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東西。*半小時後,騎手電話才打進來:“顧先生嗎?東西給你掛門把手上了,記得及時取。”顧徐黑著臉,出去取了那個裏三層外三層打包的塑料袋。打開,裏麵是兩盒安全套和一管潤、滑劑。吃著奶油蛋糕的薑白見狀,他快速卻安靜地吃完剩下的蛋糕,這才放下盤子從另一側的床畔爬過來,目光好奇打量著包裝盒上的英語,清楚讀出來:“unguent?”他偏頭,嘴角還沾著星點的奶油,“哥哥,你受傷了嗎?”要不是那聲哥哥,顧徐幾乎以為薑白酒醒了。醉是醉了,技能全沒忘。他目光落在薑白嘴角,為了薑白身體,強壓的欲、望再次湧上來,他抬手,拇指拭去那抹殘留的奶油,觸感太好,無意識用力按了按:“沒有。”薑白被按得嘴角生疼,脾氣上來,他氣鼓鼓推開顧徐的手,委屈癟嘴:“哥哥,你弄疼我了。”他並不知道他無意的一句話,瞬間就將顧徐的隱忍擊潰得土崩瓦解,顧徐摸著他頭,聲音繾綣而纏綿:“抱歉,下次不會了。”啪嗒。順手帶上燈,房間再次恢複黑暗。斑駁的光影裏,男人溫柔吻遍薑白的眉眼。沒有想過,有一天陽光真的會從裂縫裏照到他身上,更沒想過,他能擁有這世間最溫暖的陽光。知道他自私,知道他卑劣,然而太過迫切想要靠近這似夢似幻的青年,他再無法克製內心那頭猛獸,就這樣,要將青年融進他的靈魂深處。昏暗裏,暖氣已經關掉,氣氛卻旖旎且熱烈。月色倒映在青年眼底,疼得他眼睛濕潤了,撕裂的思緒逐漸回籠,醉意褪去,男人的汗滴在他眼角,沾濕了他的眼睫。細碎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唇角溢出:“顧徐,我疼。”薑白怕疼,是真的怕,被水色沁過的漆黑瞳仁亮得驚人,他卻還是不願意叫出聲,他說完就緊閉著牙關,眉峰都疼得突突直跳。下一瞬,男人壓下肩膀送過去,捧著他臉落下雨點般輕柔的觸碰,啞著嗓子哄他:“不要忍著,咬著。”薑白視線模糊,有東西主動送到他嘴邊,他毫不猶豫,張嘴重重咬下去,顧徐登時疼得悶哼一聲,不過他並沒有動,伸手握住青年緊揪著床單的手,漸漸十指相扣。男人克製著,開始動作很溫柔。然而控製不住,瘋狂著,不知疲倦,一遍一遍擁抱他唯一的太陽。薑白也一直咬著男人的肩頭,濃鬱的鐵鏽味在口腔彌漫,血腥味在房間裏淡淡散開,他望著晃蕩的天花板,思緒沉淪,視線也陷入黑暗。快到了吧?重置的那一刻。明天醒來,他再見不到顧徐,此刻,以前的每一刻,都將化為烏有,下一次,他得早點找到他才行。還有。上、床比挨槍子還要疼……下次還是不要了……薑白亂七八糟想著,很快睡著了。他又做了那個熟悉的,冗長的夢。光怪陸離的光線裏,有人在不停喊:“有人跳水了,快救人啊!”咚。水聲響起。咚。又一聲水聲響起,他跳進冰涼的湖水裏,遙遠的地方,有人在喊,有人在哭,他聽得很清楚,卻無法動彈。往下墜著,掉進那張網中,循環往複地,重複著再次重置搞得生命。過了會兒,露在外麵的肌膚,感受到了陽光的熱度。又來了。他又出生了。隻要睜開眼,即將看到前幾天見過的父親和母親,還要迎接那一巴掌,熟練地哭出聲來。再睡一會兒吧,嬰兒的世界太無聊了,他要晚點醒才行。薑白想著,翻個身裝死。冷不丁,觸碰到一個溫熱的物體,暖和無比,源源不斷地傳送著熱源,鼻尖也充滿了男人熟悉的氣息。正奇怪,男人熟悉的聲音響起:“還早,才八點,你繼續睡。”薑白瞬間血液凝固了。早上,八點?顧徐的聲音?!這是——薑白震驚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醫院的白色天花板,不是父親,是年輕男人英俊的臉,薑白一時卡住了。顧徐見薑白呆呆望著他,探身過來,在他額頭親了一下:“早。”觸感溫熱真實,薑白依舊不敢置信,他轉頭,看著窗外明亮的光線,絕不可能是午夜的光線,一時間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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