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她震驚地無以複加,喃喃自語,“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沒有不可能,隻看你相信不相信。”


    柳心柔的毒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劑量不大,應該是通過母體傳給她的,在娘胎裏發育的時候就中毒,柳小姐的身體自然不好。


    而柳夫人則因為身體好,又有孩子分擔,體內的毒素沒到發作的時候,但是等年紀大了,或者是再下一劑猛藥,身體無法運轉,毒一發作,去見閻王爺就是一劑藥的事情。


    謝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震驚地看看許迦,又看看許婉寧。


    “撲通……”


    謝氏跪在了二人的麵前:“許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無論要我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許迦給二人各自開了一個方子,讓她背著人去撿藥,也別讓任何人知道。


    謝氏要是到這裏還不知道誰在害她,那她就真是蠢了。


    晚上謝氏沒留宿,直接帶著柔兒下了山。


    一燈如豆。


    外頭山風呼呼,屋內一室靜逸。


    陸氏想著許庭安,憂心得睡不著覺。


    許家傳來消息了,許庭安鬧著跟著許長安去了離園,扛都扛不走。


    “庭哥兒那孩子調皮,話又多,肯定會吵到你婆婆的。”


    “沒事的,平時他不也在府裏頭住嘛,又不是今夜才住。”


    “平時那是因為你也在,他當然不敢亂來了,你現在又不在,沒人管著他,怕是要反了天。”


    “娘,別擔心,還有阿珩在呢,他會看著庭哥兒的。”


    陸氏依然擔憂:“我是信阿珩,可是……阿寧啊,你們現在是新婚燕爾,自然是感情深厚,夫妻恩愛,就怕這時間一長,你與阿珩又無一兒半女的,久處膩了,到底是站在刀尖上走路。”


    不穩當啊!


    許婉寧寬慰了陸氏兩句,就去了隔壁屋子。


    這是本來勻給謝氏的屋子,她沒住了,許婉寧又住了進去。


    她的心情被陸氏弄的有些鬱結,屋外突然傳來了敲擊窗棱的聲音。


    隻“噠”地一下,不知為何許婉寧突然響起了梨花院時的場景。


    “阿寧……”


    窗戶吱嘎一聲開了,裴珩站在屋外,提著一個簍子,眉眼彎彎:“阿寧,吃烤肉嗎?”


    他踏著夜色而來,帶著霧氣,也帶著一身的煙火氣。


    許婉寧笑著攀上他的脖頸,輕輕地捂住了他的嘴,“這是寺廟,吃肉對佛祖不敬,切不可亂說。”


    裴珩順勢吻了吻她的掌心,許婉寧麵色一紅,“佛祖麵前也不可這樣,佛祖會不高興的。”


    吃肉不可以,親親也不可以。


    裴珩一把將許婉寧拉了出來,“那咱們走遠點吃,菩薩就看不到了。”


    他一手挎著簍子,提著燈籠,一手摟著許婉寧的腰,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寺廟,往後山去了。


    找到了一處離寺廟遠遠的地方,避風又能看到月光。


    裴珩將燈籠掛在樹上,他將身上的披風脫下,折成雙層,墊在地上,“阿寧,坐這裏。”


    他打開簍子,取出了裏頭的一大把烤肉和一壺梨花醉。


    吃烤肉沒酒怎麽行,可普通的酒怕阿寧不喝,他就帶上了梨花醉。


    “好啦,這裏離佛祖很遠了,佛祖看不到了。來,阿寧,吃一根牛肉。”


    許婉寧與裴珩並肩而坐,鼻尖是烤肉的香味,周身是桃花的香味。


    一口烤肉,一口梨花醉,一口桃花香,真真是讓當神仙都不換。


    “怎麽這麽晚都來?”許婉寧心疼地說道:“你最近公務那麽繁忙,不是說好/.,了,你下衙了就回家好好歇著嘛。”


    “你不在,我也睡不著。”裴珩笑著說。


    “娘和安哥兒庭哥兒呢?”


    “他們三個今天晚上睡一屋。”


    “那豈不是要擠到娘了?”


    “沒有。”裴珩想到來時看到的場景就笑:“他們在娘的屋子床邊上打了個地鋪,兩個孩子在地上翻跟鬥,嘻嘻哈哈,惹得娘開心的不行,讓白鴿白雀把她的被褥也鋪地上了。”


    所以,今天晚上三個人都打地鋪,不睡床。


    許婉寧跟著笑:“辛苦娘了。”


    “娘說了,一點不辛苦,她高興得很。”


    顏氏喜歡孩子。


    許婉寧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陸氏的話。


    她眼底的落寞,裴珩看的清清楚楚。


    裴珩將吃掉了竹簽扔掉,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才伸出手去,揉了揉許婉寧的臉頰:“傻瓜,在想什麽?咱娘剛才說的話,別放在心上。”


    許婉寧撇嘴:“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裴珩笑笑:“娘是為你好,她擔憂也是應該的,不過,要不了孩子的人是我,就算有人要變心,也該是你變心。因為我給不了你太多。”


    女人該享有的床笫之歡,他給不了。


    女人該享有的兒女之樂,他也給不了。


    “那些我都不需要。”許婉寧揉了揉裴珩的臉:“你若是敢變心,我便休了你。離你離得遠遠的。”


    “好。”裴珩笑笑,又捏了捏許婉寧的臉。


    許婉寧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你拿了肉串的手還來捏我的臉。”


    “我在自己衣服上擦幹淨了。你剛才還捏我了,你擦手了沒?”


    許婉寧耍賴:“沒擦,你打我啊?”


    “不打,我親。”


    裴珩捏了捏許婉寧的臉,在月光下他的眼神溫柔似水,伸手一把攬住許婉寧的脖頸,將她往下拉。


    許婉寧掙紮了下:“別,佛祖在下麵。”


    裴珩想了想,一把將身上的長衫擼起,蓋在了二人的頭上,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


    “好了,佛祖看不見了。”


    裴珩聲音沙啞,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辣。


    他順勢吻住那喊他打她的不安分的紅唇。


    兩個人躲在長衫下,相擁親吻。


    今天十五,天上的月亮圓得很,亮得很,繁星點點,在月光的映照下,像是失去了光澤似的。


    整座山像是鍍了一層銀光,萬物都籠罩著一層光輝,美得不像話。


    緊緊相擁的人,良久才分開。


    裴珩倒是瀟灑,頭枕在許婉寧的腿上。


    一手拿著烤肉,一手拎著酒壺,看看天上的明月,再看看許婉寧的臉,心裏隻剩下幸福和甜蜜。


    不過,烤肉不香了。


    “阿寧,事情進展地如何了?”索性將烤肉給丟了。


    “大哥診斷出來,謝氏和她女兒都中毒了,她應該已經懷疑柳承啟了。隻要找到那個給她安胎的府醫,一切都能問出來。”


    “需要我做什麽嗎?”裴珩刷刷存在感。


    許婉寧想了想:“你去找找看,有沒有一個叫柳遠陽的人。”


    柳遠陽?


    柳遠洲?


    “他跟柳承啟,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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