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辛何時回來?”許婉寧喝了一杯菊花茶的,壓下心中的怒火。


    珍珠剛才去衛國公府打聽到了消息。


    “三爺帶人去剿匪,大獲成功。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日就會抵達京都。”


    “你家小姐會見衛辛嗎?”


    珍珠點點頭:“會。衛辛經常跟著三爺在外頭曆練,回到京都之後,自然而然地就會回到小姐身邊,繼續保護她。”


    許婉寧想不通衛薇的心情。


    與衛辛早就已經暗度陳倉了,一個貴女,一個小兵,不避嫌,反倒還繼續將他留在身邊。


    兩個人暗戳戳得眉來眼去,在眾人看得見卻又發現不了的地方秀恩愛,是很刺激嗎?


    “他就沒有其他住處?”


    “有的。”珍珠說:“小姐在城北用辛衛的名義已經給他置辦了一處大宅院。”


    “在哪兒?”


    “就是衛宅旁邊的辛宅。”


    許婉寧:“你家小姐買的?”


    “是。”


    “衛辛可真好命!”許婉寧幽幽地說。


    為了個男人,殫精竭慮、煞費苦心,衛薇可真的愛慘了這個男人。


    “那他現在可曾在衛三麾下建功立業?”


    衛城是個千戶,領一千人多人,若有事外出,他也會帶上自己練的十個護院。


    “還沒有。”珍珠如實說道:“十個人當中,他的功夫排在第八,功夫就在第八。”


    十個人,功夫是第八位的,那就是倒數啊!


    “那你家小姐看上了他什麽?要錢沒錢,要功績沒功績,要功夫沒功夫。”倒是花拳繡腿、三腳貓的功夫。


    “他會哄小姐開心。小姐她什麽都不缺,可因為是家中最小的女兒,夫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三個兒子身上,對她疏於管教,小時候都是嬤嬤帶大的。”


    那個時候,萬嵐正在跟正室搶奪主母之位,自然是顧不上衛薇。


    說句老實話,衛辛那個人,就是她一個丫鬟,也看不上啊。


    好看是好看,但是油嘴滑舌、油頭粉麵,一到小姐院中,就舞刀弄劍,還脫衣服,露出上半身的腱子肉,勾得小姐神魂顛倒。


    珍珠那個時候跟衛薇一樣大,也不懂男女之情,隻曉得小姐跟衛辛二人關係逐漸不一般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兩個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許婉寧現在能理解了。


    衛薇當時年紀小。


    以為愛情喝水都能飽,一頭心思紮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那衛辛也好手段,一無是處,還被衛薇當寶貝一樣,在衛薇身邊十年,都沒被衛家人發現他們的奸情,看來衛家對這個女兒也是漠不關心。


    “那林惠呢?”


    “林惠?”珍珠眼睛猛地瞪圓了。不敢相信許婉寧連林惠都知道了:“您,您是怎麽知道的?”


    “我家府醫經常去衛宅,徹夜不歸,怎麽的,你家小姐也請了林惠去你家當府醫嗎?他身兼數職,我怎麽不知道。”許婉寧故意說。


    珍珠連連點頭:“林惠其實是衛辛不在時,小姐空虛寂寞冷時的一個替代品。衛辛回來,小姐就不會再見林惠了。”


    許婉寧嗤笑,看了一眼屏風後頭:“知道回去該怎麽做嗎?”


    “奴婢隻去過衛國公府,沒來過如意樓。”


    給珍珠吃過解藥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直騷癢的地方,立即就不癢了。


    珍珠連磕了三個響頭:“謝謝許小姐。”


    “別謝得太早,這才第一次用藥,若是露出馬腳,你的解藥就不再給了。自生自滅去吧。想想你的肚子爛了腸子流出來的樣子。”白鴿恐嚇了兩句,珍珠目露驚懼,連連搖頭說不敢。


    珍珠離去之後,屏風後頭失魂落魄地走出一個人。


    “聽到這結果後,心裏滋味如何啊?替代品。”許婉寧幽幽地喝了口茶,一點都不顧林惠的死活。


    他的臉上被許婉寧割掉了一片肉,如今已經結痂,隻能帶上半副麵具。


    麵對這個傷她身的女人,林惠恨不起來。


    他隻恨那個騙他心的衛薇。


    若不是衛薇,他何必走到這條路。


    安安心心地在許家當個府醫,不好嗎?


