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晴天突然來了個霹靂雷。


    炸的沈青雨是外焦裏嫩,跺腳炸毛。


    她因為要自證清白,還特意讓下人一路喊,說要地下街找人對峙,於是不少人跟在她的身後來看熱鬧。


    三個賣藥的一開口,就直接說她是買家,沈青雨急得都瘋了。


    “我根本就沒來過地下街,我也根本不認識你們,我沒買過虎狼藥。”沈青雨歇斯底裏地嚷嚷道:“你們撒謊,撒謊。”


    “我可沒有撒謊。”其中一個賣家嘀咕道:“明明就是你來買的,你說你男人年紀大了,又不舉,說沒藥他硬不起來。”


    另外一個賣家嘀咕,“你說你新婚燕爾,正是如狼似虎的時候,男人滿足不了你,就要給他吃點藥,滿足你,還說,還說……”


    那人支支吾吾,就是不說。


    他一藏著掖著,旁的人就好奇心起。


    “還說了啥?”圍觀的人追著問:“她說啥了。”


    起哄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都在嚷嚷。


    那賣家抬頭看了眼沈青雨,說出了讓全場再次轟動的話。


    “她說,要是她男人吃了藥都沒辦法滿足她,她就要紅杏出,出,出牆了。”


    “嘩……”全場嘩然。


    所有的人都看向沈青雨。


    “這女人可真不要臉啊,自己男人不行就要給男人戴綠帽子,真是下賤啊!”有人罵沈青雨,就有人開始附和罵她。


    “水性楊花的女人,誰娶誰倒黴啊!”


    “不要臉,怎麽會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怪不得在梨花樓說那樣的話,果真是不要臉皮,天下無敵,誰能有你臉皮厚啊。”


    男人好色那是風流,女人好色那就是下賤。


    沈青雨的下賤,不隻是惹怒了男人,更是惹怒了女人。


    離得近的婦人直接朝沈青雨吐口水,“你真給我們女人丟臉,淫娃蕩婦,自甘墮落,我呸。”


    沈青雨被眾人全體圍攻,而本該自證清白的她,連反駁這些人的嘴都張不開。


    無數個人對她言語攻擊謾罵,冷嘲熱諷,吐口水,甚至還有人開始丟臭雞蛋丟爛菜葉,離得近的人甚至對她伸手。


    男人偷偷摸摸地揩油,上下其手,反正這種下賤的女人喜歡,女人則是撓她,掐她,沈青雨尖叫避讓,她的丫鬟剛開始還能維護她,後來自己都自顧不暇,抱著頭避讓。


    沒一會兒的功夫,沈青雨就蓬頭垢麵,披頭散發,身上光鮮亮麗的衣裙也出現了無數的手印。


    要不是莫潯在場維持秩序,沈青雨怕是能被人當場扒光衣服。


    捕快維持秩序,將沈青雨護在中間,莫潯則是橫眉冷對:“都胡鬧什麽,妨礙官府辦案,把你們全部都抓到順天府去。”


    那些看熱鬧的人這才做罷。


    場麵安靜了下來。


    第三個賣家哭道:“我賣藥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叮囑她一定不能下太多了,這種藥極傷身子,一次隻能用一顆,七八天才用一顆,用法用量,我都是嚴格叮囑她的啊。”


    “大人,我也叮囑過她的。是她自己用太多了,不關我們的事啊!”


    “大人,這治病的藥吃多了吃錯了也會吃死人呢,那做大夫的豈不是要每天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的。那還怎麽治病救人啊。”


    “這藥雖然是禁藥,但是也沒規定說賣這種藥違法,畢竟很多人要服用這種藥才能行夫妻之事,維護男人的雄風,我賣了這麽多年了,都沒出過事,偏偏這次就出事,這還真的不能怪我們賣藥的,要怪就怪這女人,她為了滿足自己一己私欲,害了她男人啊!”


    三個賣家都說自己無罪,都怪沈青雨太過貪婪,為了她的私欲,下了太多藥。


    為賣家說情的人也有很多。


    畢竟這種東西,雖然不體麵,是禁藥,可它真的太有用了。


    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得益者,要不賣這種藥了,真的很影響夫妻關係。


    “這虎狼藥是禁藥,你們賣禁藥,就該罰。來人啊,一人罰款二十兩銀子。”莫潯也很無奈。


    虎狼藥雖然是禁藥,但是根本就禁不住。


    因為這藥太需要了,但是又怕有壞人拿去做壞事,所以才不準明麵上賣,可就算是賣了,也頂多罰點錢而已。


    這三個賣家就算是處罰了。


    三個賣家也痛痛快快地給了錢,一人二十兩,立馬就給了。


    還有人不忘繼續教育:“這藥七八日隻能用一顆,用多了真不行,大家千萬別貪戀床笫之歡,而連命都不要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算是個血淋淋的教訓。


    “那可不是男人貪戀床笫之歡,是這個女人。柳大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的藥,隻能說這個女人又惡毒又淫蕩。”


    “我活了六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女人為了一己私欲給男人下藥,害得男人得了胯下風身亡的,真是活得久了,什麽都能見到。”有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說道。


    旁邊一個六十多歲的婦人,也說,“我活了六十多歲,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我沒買藥,不是我買的,不是我,我沒下藥,你們騙人,你們害我。”沈青雨癲狂地辯解著,活脫脫一個瘋女人。


    瘋女人的話是沒有人相信的,隻會覺得她說的話都是瘋言瘋語。


    莫潯也覺得。


    看到她神經兮兮、歇斯底裏的模樣,哪裏還有半分沈家二小姐,柳家夫人的端莊和體麵,就唏噓不已。


    好歹也是熟人。


    “柳夫人,您節哀吧,逝者已矣,如今柳家也隻有您能主持大局,您還是先回府處理好柳大人的後事吧。”莫潯建議道。


    算是個很中肯的建議。


    沈青雨不同意,她披頭散發,就像是個女鬼一樣,麵目猙獰:“不是我下的藥,不是我買的藥,他們都在誣陷我,莫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人證物證都在,柳大人也是吃多了虎狼藥得了胯下風而死,柳夫人,算來,柳大人也是因為你而死,若是真要追究起來……”莫潯臉色一黑,聲音突然壓低:“你是殺人凶手,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抓起來,我讓你回去處理後事,算是看在我同沈大人柳大人是同僚的份上,放你一馬。”


    他這一句威脅,沈青雨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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