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白頃在心裏暗罵段虔,簡直就是個拖油瓶,超級無敵大的拖油瓶,他這樣子怎麽做壞事?“仙郎,我們走吧,這裏不關我們的事,別被牽扯進來。”“聽聞抱遺老人與紫衣婆婆年少時曾愛慕彼此,哥哥你知道嗎?”“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抱遺老人……”我就是抱遺老人,我也不知道他以前的情史呀,活了兩百七十多歲還不給人家有個喜歡的人?這要你管,要你八卦?“哥哥不在意嗎?蒙森森是紫衣婆婆的女兒。”“我要在意什麽?”我又不是白頃,再者,白頃修的道法首要的奧義是戒色。我都沒找個白嫩嫩美麗的女孩子好好談戀愛,還在意一個老婆婆幹嗎?你跟屁蟲也就算了,怎麽還八卦?八卦之王!聽到白頃的回答,段虔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就好。”“你不走,我走了……”白頃拔腿正要走,地麵轟隆轟隆地響起來,似乎是馬蹄軍隊聲,另一邊的蒙森森那邊打得火熱。天空飄來一陣吼聲:“師父,我來救你了……”一個身軀雄壯凜凜,頭發紮著丸子發髻的男人,約摸有三十來歲,皮膚黝黑。他身上背著兩把斧頭,氣勢非凡。斧頭落地之時擋住許渭雨的攻勢,金光濤濤如潮水,發出震天動地的聲響。蒙森森見自己的徒兒郭子野都被救了還跑回來,罵道:“你這個蠢貨,你來幹嗎?”“子野不忍心見師父被打。”“你這麽瞧不起我……”蒙森森雙刀綻放出一道道勁氣,提防著嶽霄漢的攻擊。白頃正要踏鐧飛離,一道道飛箭奮力飛來,疾如閃電,他掌心一揮把飛箭盡悉拍在地上。緊接著是四麵八方的飛箭滾滾飛來,如同滿天細雨。段虔摟過白頃的手臂護在身邊,開出一道皓光寒氣般的靈力,抵擋住飛箭的攻勢。將軍氣勢磅礴,身穿金鱗鎧甲,如鍾如鉦的聲音喝道:“爾等何人,此乃北周皇陵,不可造次。”白頃問道:“皇陵?”他休養的五年裏看了許多書籍。古代有十惡。凡是謀劃毀壞帝王的宗廟、祖墓或宮室皆為謀大逆,此乃北周十惡之二首。“哥哥,我們得逃開,不然得被通緝……”“不!”白頃嘴角浮現一抹狡黠的微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毀了皇陵不就可以得到很多分數?“你在這裏幫我引開他們,我去幹件事。”段虔拽住白頃的衣袖不解地問道:“幹什麽事?”白頃認真地說道:“別問為什麽,你幫不幫我?”“幫,但是你不能逃走,不然我真的會打你的。”“……”白頃拿起一麵白色的方巾遮住自己的臉。段虔提著深棕花紋的碧桐劍,劍氣浩浩盛放,直衝遠處的金鱗鎧甲,劍光如閃電,揮招躲避之間猶如劍氣飛珠濺玉。白頃手中暗藏鳳凰羽扇,風來招式一掃,所有的飛箭頃刻極速掉頭,衝回將軍身邊。白頃踏著一柄停雲鐧如流星落隕,迅速劃過天際,繞過那些北周將士的勁氣飛箭。十來個修仙將士全力追捕白頃,白頃迸射出十幾根微雨針,靈力道氣凝聚於一針,紮入將士身體時,瞬間爆發而出,如有雷霆萬鈞,爆發出去。白頃飛快地劃過天際,在茂盛樹林間,總算找到那屹立在半山腰上的皇陵。皇陵清冷瑟瑟,寬闊遼夐,端重靜穆。黃轉黑瓦宗廟中屹立著一座高大的寶塔,兩旁是對稱並排的雕甍畫棟閣樓。“有沒有人?”白頃大吼了一聲,想確保裏麵有沒有人。白頃在空蕩蕩無人的皇陵裏嚎叫幾聲,但是依舊沒有人回應。一個晃影一閃而過,仿佛鬼魅急快地掠過眼前。白頃見有人,飛身而去,喊道:“誰在?