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蘭回了屋子,阿珍嫂一直在等她,看她進來,連忙迎了上去:“咋樣,見著了嘛?他們收了嗎?”


    “見著了,收了。”田蘭嬌羞地回道。


    “可跟你說了什麽?”


    “說了,他說謝謝我,還說若是有了被褥立馬就還給我們。”田蘭說:“我跟他說了,不著急,那是我們多餘的被褥和枕頭,讓他們安心用著。”


    “對對對,就是這麽回答的。”阿珍嫂滿意不已:“他可問了你叫什麽?”


    田蘭搖搖頭:“他沒問,不過那位大叔問了。我說了,還說是你的小姑子。”


    “很好很好,這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說不定這親啊就成了。”阿珍嫂很高興,她拍著田蘭的手背,教她:“你針腳功夫不錯,下次給他們縫補縫補衣裳,再給阿毅送個香囊什麽的,這來來往往的,感情就加深了。”


    田蘭嬌羞不已:“謝謝嫂子。”


    “謝我什麽。你的婚姻大事本來就是我們的心頭事,你這好不容易終於有一個看得上眼的了,說什麽也要抓住這個機會。阿蘭,這阿毅是個好孩子,你可千萬不要錯過啊!”


    田蘭點頭:“是,他確實是個好人。我去的時候,他們沒被褥,他竟然脫下自己的襖子給他爹蓋上。”


    “是吧,這樣孝順的人,對媳婦也不會差。阿蘭,該出手時就出手,看中了就不要放過,想要再找到這麽合眼緣的人,難啊!”


    田蘭嬌羞地嗯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笸籮,開始穿針引線,“那我給他爹做個護膝吧,他說他爹腿腳不好,穿上護膝能保護腿。”


    “嗯,你做,我就不打擾你了。”阿珍嫂興高采烈:“你也別做的太晚,小心眼睛,我去看看你哥。”


    “嫂子,你去吧。我忙一會就睡。”


    阿珍嫂回屋去了,孩子們已經睡下了,她服侍男人洗了,這才躺下,將今日事情跟自己男人說了。


    田大渠嗬嗬傻笑:“我這妹妹終於是開竅了,我還以為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呢。”


    “有你這麽說自己親妹妹的嘛!”阿珍嫂輕輕地捶了下自己男人,笑著說:“別說,阿蘭的眼光好,以前那些男人,在這個麵前,都排不上號,要說隻能說阿蘭的眼光好,一找就找著了個好的。”


    田大渠有些擔憂:“這個阿毅要真的有那麽好,他能看得上阿蘭嗎?咱們家現在又是這種情況,沒房沒地沒錢,還有兩個傷重的人,一看就是個無底洞。”


    “什麽無底洞,有這麽說自己家的嘛!”阿珍嫂輕輕地推了下田大渠:“我覺得咱們家很好,你和娘受傷,也是意外,養養就好了。到時候你出去掙錢,我也去給別人洗衣服補貼家用,娘幫咱們看著三個孩子,等有了錢,咱們把房子起起來,有個落腳的地方,咱們就會越來越好的。”


    “是啊,會越來越好的,六叔說了,等到這個冬天過去,涼州城會變成一個全新的涼州城。六叔那麽厲害的一個人,他說的,肯定能實現!”


    “六叔說的一定能實現!”阿珍嫂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夫妻兩個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外間在做護膝的田蘭也同樣充滿了期待。


    大屋子裏王興民和蘇毅,一塊躺在厚實的被褥裏,男人溫度高,一床被褥也夠了,睡的暖融融的。


    “我瞅著那姑娘對你好像有意思。”王興民嘀咕道:“看你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


    蘇毅:“沒有吧,我怎麽沒發現。”


    “你沒發現我發現了啊!”王興民一臉八卦的模樣:“我是過來人,當年我媳婦看我的時候,就跟她的眼神一模一樣,那就是看上你了。我覺得這姑娘挺好,人長得好,也勤快……阿毅,你聽到沒?阿毅?”


    蘇毅閉上眼睛,當死豬!


    王興民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睡著了,歎息道:“這姑娘挺好的啊,水靈靈的,還對你有意,你說你血氣方剛的,不喜歡,莫不是心裏有其他喜歡的姑娘?”


    蘇毅背對著王興民,聽到這話,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腦海裏突然想起了那誰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盯著那誰看時是什麽樣子的,但是他明白了一個事實,喜歡一個人,才會有那樣亮晶晶的眼睛。


    他就是!


