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達開哪裏知道,自己快要大難臨頭,他如今正春風得意,抱著美人賞花賞月滾床單。


    一男一女,都是懂的,你一個眼神,我一句話,就知道彼此的心意了。


    人生苦短,也別磨磨蹭蹭的了,第二天就滾到了一起。


    這一路從邊關,又到苗疆,又來京都,吳達開一個多月沒有碰過女人了,如今美人在懷,吳達開哪裏還記得裴文定,摟著女人連滾了三天三夜的床單。


    這才盡興!


    兩人裸著上身,正靠在一處。


    仙兒柔弱無骨的蔥根似的手指在吳達開胸口劃著圈兒:“大人,仙兒是您的人了,以後您可要好好地對待仙兒,可萬萬不要辜負了仙兒。”


    那股勁兒一出,理智一回歸,吳達開怕了。


    但是男人不能對女人說不行。


    “仙兒,我不會辜負你,隻是……”吳達開欲言又止。


    仙兒連忙抬頭看他:“大人在怕什麽。”


    “我隻是一個副將。”吳達開歎了一口氣:“可他畢竟是大將軍,又是鎮國公,他比我好太多了。若是他回來了,你還會選擇我嗎?我就隻有一個副將的名頭,一無所有,我怕你跟了我,你會委屈,會後悔。”


    吳達開將問題又拋給了仙兒。


    讓仙兒自己做選擇。


    畢竟,一個是副將,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沒爵沒權,一個是鎮國公,傻子都知道怎麽選。


    如果仙兒不是傻子,那她就會選擇裴文定,那就不算吳達開吃幹抹盡就丟。若是仙兒選擇了他,那以後過得不如意,隻能怪她眼睛瞎了。


    反正橫豎他吃了嫖了,不吃虧。


    仙兒聽出了吳達開的話外之音,盯著吳達開,眼珠子轉都不轉一下,很快眼眶裏就蓄滿了淚水,豆大的眼淚水兒一眨眼,就如斷線了的珠子似的,滴落在吳達開裸露的胸口上。


    “啪……”淚珠兒砸了,碎成了水花。


    一如眼前的女子,破碎得跟風中搖擺的青荷一樣,我見猶憐。


    “仙兒已經把身子都給了大人了,大人還沒有明白仙兒的心意嗎?”仙兒聲音哽咽,接著就喊了一句,“其實那一日初相見,我看上的人是你啊!若不是,不是他一手遮天,將我占為己有,我其實想伺候的人,是您啊!”


    仙兒喊完,就趴在枕頭上,纖瘦的背,光潔白皙,哭得顫顫巍巍,一抖一抖。


    吳達開:“……”


    剛開始還想當“渣男”的心,立馬就剝開了“渣男”的外衣,袒露出了一顆紅心:“仙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仙兒抬頭,眼睛裏蓄著淚,生氣了:“我不是個良家女子,我身子是不幹淨,可我的一顆心是幹淨的。你可以不相信其他,你不能不相信我的心!我遵循自己的心意,與你共赴雲雨,你怎麽可以,可以……欺負我。”


    “既然大人看不上仙兒,仙兒走就是了。”


    她吼完之後,翻身下床。


    吳達開往前一撲,將人給按住了,一張大嘴就啃了上去:“誰說我看不上你,我可稀罕你了。我現在還想欺負你,就想欺負你。”


    女人又哭又鬧又笑又叫,將吳達開給撩撥的自己姓甚名誰,幾斤幾兩都忘記了,所有的理智全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占有她,得到她,擁有她!


    其他的,見鬼去吧。


    吳達開這次比之前還要勇猛,還要威風,還有仙兒在一旁助威。


    “大人,他從來沒到過我這裏,大人……”


    在女人的追捧和吹噓恭維之下,吳達開更是大展雄風,將女人要了一遍又一遍。


    至於扁非的事情,早就已經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也自然不知道,外頭正有人,已經尋到了附近,正在一間宅子一間宅子地盤問。


    “見過這個人沒有?”


