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歡嚇得渾身一哆嗦,立馬低下頭,不敢再看。


    剛吃下去的藥,差點沒吐出來。


    柳遠陽的眼神,太嚇人了。


    像是要殺了他。


    可等馮歡再次抬頭,柳遠陽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溫潤如玉、雲淡風輕的模樣,哪裏還有半分的殺戮。


    難道是他看錯了?


    柳遠陽給他掖了掖被褥:“好了,別想那麽多了,好好休息吧,你這身子,還是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馮歡乖乖地躺下,看著柳遠陽離開。


    他出了門,轉身,將門從裏頭帶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馮歡的錯覺,他看到柳遠陽一直在望著自己,嘴角銜著一抹詭異的笑。


    那種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恐懼又席卷全身,馮歡一個激靈,渾身疼得難受,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性上來的原因,馮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過來,周圍一片漆黑。


    睡一天了?


    馮歡嘟囔了一句,起身要去點燈,可他剛抬起脖子,脖子上什麽東西拉扯著他,不讓他動,馮歡又動了動手和腳,仿佛有什麽東西捆住了他,全身都無法動彈。


    夜真黑啊。


    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黑得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不像是天黑了,反倒像是……


    “有人嗎?”馮歡驚懼地大喊,他努力想要挪動身子,可全身上下,都被捆得結結實實,他像是案板上的魚,被人死死地釘在案板上。


    “有人嗎?”他又喊了一句。


    屋內終於亮了。


    現場一點微弱的火折子的光,漸漸地,光逐漸變大,適應了黑暗的馮歡,被那一抹突如其來的亮光給眯了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睜開。


    屋子亮了。


    馮歡也終於看清楚了,舉著燈走過來的人。


    是柳遠陽。


    嘴角帶笑,溫潤如玉地望著馮歡:“你醒啦?”


    那個笑,馮歡隻覺心頭一顫,渾身發抖,“柳遠陽,你要幹嘛?你放開我!”


    他不停地掙紮著,可困住他的繩索一點鬆動的跡象都沒有。


    “別急啊。”柳遠陽將燈放在馮歡的頭邊,他笑著拿起了一把剪刀,慢慢地剪開了馮歡身上的衣服。


    “遊戲這才剛剛開始呢。”


    馮歡身上的衣服被慢慢地剪開,冰涼尖銳的剪刀時不時地劃過肌膚,馮歡嚇得尖叫,“柳遠陽,你要幹嘛,你放開我,放開我。”


    柳遠陽用剪刀拍拍馮歡的臉,剪尖戳在他的眼皮上,隻要稍稍一用力,他的眼珠子,就能爆開。


    “你好吵,安靜一點,不然,我戳爆你的眼珠子。”


    這個瘋子!


    馮歡不敢再嚷嚷,衣服一點點被除去,他嚇得渾身戰栗。


    “你,你到底要幹嘛?”


    “喂野貓啊!”柳遠陽慢條斯理地說:“巷子裏的那些野貓,我發現它們挺喜歡吃人肉的。”


    馮歡一個激靈,破聲尖叫,“你,你喂它們吃的是人肉?”


    一說完,馮歡就後悔了。


    果然,柳遠陽望著他:“果然,那夜確實是你跟蹤的我!”


    馮歡已經嚇得失禁,尿水滴裏搭拉地流下去,發出一股騷臭味。


    “遠陽兄,我錯了,我錯了。”他想了想,把賈名也給拉下了水:“不隻是我,那夜還有賈名,是賈名救了我,才讓你沒看到我的,他也看到了。”


    “嘿嘿……”


    柳遠陽兩隻手將剪刀拉開,朝馮歡“哢嚓哢嚓”開合了兩下剪刀,他背對著光線,馮歡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到他在說。


    “你放心,他也跑不了。”


    他舉起了剪刀,猛地朝馮歡刺去。


    馮歡都來不及閉上眼睛,那鋒利的剪尖就插爆了他的眼珠子。


    “噗……”


    “啊……”


    馮歡的一隻眼睛,鮮血淋漓,而他被捆著,就連想捂住眼睛的動作都做不了。


    這密不透風的地下室,遠離地麵,再加之現在又是大白日,外頭各種各樣的聲音不絕於耳,根本沒人聽到,其中有一個微弱的慘叫聲。


    柳遠陽將馮歡一隻眼珠子剝了下來,又剪下了他胳膊上的兩塊肉,見馮歡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頭流血,他還特意用藥粉撲在上頭,止住了血液的噴湧。


    接著,他把剪下來的東西放進了他隨身攜帶的錦盒裏,擦幹淨外頭新鮮的血液,又把錦盒放在了包袱裏。


    等全部做好這一切,看到木板上已經昏死過去的馮歡,柳遠陽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我替那群野貓謝謝你,今天又能吃一頓好的了。”


    馮歡已經昏死過去,他根本不知道,他已經被柳遠陽,全部預定給野貓做了盤中餐。


    許婉寧回到京都之後,第一時間約見了謝氏。


    如意茶樓,同樣的廂房,聽許婉寧的話時,謝氏握著杯子的手都在顫抖。


    “那孩子,當真如此可怕?若是收他進府,那不是整個柳府都成為他的魚肉?”


    許婉寧來京都的路上,分析了柳遠陽的性子。


    從山坳村村長和其他人的說辭裏,許婉寧拚拚湊湊,大抵拚湊出了柳遠陽悲慘的童年。


    宋嬌嬌花錢請的傭人背地裏將他視為牛馬,非打即罵。


    剛開始,是那個傭人一個人打罵,後來,多了個女人,再後來,學會說話的小芬也會諷刺他。


    周圍的人也不會去管,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再說了,他們開口了,柳遠陽就能過得好了?


    背地裏那傭人一家三口,還不知道怎麽搓磨他呢。


    都是命,受著吧,誰讓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呢。


    柳遠陽生活在這種環境下,性格逐漸扭曲,表麵溫順,背地裏卻嗜殺成性。


    他敢殺傭人一家,他就敢殺其他人。


    原本想要在收養時揭露柳遠陽真麵目的許婉寧,覺得,事情可以緩一緩。


    “那你想不想,讓整個柳家,全部葬送在柳遠陽手上?”


    “當然想,做夢都想。”謝氏拍案而起,滿麵紅光,“裴夫人,你有計策嗎?”


    “有的,就看你能不能舍棄柳家當家主母的管家權了。”


    “呸。”謝氏啐了一口,麵露嫌棄,“我現在,沒有一天不想離開那個鬼地方,我沒有一天不希望柳承啟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她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柳承啟帶來的。


    “帶著柔兒離開柳府,借口要去尋名醫治療,柳家的管家權,交給宋嬌嬌。我想,她應該很樂意。畢竟,她親兒子跪拜她,才是她想要的。”


    許婉寧幽幽地說道,“你帶著柔兒躲在一旁靜觀其變,他們家關起門來狗咬狗,豈不是更暢快。”


    謝氏聽得眼睛都在放光,“阿寧,我都聽你的。若此事得我所願,我並傾盡謝家萬貫家財來感謝你。但凡是我謝蕊能幫得上的,你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


    這應該是謝蕊給她最好的回報了。


    許婉寧沒有拒絕謝氏的承諾。


    她幫謝氏,何嚐不是在幫她和阿珩。


    未來究竟發生了何事,讓璋和帝對阿珩痛下殺手,她幫謝氏,謝氏身後的人脈,就能由她所用。


    雖然隻有一次機會,也要盡力爭取。


    謝氏不參加收養的事情,柳承啟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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