇氣去看顧景深的表情時,才聽到對方的聲音。“不是別人,是我。”季夏驚訝地抬頭。“給我總可以了吧。”顧景深說著,眼底透著不耐煩。他看季夏傻坐著不動了,伸手去拿抄好的紙條,指尖剛觸碰到邊角,季夏的手倏地用力,死死地將那張紙移遠。季夏難得沉下臉色,語氣也跟著變冷:“不行。”顧景深皺眉:“為什麽?”季夏:“我說了,我不會將紙條交給別人,也包括你。”顧景深:“你應該知道,將這東西交給我是最好的選擇。”“我知道。”季夏踉蹌地站起身,看著他認真說道:“這些倒黴的事,你遇到的話肯定會比我處理的更好,可我還是不能交給你。”季夏抬手將抄寫好的紙撕掉:“我不需要犧牲你。”說完,季夏拖著扭傷的腳,越過顧景深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