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聰也覺得不可思議,“五千兩?你這裏的女人是金子做的還是和田玉做的,我不過才在這裏待五天!”


    “世子爺是在這裏待了五天,我們這裏,一天二百兩是入門錢,姑娘的錢是算在裏頭的,不過好酒好菜,這錢得另外算的。您待了五天,這入門錢就是一千兩,好酒好菜的錢,這每一頓您點了啥吃了啥,都有菜單呢,記得清清楚楚……”


    老鴇打開了菜單,清了清嗓子,“早上兩盞燕窩,中午和晚上各兩壺好酒,還有菜,這五天算起來,差不多七百兩。”


    裴文軒站在一旁不說話,裴聰硬著頭皮問:“那也不過一千七百兩,還有三千三百兩呢?”


    老鴇踢了踢地上的那些盒子:“這不要錢嗎?”


    裴聰:“一盒不過八十兩,這能要三千多兩嗎?”


    裴文軒看看裴聰,又看看地上的盒子,眼下瞥過去,一掃就有幾十個盒子。


    他撿起一個,聞了聞,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這是什麽?”


    “這是烏石散,男女之間床笫之歡時,用來助興的。”老鴇說:“世子爺用得比較多,瞧瞧,這些盒子,一盒就是八十兩。”


    還不包括壘在桌子上的。


    裴聰掏空了的身子虛晃了兩下,眼神更加無神,美人在後頭一把摟住了他:“世子爺,您沒事吧。”


    裴聰怪美人:“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東西這麽費錢!”


    美人委屈得很:“奴家告訴過你,這一盒要八十兩的,是您說的,這點子錢,記在您賬上,您又不是付不起。”


    裴聰腳下虛浮,求救似的看向裴文軒。


    裴文軒此刻的眼神,恨不得要將人給吃掉,五千兩!


    五天時間就花掉了五千兩,這兔崽子,回去不拔了他的毛!


    裴文軒臉色鐵青,他身上也沒有帶五千兩,隻得讓人去取:“你明日去鎮國公府取錢吧。”


    老鴇高興得不行:“好好好,謝謝三爺,謝謝世子爺。”


    裴文軒帶走了裴聰,黑著臉,上了馬車之後,直接將人給罵得抬不起頭來。


    裴聰剛才還認錯態度良好,漸漸地,他也不耐煩了,那股抓耳撓心的感覺又上頭了。


    身體裏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吞噬啃咬他的身體,讓他心生煩躁。


    裴文軒的話,就像是有無數隻蒼蠅,在他耳朵邊上飛,嗡嗡嗡嗡,嗡嗡嗡嗡,飛得他的腦子發暈,一發暈就犯困,犯困就打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二叔,我知道錯了,你別說了,煩都煩死了。”


    “煩?你還嫌我煩?”裴文軒恨鐵不成鋼:“聰兒,你是鎮國公府世子啊,你祖母還病著,你不在床前伺候著,你跑去流連花叢,這要是讓別人知道,別人會戳著你的脊梁骨說你不忠不孝不義啊!”


    裴聰又打了個哈欠,順勢躺了下去,一副沒睡夠的模樣:“他們敢,看我不拔了他們的舌頭。”


    裴文軒見他躺在馬車上,那哈欠連天,吊兒郎當的模樣,就不打一處來,“尚芸的事,是怎麽回事?”


    裴聰又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她背著我偷人,還染上了花柳病,我不休了她,還留著過年嗎?”


    “你做這麽大的決定,你總該跟你爹商量一下。”


    “我爹他自己媳婦的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哪裏有時間關心我的事。”裴聰又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毫無精神。


    裴文軒一聽,也沉默了。


    二哥的事情,確實還沒有解決呢。


    裴文軒也管不了,拍了拍裴聰:“你怎麽回事?怎麽一直打哈欠?沒睡好?”


    裴聰又打了個哈欠,“二叔,我睡在青樓裏,哪裏能睡得好。”


    “你也不知道節製,那裏的女人髒得死。”裴文軒拍了拍他。


    裴聰沒回答,他已經睡著了。


    裴文軒歎了一口氣,馬車已經到了。


    裴聰被人喊醒,扶著回了屋。


    裴文軒也回了自己的院落,沒看到陳敏芝,一問才知道,陳敏芝去了顏氏那裏。


    陳敏芝正端坐著,與顏氏說話。


    她端著茶,餘光不時瞟向顏氏,還有顏氏身旁的那個年輕女子。


    許婉寧她是知道的,那個婚前失貞的商賈之女,後來休夫了,又嫁給了裴珩,真是好命。


    兒子有,地位有,錢啊權啊都有,二婚還能嫁個頭婚,你說好命不好命。


    陳敏芝的打量小心翼翼,許婉寧隻當自己沒看到,顏氏也隻當自己沒看到,隻問陳敏芝這段日子的見聞。


    “嗯,去了邊關,看了下二哥,二哥本來跟著我們一塊來京都的,可後來路上有事耽擱了,就派郭副將來了。”


    有事耽擱了?


    許婉寧聽到這幾個字,鈴聲大作,什麽事情能有送自己娘親最後一程重要?


    顏氏也聽出來了,“那國公爺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說是事情很複雜,歸期不定。”


    歸期不定?


    顏氏反問:“那母親呢?國公爺不到,母親的身後事怎麽辦?”


    大夫剛才來過了,鍾氏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能支撐兩天三天四天都不定。


    陳敏芝搖搖頭:“二哥說了,要是母親去了,一切喪事文軒來辦。若是他能趕回來,就送母親最後一程,若是趕不回來,就到母親的靈前請求母親的原諒。”


    陳敏芝走後,許婉寧就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對勁。”許婉寧說:“回來送終是皇上親自批的,讓他回來的,可他卻不回來,娘,什麽事情能比皇上批準了送終的事更大?”


    顏氏也覺得不對勁。


    “他若是不回來送終,那些禦史的唾沫星都能淹死他。”顏氏說:“他那麽愛名聲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被禦史抓住把柄!”


    顏氏也算是熟悉裴文定的人。


    這個大叔子,為人陰險毒辣,極其珍惜自己的名聲,生怕別人說他半個不字,當了鎮國公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一個愛惜名聲的人,突然之間不愛惜名聲了。


    他不怕禦史彈劾,難道不怕璋和帝怪罪?


    許婉寧說,“娘,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要去做的事情,也是皇上下的令,所以,他不怕禦史彈劾,更不怕皇上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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