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第二日一大清早,林惠就狂流鼻涕狂打噴嚏,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鼻音。


    “林大夫,您這是怎麽了?”扶柏在門口,好奇地探了個頭進來。


    林惠見是扶柏,連忙起身,剛起身呢,這就頭暈眼花,身子一重腿一軟,又摔回了床上。


    “這是怎麽了?”扶柏作勢要進來,林惠一個噴嚏噴的扶柏往後一退:“小姐還說讓您去給她把個脈。看您現在這個樣子,去了別傳染給小姐了。”


    林惠頭暈眼花,打了個噴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是啊,還是等我好了,阿嚏,等我好了再去吧。”


    “行,林大夫,我跟小姐說一聲,你好好休息。該吃藥還是得吃藥啊。”


    “知道,知道。”


    林惠點頭擦鼻涕的功夫,錯過了扶柏臉上的陰狠。


    林惠起身,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給自己抓了一副藥,交給了府裏頭的下人,讓他幫著自己煎幅藥。


    他則頭暈眼花,實在是站不住了,直接上床睡覺了。


    這一覺,就睡了個天旋地轉,還是煎藥的下人將他推醒,讓他吃藥。


    林惠將藥吃了,吃完之後就發出了一身的汗,覺得自己也有些力氣了,晚上又吃了一碗。


    本想著第二日一定能好起來,可誰曾想,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鼻涕又不停地往下掉,好像是昨夜又睡冷到了。


    不可能啊!


    林惠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和窗戶,再看看自己身上蓋著的兩床被褥,不應該啊!


    沒辦法,起不來,那就繼續吃藥吧。


    林惠又連著吃了兩天藥,原本想著應該能好,可到第二天早上又繼續跟前一天一樣。


    一連吃了七天的藥,林惠實在是想不通,就是一個小小的風寒,怎麽自己就治不好呢。


    明明藥對症啊,他也蓋緊了被褥、關了窗戶,很關照自己啊!


    沒得辦法,林惠扛不下去了,讓人去外頭請一個大夫來看病。


    大夫的診斷跟他一樣,隻說他風寒入體,要多吃藥,多休息。


    那就繼續吃藥、休息、吃藥、休息吧。


    林惠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天,十天!


    下人又端了一碗藥過來了,端過來都要捂著鼻子,足見這藥之苦,可林惠卻跟貓見到魚一樣,很期待。


    看來真是病得不輕,身體和心理上都希望自己趕快好起來。


    林惠一仰頭,將一碗藥一飲而盡。


    又出了汗,感覺自己終於有些力氣了。


    林惠躺了十天,四肢都快要躺退化了,就讓下人扶著他到外頭去曬曬太陽。


    生病了多曬曬太陽也是補充陽氣、幫助身體恢複的最好方法!


    林惠在院子裏溜達,溜達溜達就看到了下人給他熬藥的藥罐。


    看到那個眼熟的藥罐,林惠眼睛都直了。


    “這藥罐哪裏來的?”


    “哦,我去廚房隨便拿的一個。”下人說道。


    隨便拿的?


    怎麽可能是隨便拿的。


    這個藥罐,可是林惠自己親手做的,為了怕跟其他的藥罐搞混淆,他特意在藥罐的手柄上劃了一條線。


    燒製出來之後,手柄上的線雖然看不太清楚,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這明明是那個他特意為陸氏燒製的藥罐!


    “你這十多天,一直用這個藥罐給我熬藥?”


    下人點點頭:“是啊,一直用的就是這個。”


    “嘔!”林惠撲倒在一旁,用手伸進喉管裏,想要將自己吃進去藥給吐出來。


    可怎麽吐得出來,十多天了,他吃了十多天的藥了啊!


    “林大夫,你這是怎麽了?”下人不解地看著林惠自己催吐,可除了吐出一些酸水,啥也沒看到啊!


    林惠明白了。


    為什麽他會那麽期待喝那一碗湯藥,還以為是心理作用,是想盼著自己的身體趕快好起來。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有癮了,他上癮了。


    他中毒了。


    “林大夫,你到底怎麽了?你說句話啊。”下人在一旁焦急地詢問著。


    林惠眼神充血般赤紅,癲狂地衝向了那個幫他熬藥的人。


    “都怪你,都怪你。”


    下人被掐住了脖子,想要踢蹬,可根本不是發瘋了的林惠的對手,林惠被他壓在地上,跟瘋了似的。


    空氣越來越稀薄,下人白眼珠子都翻出來了,扶柏上前一把扯開了林惠。


    林惠轉頭又要去撕咬扶柏,扶柏輕輕一踢,就將人給踢得趴在地上起不來,扶柏一腳將人踩住,用力一踩,林惠疼得清醒過來了。


    許婉寧走了過去,伸出手,一把扯住林惠的頭發,用力一拉。


    林惠吃疼,被迫抬起頭來,有片刻的驚懼:“小,小姐?”


    許婉寧看著他,手用力往後一扯,林惠疼得齜牙咧嘴,就聽到許婉寧說:“烏羽果粉的後勁,味道怎麽樣?”


    林惠驚懼地望著許婉寧,下一秒,許婉寧鬆開他,授意扶柏:“把他帶回去。”


    扶柏一腳,將林惠給踢暈了。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林惠發現自己雙腿雙腳都被吊在房梁上,渾身濕透,已經入秋,身上的濕衣裳讓林惠涼得他不由自主地發抖。


    本來風寒就沒好全,現在又雪上加霜。


    許婉寧坐在林惠對麵,目光幽幽地望著他,手裏拎著一根沾了鹽水的皮鞭。


    她起身,走到林惠的跟前:“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打你一頓你再交代?”


    林惠眼珠子一轉,一臉的委屈:“小姐,您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聽不懂?


    許婉寧笑笑:“聽不懂是嗎?那要不給你說個聽得懂的。”


    “衛薇,聽得懂嗎?”


    林惠還來不及思考,許婉寧的鞭子就已經抽到了他的臉頰。


    巨疼隨之而來,傳來許婉寧撕心裂肺的慘叫。


    “劉昌明,聽得懂嗎?”


    第二鞭子抽到了林惠的另外一邊臉上。


    “烏羽果粉,聽得懂嗎?”


    許婉寧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甩在林惠的臉上、身上,單薄的秋衣並沒有阻擋鞭子的力度,鞭子下去,秋衣被撕開了縫隙,露出了被鞭打後猙獰的皮肉。


    一條條血印子,林惠不鬆口,許婉寧不鬆手。


    手酸嗎?


    一想到陸氏喝了半個月烏羽果粉做成的藥罐熬好的藥,許婉寧恨不得將他的肉一片片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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