    王興民見蘇毅不搭理自己,知道他睡著了,也就沒說話,轉了個身,想了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後來也敵不過睡意來襲,睡著了。


    第二日天剛亮,屋內就有人發出動靜,吵醒了王興民和蘇毅。


    蘇毅過去問了問,知道他們要出去幹活賺錢,他也想跟著一塊去。


    “爹,我跟他們去做點短工,換點錢來,給你買兩個肉包子來。”蘇毅給王興民掖了掖被褥。


    這話是說給屋子裏其他的人聽的,田蘭也聽到了。


    “阿毅,你放心出去吧,王伯有我照顧,端茶倒水這些小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都會做的。”田蘭走了過來道。


    王興民也笑道:“阿蘭是個好姑娘,有她在,你就安心賺錢吧,多賺點錢回來,給阿蘭姑娘也多帶個大肉包子。”


    “好。”蘇毅一口答應。


    大人的話他當然的一口答應了,可落在田蘭的耳朵裏,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她羞紅了臉,悄悄地瞥了眼蘇毅。


    男子身材高大,偉岸英挺,眼神正直堅毅,又孝順勤勞能幹,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田蘭勾唇笑了笑,女兒家嬌羞的模樣落在王興民的眼裏,已經是心知肚明了。


    蘇毅安頓好了王興民,就跟著六叔他們出去找事做了。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出來幹活掙錢的人也少,但是總有一些需要人幹的活,比如大戶人家修繕房屋,挖池塘等等。


    這次他們就找到了一戶人家要挖掉已經開敗了的荷葉,將池塘裏的蓮藕挖出來。


    這可是一個體力活。


    六叔安排了十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一塊去幹,其中就包括蘇毅。


    池塘裏的水已經幹了,隻有滿池塘的淤泥和已經枯黃了的荷葉,管家趾高氣揚,指著池塘吩咐:“你們就負責清掉淤泥,把裏頭的蓮藕挖出來,清洗幹淨。”


    “工錢怎麽算啊?”六叔問道。


    “按你們做了多少活算。”管家生怕這群人偷懶,規定了個數字:“挖一桶淤泥兩文錢,一斤蓮藕一文錢,我們有人專門給你們記錄,誰都別想偷懶。”


    幹得多賺得多,有想渾水摸魚的,一個銅板都掙不到。


    六叔帶來了十個人,都是他精挑細選的,開始做事之前,他叮囑這群人:“這活計很難得,大家千萬不要偷懶,幹的多掙得多,這些錢,一半交給公中,另外一半自己留著,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十個人異口同聲,紛紛都說沒意見。


    大家的幹勁很足,一桶又一桶的淤泥被清出來,登記後,又提著空桶去裝。


    蓮藕還在淤泥深處,目前隻能先將淤泥清幹淨了,才能挖到蓮藕。


    蘇毅已經清了二十桶淤泥了。


    他大腿以下全部都是淤泥,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褲子濕了,還有些冷,可人幹起活來,這點冷算什麽。


    六叔多看了蘇毅幾眼,讚許地點點頭。


    一直忙到晚上看不見了,蘇毅一共清了五十桶淤泥,掙了一百個錢!


    拿著一百個錢在手上,蘇毅終於常舒了一口氣。


    可以買包子吃了。


    他當即就去街上買肉包子。


    “老板,肉包子多少錢一個?”


    “六文錢。”


    蘇毅:“……”


    六文錢!


    他清一桶淤泥才賺兩文錢,這一個肉包子就去掉了六文錢,原本蘇毅還想多買幾個肉包子,想想還是算了。


    隻買了四個。


    王興民兩個,田蘭兩個。


    原本有五十個錢傍身,現在隻剩下二十六個錢了,想想都覺得心疼。


    回到大院,蘇毅將五十個錢遞給了大娘。


    大娘拿著錢,手還有些抖,“記,阿毅拿了五十個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蘇毅,眼裏都是震驚和驚喜。


    跟著一同去挖淤泥的同伴說:“你們別看阿毅年輕,細皮嫩肉的,幹起活來時真拚,我們這麽多人,沒一個人幹的過他,他賺的錢是最多的!”


    賺錢也是一種本事!


    男人會賺錢,就證明有養家糊口的本事,女人就可以安心地在家相夫教子。


    未婚女子的目光落在蘇毅的身上,充滿了愛慕。


    蘇毅沒看到,徑直走到田蘭身邊,遞給她油紙袋子:“阿蘭姑娘,今日謝謝你照顧我爹了,說好了的,肉包子,還熱乎著,你快趁熱吃。”


    “謝謝阿毅哥。”田蘭拿過包子。


    油皮紙袋子還是熱,她的心更熱。


    蘇毅進了屋,將剩下的兩個包子遞給了王興民:“大……爹,吃包子。”


    王興民坐了起來:“你吃了嗎?”