不出來,我要毀皇陵了。”一團黑雲魔氣冒出皇陵宮牆,發出桀桀笑聲,陰哂笑道:“你要毀人祖墳,這是多大的仇恨?”白頃道:“你自己都偷人陪葬品還好意思說我?”那團黑雲空靈地說道:“你毀你的皇陵,我逃我的命去了。”白頃也懶得去管人家有什麽陰謀陽謀,他隻要做好自己的壞事就好了。“對不住了各位兄弟,反正這是遊戲。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製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別怪我,怪那個狗係統!”白頃踏腳撚足睥睨著完好工整的皇陵,一把鳳凰羽扇猛厲一揮,頓時天搖地震,山崩地裂。白頃轉身逃之夭夭,身後是塵土飛揚,轟隆巨響。“恭喜玩家,又一次完成破壞行動——破壞皇室宗廟,獲得3分敗類點經驗,計算敗類數值,破壞程度100%,仇恨敵對數值:100%,有責承擔:0。目前玩家積累的敗類經驗值為14.3分。”白頃才不回去找段虔,更不想管蒙森森等人的破事。他隻有五年的時間,得多多做壞事。原本他就英年早逝,人生還沒玩夠呢。他駕著停雲鐧飛快地逃離皇陵,逃得遠遠的。白頃擔心自己會被段虔找出來,換了一身白鶴紋黑長袍,買了一頂黑紗帷帽蓋住自己的頭與臉。此刻,他多麽希望自己有易容術,隨意改變樣貌,不用這樣遮遮掩掩。他竟然已經來到皇城洛都,國都洛城果然不同,人來北往,繁華熙攘。抬頭望去,天邊金鱗鎧甲將士紛紛飛向皇陵的位置。白頃知道,估計是去皇陵查看倒塌,拯救皇家祖墳。與此同時,飛來的是許渭雨與嶽霄漢,他們把郭子野重重禁錮起來,壓往皇城地牢。白頃微微躲開他們,不遠處的兩個黑白道袍的北鬥仙盟男人正在聊天。“看到沒,這個就是郭子野,屠殺鴻武世家滿門,北鬥仙盟抓到他了。”“我聽說,金玉堂的弟子追了很久,最後把堂內的兩個副堂主都叫出來追捕,我看金玉堂那群人估計又得耀武揚威,可憐咱銀霜堂的還得聽他們的命令。”白頃找了家客棧住下,他這樣全身黑確實容易惹人注意。很多人總是想看看帷帽下的他長什麽樣。“咚咚咚……”銅鑼聲音響徹喧鬧的街道,人們的注意被銅鑼聲音吸引,盡悉觀望張看。白頃六識敏感,聽到樓下的人在講棄市之刑,有人要被當街斬頭。白頃換了一身簡單的紅衣錦袍,摘下眉心墜,戴上一張猙獰的麵具,淩空騰飛出窗,踏著一把普通寶劍飛越在樓閣飛簷間。白頃落在一間房舍頂上,目光眺望鬧事底下的犯人與劊子手,圍觀百姓不下上百,人聲鼎沸,吵得嗡嗡作響。有十來個士兵圍成一個大圓,維持秩序。此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沒事找事的人,心裏忍不住暗罵自己。時辰一到,劊子手手中的大砍刀鋒利無比,犯人神色自若地把頭靠在木墩之上。揮刀之際,白頃奮力一飛,身上靈力勁氣驟然爆發,震得四周人們紛紛倒地哀嚎。白頃掌心靈力不重,輕輕地拍打在劊子手上去,爆發出去落在士兵身上的微雨針力氣並不厚。須臾之間,鬧市喧哄如震雷。白頃拖著犯人踏風飛去。犯人蓬頭垢麵,哭得稀裏嘩啦,哽咽說道:“大俠,你是誰派救我的?”“……”對不住了,反正你就是個遊戲小角色。我沒想救你,等會兒就送你回去。“大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該死的係統,怎麽還不出來,怎麽還沒有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