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文軒被裴珩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在赤果果地罵他生不出兒子呐!


    裴文軒突然陰冷一笑:“這個你就放心,無論兒子女兒,也是我的骨肉。你養的那個,兒可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鎮國公府就算沒有繼承人,也輪不到一個殘廢回來繼承!”


    “英嬤嬤!”


    他大叫一聲,跪在雪地裏的婦人連忙應聲:“三爺!”


    “大嫂如今不在鎮國公府,你在府上也不合適,念在你是大嫂身邊多年的老人,你就先且在離園伺候大都督吧。若是大嫂回府,再把你接回去也不遲!”


    裴珩將顏氏藏得很好。


    無人知曉,顏氏已經在裴珩的身邊。


    就連大婚那日,裴珩與許婉寧拜堂成親,也是關著門,等拜完堂,顏氏離開,那些朝中大臣來送賀禮。


    誰又知道,顏氏就在其中呢!


    裴文軒就是把京城翻了,也找不到顏氏。


    他就懷疑,顏氏會不會在離園裏。


    將英嬤嬤送過來,一來監視裴珩,二來探查消息。


    “阿珩,英嬤嬤是你母親身邊的老人,你總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吧?”


    裴珩搖搖頭:“既然是母親身邊的老人,自然是要留下,隻是,母親現在不在,府裏頭我娘子做主,一應下人的事情也要當家主母定下。”


    裴文軒又差點被氣死。


    你聽聽,你聽聽,這是什麽話,沒有男人的根,果然硬氣不起來!


    英嬤嬤磕頭:“大都督,奴婢什麽都會,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夫人。”


    裴珩看了扶柏一眼,扶柏心領神會:“屬下這就去請示夫人!”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裴文軒站在雪地裏,都快要凍僵了,英嬤嬤更是,膝蓋在雪裏跪著,如今雙腿麻木,再這樣下去,她的一雙腿怕是要保不住了。


    扶柏終於回來了,“督主,夫人的意思是,既然英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老夫人下落不明,她也有責任,不如就讓她贖罪,一步一磕頭去廣恩寺祈福菩薩,保佑老夫人早日回家。”


    開玩笑!


    許婉寧可記得,這個英嬤嬤就是之前照顧老夫人的人,老夫人每次見到裴珩都瘋瘋癲癲,是中毒了,身邊人最可疑了。


    她若是放英嬤嬤進來,顏氏就在府裏頭的事情也藏不住。


    裴珩笑笑:“你們可聽清楚了?英嬤嬤,你護主不力,一步一磕頭去廣恩寺為我母親祈福,保佑她早日回家,你做完了,再來吧!”


    英嬤嬤差點一屁股坐進雪裏。


    從這裏一步一磕頭去廣恩寺?


    這麽冷的天,這麽厚的積雪,她現在就已經雙腿麻木了,要是真這麽做,她的這雙腿還要不要啊!


    裴文軒也覺得這條件太苛刻了:“裴珩,她是你母親的嬤嬤,你這麽做,未免太惡毒了。真要跪下去,她的腿還要不要了?”


    又起風了。


    雪又開始下了。


    雖然知道許婉寧的躲在門後頭可能會避風,但是也冷啊!


    裴珩不願意耗下去。


    他麵容冷得像冰:“三叔倒是會說話,我母親下落不明,她身為嬤嬤,難道不是護主不力嗎?我沒進鎮國公府打死她,已經算我仁至義盡了,還指望我給她養老送終?她哪裏來的臉?扶柏,若是她不跪著去祈福,今日就在門口杖斃了她!”


    “你敢,裴珩,這可是一條人命!”裴文軒簡直驚呆了。


    他要打死英嬤嬤?


    就在門口杖斃?


    大年初一打死人?


    裴珩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地望著裴文軒:“本座從不妄言。”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裴文軒,那眼神,嚇得裴文軒雙腿一哆嗦。


    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扶柏抱著劍就站在大門口:“英嬤嬤,二選一,你選哪一個?”


    “三爺,三爺……”英嬤嬤不想跪,也不想被杖斃啊!


    裴文軒望著裴珩,“那就不勞裴大都督費心了,人我帶回去了。”


    英嬤嬤知道太多顏氏的事情,若是真留下,為了活命,她興許什麽都說了。


    本以為裴珩會顧念之前的感情,將英嬤嬤留下,沒想到,這人不聽話了!


    “裴三爺,本座母親是鎮國公夫人弄丟的,麻煩裴三爺給國公夫人遞個口信。就說,若再不找回本座母親,本座也讓她嚐嚐親人丟失的滋味。”


    “你在威脅我們?”


    裴珩揚眉:“這怎麽能算是威脅呢?這隻能算是有來有往啊!”


    裴文軒氣得甩袖離去。


    他就不該來,是的,他本來就不想來的!


    二哥和娘非要讓他來,他地位最低,有什麽辦法!


    這個侄子,沒殘之前高高在上,殘了之後,不僅高高在上,嘴巴也變毒了!


    離園的大門關上了。


    “幹得漂亮,瞧把他給氣的。”許婉寧拉著裴珩就誇。


    裴珩歎氣:“我爹總說,總歸是一家人,和氣生財。可他們卻似乎總要與我作對,娘在他們的手上時,用娘來壓製我,娘不在他們就換個法子來壓製我。我一直對他們畢恭畢敬,不曾得罪過他們!可他們卻……”


    恨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也許是之前無心的一句話,一個眼神,甚至,還有可能,就是因為你是你!


    沒有理由。


    裴珩作為鎮國公府的嫡長子、嫡長孫,太子的伴讀,風光霽月、能文能武,對不如他的人來說,就是一種恨他的理由。


    就因為,他太好了,所有的人都不如他!


    許婉寧牽著裴珩的手:“他走了,今年過年應該就不會來了。咱們好好過個年,等年過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對,有你有娘有安哥兒在我身邊,我無敵!”裴珩笑眯了眼:“走吧,我們回去吃飯。這幾天雪大,明日陪你去給爹娘拜年,我們在那裏多住幾天。”


    “那娘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孤單啊?”


    “不會,娘本來就不喜歡熱鬧。”裴珩搖搖頭:“你嫁給我,總不能總是遷就我,讓你跟父母無法團聚啊!”


    許婉寧歡喜地冒泡。


    裴文軒卻沒那麽歡喜了,氣鼓鼓地回了家。


    鍾氏和元氏翹首以盼,看到裴文軒一個人回來。


    “人呢?人沒跟著你回來?不是讓你去喊人的嘛?”鍾氏敲著拐杖,氣惱無比。


    人都親自去請了,為何還不來!


    “他說他娘不在,他不是裴家人,不來。還讓我給二嫂帶句話,說再不找著他娘,到時候就讓二嫂也嚐嚐親人丟失的滋味。”


    元氏嚇得花容失色:“娘!”


    鍾氏甩了拐杖打到了元氏的腰,疼的她齜牙咧嘴,“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幹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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