    蘇毅搖頭:“肉包子現在漲到六文錢一個了,我今兒個掙了一百文錢,自己得了五十文,光買四個肉包子就去掉了一半,這物價也太貴了。”


    王興民拿了個肉包子給蘇毅:“來,一人一個。”


    “不用,大,爹……”蘇毅還是有些說不出口:“我,我又差點說錯了。”


    “沒事,叫慣了就好了。”王興民嗬嗬笑著,咬了口肉包子,這一口下去,包子都咬掉了小半個,餡還沒吃到:“這包子貨不真價不實啊,六文錢一個,還不如京都三文錢一個大,肉多。”


    “所以這老百姓可憐啊。”蘇毅也咬了口肉包子,也沒咬到肉。


    “咱們要盡快找到些有用的線索,盡快將涼州的事情解決掉,解救涼州城的老百姓出水火。”


    兩個人啃著包子,打定了主意,另外一邊,福全請了一日休沐假,回家了。


    他買了不少的物資,推著車子回了家。


    福全與周圍鄰居並不熟悉,平時也不來往,也不見麵,所以也根本不用打招呼,安安靜靜地。


    進家門之後,福全就提著東西進了廂房裏,打開了牆角的一處蓋板,鑽了進去,一樣一樣地將東西搬到了隔壁的柴房裏。


    白雀問好了物價,回家了,眼看著快要到正午,就打算先做飯。


    廚房已經沒有柴火了,白雀隻得去柴房搬。


    剛走到柴房門口,就聽到裏頭傳來異動,白雀按在門上的手停住了,裏頭時不時地傳來重物放地上的聲音,白雀還聽到了清晰的呼吸聲。


    是個男子!


    呼吸急促,紊亂,應該是個不會功夫的男子。


    白雀悄悄地推開了房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她看到男子背對著自己,正彎著腰在做著什麽,白雀一腳過去,將男子踢倒,摔了個夠啃食!


    “哪裏來的毛賊,竟然偷到我家來了,不要命了。”


    白雀罵道,福全剛要爬起來,又被白雀一腳踩上去給按住了。


    “我不是……不是……”福全背上一陣劇痛,腰都要被踩斷了,剛想說出的話又被吞了回去,疼得他齜牙咧嘴。


    “不是什麽?”白雀腳一用立,然後俯身,一把將福全的手給拉到了身後,將人製服了:“是不是去官府走一趟就知道了。”


    “不要,不要。”福全聽說要去官府,立馬解釋:“我不是毛賊,我是來送,送東西的。”


    “送東西,送什麽東西?”白雀覺得奇怪。


    等看到福全剛才彎腰站過的地方放著的東西時,她愣住了,“這些東西……”


    米麵糧油,還有各種各樣的蔬菜,肉類,雞鴨魚,甚至,還有兩壺涼州城本地的酒。


    “主子之前給我信息,讓我采買一些物資,他要到涼州來住一段日子,我不知道主子什麽時候來,出來就買一點,放在柴房裏,主子到柴房裏一看,就能看到了。”他指了指暗道:“這是兩棟屋子之間的暗道,主子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是賊,我是自己人。”


    白雀放開了福全,“你的主子是誰?”


    “我沒見過主子,我隻聽過主子的聲音,可那也是好幾年前了,主子的樣貌,名字,我都不知道。”福全道。


    “我該怎麽信你?”白雀按著福全,依然警惕。


    福全:“你要是不相信的話,要不你把我綁在這裏,等主子回來了,你問問就知道了。”


    白雀將福全捆了起來,將人綁到了廚房裏,放在眼皮子底下,“你別想著逃跑,我綁的繩子,除非用刀,否則別想解開。”


    福全乖乖地點頭:“姑娘放心,我一定不會跑的。”


    白雀去準備晚飯了,四菜一湯,一個大葷,兩個花葷,一個蔬菜,一個湯,福全聞到香味,咽了口口水:“姑娘的手藝真好,飯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光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白雀冷笑:“你別光說好聽得,告訴你,說出了花來我也不會放過你,若是你真是毛賊,我就立馬送你去官府。”


    福全笑笑,不說話了:“姑娘放心就好了,在下真的不是壞人。”


    “壞人的壞字也不會寫在臉上,你給我等著,等主子回來了,我問主子。”


    “好的,若是我真是與你們一夥的,姑娘能不能收留我吃了飯再走。天寒地凍的,吃飽了飯才能抵抗這冰冷的寒冬啊。”


    白雀想也沒想,“你若是我們的人,一碗飯算什麽,天天做飯給你吃都是應該的。”


    外頭傳來動靜,白雀聽到了白鴿的聲音,連忙拿起幹草,將人給擋住了。


    “你別耍花招。”白雀惡狠狠地瞪了眼福全,出去了。


    許婉寧洗過手先回屋了,白雀拉著白鴿到了一邊,“白鴿,你來。”


