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妹妹指著他帶來的貴人大呼小叫,川子立馬嗬斥她:“二妞,不得無禮,這是哥哥帶來的貴人。”


    “哥,是他,是他。真的是他。”二妞興奮地又叫又跳:“爹娘,人我找到了,你們該喝藥了。”


    二妞又重新鑽回了屋子,在裏頭勸說老人家喝藥。


    川子一頭的霧水:“二妞,你……”


    要哄騙爹娘喝藥,好歹也過個一天兩天啊,不然怎麽讓爹娘相信啊!


    果然,就從裏頭又傳來那個倔強又脾氣臭的老爹在嚷嚷:“你不僅貪財,你還撒謊?我教了你十幾年,就是這麽教你的?咳咳,咳咳,我,我,我遲早要被你氣死。”


    二妞哭:“爹,我沒騙你,我真的沒騙你。”


    “你好好去反省反省,我不僅不吃藥,我還不吃飯。”


    “爹……”


    屋內又是哭又是嚷,好不熱鬧。


    川子在外頭直跺腳,不好意思地對許婉寧說道:“客官,真是對不住了,家裏出了這麽大的醜事,真是讓你們見笑了。”


    “你妹妹沒撒謊。”許婉寧說。


    “好。”川子點了下頭,意識到什麽時,又突然抬頭,疑惑不已:“什,什麽?”


    莊子非湊了上去:“你妹妹沒說謊,昨天是裴大哥買了她所有的蓮蓬,然後給了她二十兩銀子,是因為看著你妹妹衣裳破舊,看她可憐,就多給了些銀子。”


    那句話叫什麽來著:她缺的我不缺。


    有錢才能如此大氣。


    川子瞪大了眼珠子,看著裴珩,一臉的不敢相信:“客,客官,這,這麽巧?”


    這也太巧合了吧。


    裴珩笑,眉眼如星月:“我來替她解釋清楚吧。”


    本來是一番好心,誰曾想,竟然給這位姑娘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裴珩有些愧疚。


    屋內的兩個老者聽說了事情始末,他們感激得老淚縱橫:“大好人,謝謝你啊,不過那一桶蓮蓬,您給二十個錢就足夠了。這二十兩銀子,我們不能要,我們老實本分了一輩子,不能這麽坑你們外鄉人啊!”


    另外一個頭發花白身材佝僂的婦人,也說道:“是啊,這蓮蓬很便宜的,就是免費送給你們吃都可以的,錢你拿回去吧。”


    許婉寧笑著扶著老婦人在凳子上坐下:“嬸子,這錢我們不能收回來,川子拿這錢還有用呢。”


    “你要這麽多錢,做什麽?”兩個老人同時看向川子。


    川子也愣住了,“我,我,我……”


    他要錢沒用啊!


    許婉寧說:“剛才來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想要將池塘裏的淤泥挖一些,既能種蓮,也能養魚嗎?”


    川子:“……”他沒說啊,是客人們說得,但是客人們怎麽說,他就怎麽答:“是,爹,娘,這位客人說得對,我打算挖池塘,清淤泥。”


    許婉寧又說:“你家的蓮蓬又甜又嫩,還多汁,我是做生意的,這次來呢,還有一個目的,你們家的蓮蓬,以後能不能賣給我?價錢好商量。”


    “賣給你?全部?”


    “對,有多少要多少。我在各地有好幾家鋪子,你家的蓮子口感很好,我打算賣新鮮的蓮子。如果你村子的其他人家,蓮子跟你家口感一樣的話,我也收。我們可以簽訂協議長期合作,跟我做了生意,無論以後別人怎麽買你家的蓮子,你都不能賣了。”


    在場的川子一家人,看著許婉寧嘴巴一張一合,個個都驚呆了。


    他們還暈乎乎的,就這樣先拿到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


    那是許婉寧預付的蓮子錢,還有清理池塘的借款。


    借的錢,川子什麽時候有錢,什麽時候還。


    馬車走了。


    川子並沒有跟著去,他明天還要送第一批蓮子到寧生客棧給許老板呢。


    他看到馬車走遠,激動地蹦了兩下,二妞也很激動,立馬跑到屋子裏拿桶,“哥,你去跟村子裏的人說,我先去摘蓮蓬。”


    “好。”川子正要走,突然又聽到二妞的叫聲:“哥。”


    “怎麽了?”


    川子連忙跑了過去,就見簡陋的土坯屋裏,光線昏暗,可地上擺放的種種補品和點心、米麵糧油,擺滿了土坯屋的一角。


    二妞怯怯地說:“剛才還沒有的。”


    不用說,也知道是剛才的幾位恩公留下來的。


    當時他們都在一塊說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搬下來的。


    川子不說話。


    二妞聲音越來越低:“哥,怎麽辦啊?爹娘要是知道了,又要說咱們不懂事了。”


    川子笑了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傻妹妹,那就別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嗎?”


    二妞眼前一亮,重重地點頭。


    雖然爹娘不能下床,可他們還是謹慎地將東西藏在了隱蔽的地方,再次開門,一束明亮的陽光照了進來,原本昏暗的屋子,多了幾分亮意。


    就好像他們的日子,像是那池塘裏的荷花一樣,終於出泥沼,向太陽了。


    回去的路上,莊子非看向許婉寧:“夫人也是做生意的?”


    “我家是做生意的。”


    莊子非念叨了句許,京都來的,突然一拍額頭,說:“你,你是不是許家商鋪的大小姐,你爹是許騫許老爺,是不是?”


    這回輪到許婉寧驚訝了:“你認識我爹?”


    “我見過你爹。”莊子非激動地說道:“我祖母也是做生意的,我祖母跟你爹一塊談過生意。我祖母還稱讚過許老爺,說許老爺經商有道,這麽多年,還一直不忘初心,誠信經營。”


    就因為誠信,不忘初心,所以生意才能越做越多。


    莊子非知道許婉寧,可許婉寧不知道莊子非啊!


    “錢莊。”裴珩突然在一旁說了兩個字。


    錢莊?


    許婉寧恍然大悟:“你是錢莊的莊公子。”


    “是,我祖母姓錢,我祖父姓莊。”莊子非訕訕地笑了笑。


    這個錢莊,可不了得。


    整個大越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錢莊,大街上,十個人就有八個人在錢莊存過錢,取過錢,外出遊玩的人,太多銀子帶著不方便,要帶就帶錢莊的銀票。


    因為錢莊分號多,走哪都能兌銀子!


    除此之外,錢家老太太的生意更是遍布各行各業,這樣的身家,可比許家商鋪大多了。


    許家在錢莊麵前,就像是錢老太太的輩分年紀一樣,又高又大,許騫沒辦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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