    一間破舊的宅院被官兵敲開,其中的一個人,手裏頭舉著一幅畫像,問開門的四十多歲的男子,男子神情悲痛,看了畫像上的人一眼,就搖頭:“沒見過。”


    官兵正要離開時,他手裏牽著的一個六歲的孩童突然說:“爺爺,這人不是爹畫的那個人嗎?”


    官兵回頭:“小朋友,你見過?”


    “見過,我爹畫過這人的畫像。”小孩童點頭說道。


    四十多歲的男子顯然也回過神來,他一拍腦袋,“大人,你等等,等等。”


    他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屋內,沒一會兒就拿出了三張畫像出來:“是不是這個人?”


    官兵比對了一下,又商量了下,“很像,你這畫像從哪裏來的?”


    男子氣得臉龐通紅,“這個狗雜種,他可把我們害慘了。嗚嗚嗚……我爹,被他們打斷了雙腿,就連我這個家,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等到官兵進屋,看到躺在床上的老人時,老人睜眼,赫然就是那日好心提醒吳達開的人。


    才短短幾日不見,老人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眼睛無神,瘦骨嶙峋,形容枯槁,行將就木。


    明明幾日前,他還拎著兩個重重的包袱,走了幾十裏路,遇到吳達開時,還甚是熱心腸地跟他說了一會子話。


    “我就不該開口啊!”老人家熱淚盈眶,眼睛都哭得紅腫了,“我當時也是一片好心,提醒他莫得罪人。哪裏知道,我自己碰到的就是一隻惡鬼啊!”


    那一日,吳達開非要兩個小兵將老人送回了家。


    老人家已經預感到了不對,就帶著兩個小兵在外頭兜圈子,甚至還提出給他們銀錢,讓他們去喝茶吃東西,可那兩個小兵就是不同意,死活要跟著。


    跟了兩個多時辰,老人家哪裏還走得動,最後隻得無奈地將人帶回了家,本打算好吃好喝地招呼人家的,誰知道這兩個人進了屋子就開始砸東西。


    還把老人家給打斷了雙腿。


    臨走前還惡狠狠地恐嚇他們,要是敢去報官,就會要了他們全家的命。


    “他們說,那個人是官,很大的官,我們得罪不起。”老人家嚎啕大哭,追悔莫及:“好好一個家,就被他們打砸成這樣,我心裏恨啊!”


    “我爹就是說他是個平頭百姓,又哪裏知道他是官啊!”老人的兒子也跟著抹眼淚,“這哪裏是官,這分明就是個強盜嘛!”


    老人家追悔莫及。


    可他又有什麽錯呢。


    出門在外,誰還沒個熱心腸呢,哪怕就是熱心腸地說兩句話,這也是正常的啊,哪裏知道,自己好心,給自己帶來了無盡的災難和痛苦。


    郭敦旭來了。


    畢竟他與吳達開不對付,聽說要抓捕吳達開,郭敦旭自然是第一個上陣。


    聽了老人家的控訴,再看看這個被打砸的支離破碎的家,郭敦旭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吳達開,連老人家都欺負,他就不是個男人。”


    郭敦旭早就對吳達開一肚子的氣了,“這種人,自私自利,喝多了酒就發酒瘋,滿嘴謊話,胡言亂語,拍馬溜須,心機深沉,自認自己聰明,點子一籮筐,慣會欺負弱小。當年大將軍就對此人頗有微詞,勸過他多次,可他屢教不改,沒辦法,隻能將此人打回夥房,誰曾想,還是有人欣賞他……”


    這個還是有人的人是誰,他沒點出來。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不就是現在的大將軍唄。


    郭敦旭臨走前,將自己身上帶著的二十兩銀子全部都留了下來。


    偷偷地給老人家掖在了被窩裏,這才帶著人出去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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