    “怎麽了?神神秘秘的。”白鴿不解地問道。


    “你與大人來過涼州城,我問你,你見過那個叫福全的嗎?我剛才抓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他說他是福全,可我不認識。你去認一認。”


    “啥?你抓著福全了?你幹嘛抓他!”白鴿一聽急了,“你把人關哪裏了。”


    “我哪知道他是不是福全啊。”白雀帶著白鴿進了廚房:“我又不認識他,隻能先把人捆著。”


    “快快快,帶我去看看。”白鴿跟著白雀,進了廚房,就看到白雀挪開幹草,白鴿看到一頭草的福全,眼睛都直了。


    “我說白雀,他真是福全,你還不快點把人給放了。”白鴿急的跺腳。


    白雀也手忙腳亂地將繩子給解開了,賠禮道歉:“對不起,是我不認識公子,多有得罪了。”


    “沒事。”福全笑笑:“有警惕心是好事,我也沒受什麽損失,就是這腰,有些疼。”


    他揉了揉腰,本意是要緩解兩個人之間的尷尬,白雀尷尬地紅了臉。


    白鴿與福全認識,互相寒暄之後,福全就將王府裏的一些消息告訴了白鴿。


    “那個千均有些問題,他沒事總跑王妃那裏,王妃待在院子裏,又從未出來過,兩個人的行蹤很可疑。”


    “王爺現在住在董側妃的院子裏,隋知府,還有董家的人,隔三岔五地就遞帖子來,請王爺去喝酒,可至於喝酒聊什麽,我隻是最下不起眼的家丁,還沒有資格跟他一塊出去。”


    “你繼續盯著王妃和謝正淵,你也要想點辦法,看能不能成為他的心腹,得力幹將,以後跟著他出門,也就理所應當了,需要我們幫忙的時候,你盡管傳消息過來,我們一定會辦到的。”


    “您放心。”福全說完,目光落在白雀做好的飯菜上,咽了口口水,接著又將目光看向了白雀。


    “白鴿姑娘,您能否與這位姑娘說說,我與您是不是一夥的?”


    “白雀,他是福全,是我們在宣平王府的內應,都是自己人。”白鴿再次重申。


    福全就笑,看著白雀羞紅了的臉,莫名覺得心情舒爽:“姑娘,我與您是一夥的,那剛才說過的話……”


    白雀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讓她兌現之前說過的承諾呢。


    白鴿一頭的霧水:“我怎麽聽不明白,你們兩個人剛才說了什麽?”


    白雀回答:“你放心好了,不就是幾頓飯嘛,又不是什麽大事。”


    白雀拿了個大碗,裝了滿滿一大碗的白米飯,又在盤子裏,一樣夾了些菜,大碗都堆出來了,遞給福全:“喏,答應你的。”


    “謝謝白雀姑娘。”福全先是行了個禮,雙手捧著飯碗,畢恭畢敬。


    福全走後,白鴿這才問白雀:“你們剛才說什麽了?怎麽給他一一碗飯?”


    “之前話趕話就聊上了,說如果他也是我們的人,就讓他吃飯,我也想著,不就是一碗飯的事情嘛,我就答應了。喏,剛才那碗飯就是賭注。”


    白鴿擺擺手:“那行,還清了就行,我是喊夫人來吃飯了,免得飯菜冷了。”


    白雀則去添飯,此時的她,以為她與福全之間的承諾已經結束了。


    可她偏偏忘記了,自己還說過另外半句話,天天給你做飯吃都是應該的。


    若幹年後,白雀想起自己說過的這半句話,恨不得抽死自己!


    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承諾真的不能隨便說出口啊!


    裴珩回來之後,白鴿就將消息稟告了裴珩,裴珩隻說了一句,讓莫仁好生照顧他,幫助他。


    福全從地道回了自己家,就在家吃過了那一碗冒尖的飯。


    飯是軟的,菜是香的。


    邊吃邊落淚,像是回到了幾年前,爹娘還在世時的場景。


    有人做飯給他吃,有人將飯端到他的手裏……


    隻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爹娘不在了,做飯是外人,端飯給他的也是外人。


    但是,他可以努力,把外人變成內人。


    一見麵就喜歡上的姑娘,怎麽可以不爭取呢。


    要想把喜歡的姑娘娶進門,他要更加地努力。


    仿佛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的福全,回到王府後做事更積極了,莫仁也知道年輕有力氣的福全跟他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樂得給福全機會。


    不過幾日的功夫,在莫仁的操作下,福全已經站在了謝正淵的左側,充當他的護衛,保護謝正淵的安全。


    這時,外頭又送來一封帖子。


    是隋金風來的帖子。他邀請謝正淵攜妻兒一塊赴宴,宴席的地點,就設在涼州城最好的酒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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