    一步錯步步錯。


    林惠撲通一聲跪在許婉寧的麵前,低著頭嘶吼:“小姐,我想報仇。她玩弄我的感情,我也要讓她身敗名裂。”


    “要想報仇很簡單。等衛辛回來,他們的醜事,該讓全京都的人都看看。”


    許婉寧辦完事之後,來到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她發現熱鬧了許多。


    “是有什麽重要的集會嗎?怎麽這麽熱鬧。”


    白鴿笑著說:“小姐,你怎麽忘記了,大周的五皇子過兩日就到京都來進貢了。”


    大周與大越風土人情很不一樣,兩國也靠著這次進行貿易往來,一些商鋪卯足了勁兒地想要展示自己的東西,妄圖入了五皇子的眼,能多買些東西帶回大周去。


    這可是大事啊!


    許婉寧當下決定不去梨花樓:“去宋家商鋪看一看。”


    宋家商鋪,是宋夜生以他的名義開的商鋪,可其實背後最大的東家是許婉寧。因為許婉寧出錢,宋夜生出力。


    宋夜生前幾日帶著貨物已經到了京都,如今剛把貨品整理出來,許婉寧就到了。


    “小姐,您來了。”


    許婉寧在宋夜生的陪同下,在商鋪裏轉了一圈,她不太懂生意上的事情,有宋夜生,她也能當個安心的甩手掌櫃。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


    “幫我搬上車。”


    “是。”


    幾大盒菊花、蓮子被搬上馬車之後,許婉寧直奔城南區縣衙。


    門口的衙役一看是許婉寧來了,忙不迭地去通傳。


    王興民一聽說是許婉寧來了,也急急忙忙地出去迎接。


    “許小姐,您來啦。”


    許婉寧笑笑:“那日王夫人與我娘聊天,說是京都天氣幹燥,嘴幹上火,京都就是這樣,一入秋就幹燥,夫人和公子小姐還要多適應適應。正好商鋪裏新到了菊花和蓮子,拿來煮粥燉湯,再清火不過了。”


    “許小姐可真是善解人意。可不巧,您瞧瞧,這嘴上都起了個泡了。著實火大。”王興民噘嘴露出下嘴唇給許婉寧看了,確實起了個大泡。


    他沒在京都待過,一來就有些水土不服。


    “京都的秋天確實幹燥火氣大,王大人要多保重身體。”


    王興民看放下來的東西,有些驚訝:“怎的這麽多?我這也吃不完啊。”


    許婉寧笑笑:“王大人如何處置,那就是王大人的事了。祝王大人身體早日康複。”


    “謝謝許小姐。”王興民站在大門口,直到馬車走遠了,這才讓人將東西搬進去。


    門房從頭到尾都瞧見了。


    搬完東西後,跟一旁的人說:“你瞧瞧許小姐對王大人多關心啊,知道王大人嘴起泡了,特意送這些清火潤燥的東西過來。”


    “王夫人善解人意,許姑娘溫柔體貼,王大人真是豔福不淺啊!”


    不知自己又被人說是豔福不淺的王興民提著東西去見黃氏了。


    黃氏見蓮子和菊花,露出欣喜:“你可算是讓人給買來了。兩個孩子整天說口渴幹,娘嗓子都有些沙啞了。”


    “是許小姐送來的。你上次不是跟許夫人說京都秋季幹燥嘛,喏,她記著了,商鋪裏一來菊花和蓮子就忙不迭地送來了,估計都還沒有開始賣。”王興民說。


    “那也用不了這麽多啊。”黃氏有些犯難了,“這當菜炒著吃都夠多了。”


    “你就留下一半,另外一半我要送人的。”王興民說:“不是全送咱們的。”


    許小姐肯定是借他的手送一半給裴大都督呢。


    王興民想當然地想,不然送這麽多幹嘛。


    ====小劇場


    萬籟俱靜的夜,許婉寧聽完了劉昌明和林惠兩個大男人的“愛恨糾葛”,肚子咕嚕嚕叫個不停。


    都聽到子夜了,這三個人的愛情真是女人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走出小黑屋,裴珩正坐在梨樹下的石凳上,正在剝著什麽。


    許婉寧有些驚訝:“這是什麽?”


    “說錯了話,賠禮道歉的禮物。”


    裴珩將剝好了的東西推了過來,碟子上,赫然是剝好了外殼的堅果,飽滿的一顆。


    正好餓了,許婉寧一顆接著一顆扔進嘴裏:“這麽晚了,哪裏買的?”


    “一隻小黑貓帶我去了一個叫天貓年貨節的活動,有家叫百草味的店,還挺便宜的。”


    “這麽玄乎……”


    許婉寧吃掉一顆,下一顆剝好了的堅果又到了碟子上。


    “你還別說,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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