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玉娘來見衛起的時候,白鴿和袁琮都在,親眼看到了江玉娘過來。


    衛起那句,時日無多,一心求死的話,不隻是江玉娘聽到了,白鴿也聽到了。


    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麵前說這種話,不是蠢,就是壞。


    果然,到了晚上,衛起又在哭,而隔壁的江玉娘,也出現了。


    白鴿越想越不對勁,於是她也來不及去休息,出去一趟,就立馬趕了過來。


    好在趕過來了,就這麽巧,趕得剛剛好。


    江玉娘雖然當著自家人的麵會說,要嫁就嫁給衛起,可是當著外人的麵,她也說不出口啊!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你能抵擋得住嗎?”白鴿又問,“或者,你能拒絕得了嗎?”


    袁琮:“……”這女人好生猛!


    江玉娘羞憤欲死:“……”


    “即便你們今天晚上清清白白,可你深夜前來私會男人,還有誰會相信你的清譽?”白鴿的話,讓江玉娘退縮了。


    她剛才站在門口,躊躇不前,就是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一堵牆,隔著她跟衛公子,何嚐不是在護著她的清譽呢!


    若是進去了,孤男寡女,她心中又裝著衛公子,等會會發生什麽,江玉娘無法預料。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不就是名聲嘛!


    看到江玉娘臉上的遲疑,白鴿長舒了一口氣:“江姑娘,你是個好姑娘,所以我才會多此一舉。我放開你,你也別叫,一個女子,大半夜的在別的男人家裏,你知道的,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江玉娘點點頭,白鴿放開了她。


    江玉娘並沒有叫,而是低低地說了一句:“我相信衛公子。他是個正人君子。”


    白鴿笑笑:“江姑娘要是不困呢,要不我們一起看一出戲,看看你的衛公子,是不是真的是一個正人君子!”


    袁琮驚呆了,“看什麽戲啊?”


    白鴿掃了她一眼,看向身後,一個風姿綽約的女郎扭腰擺臀地走了過來,風情萬種,芳香撲鼻,渾身的風塵氣,可她的眼睛,卻帶著噴薄而出的怒火。


    袁琮看到女子的樣子,嚇了一跳:“她,她……”


    白鴿狡黠一笑:“這姑娘用來試試衛公子是不是正人君子,正好合適。”


    袁琮嗓子跟被人掐住了似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滿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女人好狠啊!


    怎麽找了她來。


    江玉娘看了眼那個女子,覺得不妥:“這樣會不會不好,這是在折辱衛公子!”


    “小姑娘。”白鴿拍了拍江玉娘,勸誡道:“看人是不是正人君子,不能帶著感情去看,要用旁觀者的心態去看,或許,你會看到不一樣的衛公子!”


    白鴿看向女郎:“你準備好了嗎?”


    女郎冷笑一聲:“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那你進去吧,什麽該說不該說,什麽該做不該做,你應該知道的。”


    “自然。”女郎扶了扶頭上的簪子,壓抑住內心的怒火:“我已經被毀了,他也別想獨善其身。”


    女郎走進去的當口,白鴿一抬手,熄滅了屋內的燈。


    “衛公子,你這是怎麽了?”女郎驚呼:“衛公子,你這是何苦啊!”


    屋內黑燈瞎火,看不見人的樣子,隻能聽聲音。


    女郎是掐著嗓子說話的。


    衛起聽出了不對勁。


    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可他來不及細想,女子就抱住了他,“衛公子,你何苦作踐自己啊!”


    衛起覺得這聲音跟江玉娘的聲音不太像,不過他也沒有多想。


    畢竟他跟江玉娘接觸的也不多,隻聽到她說過兩句話。


    再者說了,江玉娘已經進了他的宅子了,總不能會有第二個女人出現在他的屋子裏。


    “你是誰?”衛起聲音聽起來虛弱極了。


    “我是玉娘,江玉娘啊,衛公子,你為什麽要做傻事啊!”女子的聲音柔媚嬌滴滴的,身段又柔軟,半邊身子靠在衛起的身上。


    她的手又有意無意地在衛起敏感的地方不經意地擦過去,撩的衛起渾身燥熱。


    他將江玉娘勾引過來,本意就是要生米煮成了熟飯。


    衛起一把將“江玉娘”抱進懷裏,頭搭在女子的頸窩裏,聲淚俱下:“我娘走了,我弟弟也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幹脆跟他們去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


    “你還有我啊!”女郎撫摸著衛起的脊梁:“你怎麽會沒有親人呢,你還有我啊!”


    衛起:“……”這話聽著怪怪的,不過他沒有深究:“玉娘,你對我真好。”


    “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啊。你是我最親最親的人了。”女郎說道。


    衛起心思一動,立馬尋著“江玉娘”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女子眼裏出現一抹快意,主動地摟住了衛起的脖頸,主動地回應著衛起。


    衛起之前在衛國公府就已經有了暖床的丫鬟,那檔子事情早就熟能生巧,他手搭在“江玉娘”的腰帶上。


    唇也往下,來到了“江玉娘”的脖頸裏,隻聽到他說:“玉娘,你不要離開我,我隻有你了。”


    “江玉娘”拒絕:“衛公子,你別這樣,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隻是來看看你的。”


    衛起:“……”到手的鴨子怎麽可能讓它飛了,衛起哭出了聲:“玉娘,你不是愛我嘛?我也愛你啊,我會娶你的,我一定會娶你的。從今往後,我們夫妻恩愛,再生兩個孩子,幸福快樂地生活,好不好?”


    屋外的江玉娘沉默了。


    若是她聽到衛起說這些話,她會拒絕嘛?


    不會的,她根本拒絕不了。


    一個長相英俊又溫柔體貼孝順的男子,又是她中意的人,她不會拒絕的。


    確實,屋裏頭的那個女郎,也沒有拒絕:“衛公子,你一定要娶我啊!”


    “你放心,玉娘,我衛起發誓,這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隻有你一個妻子,沒有妾室,沒有通房,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生同衾死同穴,恩愛到白頭。”


    屋內,衣服散落一地,很快,就傳來女子的嬌哼和男子的喘息,還有木板床嘎吱嘎吱一搖一晃的聲音。


    真正的江玉娘:“……”


    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裏頭的兩個人就已經勾搭在了一起,若是她進去,她能抵擋得了衛起給她的山盟海誓嗎?


    抵擋不了的,她也會像裏頭的那個人一樣,委身於衛起。


    白鴿看她:“他連你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還說愛你,這份愛,你不覺得很廉價嗎?”


    袁琮有感而發:“他愛的是江玉娘啊,隻要頂著這個名字,就是他愛的女人。”


    江玉娘捂臉痛哭。


    女兒家剛剛春心萌動,就被扼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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