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頃難受得悶聲咳嗽,臉色漲紅得仿佛洇染上嫣紅的胭脂,桃頰生霞光,泛著晶瑩的水光潤澤。冷白的脖子擴張著一條條青紫的經脈紋路,它們變得粗大鮮豔,仿佛獵物獠牙輕輕一碰,無數汩汩的血水迸濺一地。一個霸道帶著狠勁的吻席卷而來,嗆得白頃呼吸不得,艱難地從喉嚨裏咳嗽出聲。段虔抱著懷中苦苦哀哀的翩翩俊人,如猛虎盤踞足下的一隻小兔子,隻要一用力,饕餮美食便融入口中。他不準白頃有任何喘息的機會,想看臨仙榜第一人俯伏自己身下,想看看那些可憐的自尊盡悉丟去後的白頃。白頃感覺被一根堅韌的繩索勒得快窒息而死,艱難地拽住段虔的手臂,嗚嗚地悶叫出聲,如同溺水之人,呼吸不順暢。段虔奪去他一點點呼吸,濕漉的蕾舌在白頃的嘴裏肆意攪動。白頃難受到淚花不自覺地汩汩落下,眼尾發紅。他用力推開段虔傾身滂沱壓來的重量,極力地躲開,劇烈地咳嗽出聲。白頃的臉漲得通紅,桃眸噙著盈盈的淚花,大氣喘喘,憤恨地瞪著一臉陰冷的段虔。段虔狠狠地拽住他的頭發,眸光裏憤恨氣焰灼灼冒出,怒斥道:“你說過不反抗的,剛剛是什麽?”白頃吃疼得皺眉,嗓子難受,喑啞道:“我沒有……我隻是……咳嗽,你讓我緩一下。”段虔把唇貼在白頃的耳邊,狠厲道:“白頃,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反抗一下,你的好徒弟林居淨就沒了。”“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在七情神域出了什麽問題?段虔……”白頃頓時感覺心間刺疼刺疼,難受到苦疼酸澀。他伸出被水浸泡過得發白的手指,輕輕地觸碰近在咫尺的那雙邪厲狡黠的眼睛。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溫和的木香,可是那眼神沒有絲毫憐愛,沒有半分溫柔。“啪……”段虔抬手狠狠地拍去他的手,隨之摟住白頃的腦袋,逼迫白頃承受自己狠勁的吻。白頃閉上眼,心碎到疼。他沒有絲毫的反應,仿若一具行屍走肉,任由段虔啃咬吮吸,直到他滿意為止。“你是死了嗎?一動不動的?在心裏罵我?”段虔捏住他的臉頰,狠狠地咬住他的紅唇。白頃的嘴唇被咬得紅彤彤,幾欲滴血,眸光流轉著瑩瑩薄霧,發絲濕漉漉地粘在被熱水烘得紅潤細膩的臉頰上。此刻的白頃就如同一朵水中芙蓉,身子肌膚被水浸透得白皙潔淨,讓人忍不住留點印記。每一寸都宛若凝上一層冷白的霜雪,看起來冰涼,觸碰時卻燠熱。段虔看得心癢癢的,越是看到白頃眼裏的倔強卻不能反抗,他越是很有滿足感。段虔細細地摩挲著白頃的蓮花傷疤,看得十分入迷,莫名地低頭狠狠咬住他泛紅而猙獰的蓮花疤痕。白頃悶哼一聲,濃密的睫毛撲簌簌地顫抖,眼尾裏的一抹猩紅顯得格外妖冶。他深深喘息出聲,不安地抱住段虔的腦袋。段虔抬眼時見白頃緊緊皺著眉頭,心裏一股子怒火攻心,他拽住白頃潔白如玉的手,伸向水中的興奮之處。被吻紅的嘴唇微微蠕動,白頃睜著一雙眼尾泛紅的桃眸,發紅的手掌被牽引著到水下。段虔陰厲眸光露出絲絲癡迷,粗喘道:“親我……”白頃近身前去,一手放在水下,一手放在那寬厚的肩膀上,輕輕柔柔地吻著段虔柔軟的嘴唇。段虔熱切地回應他,輾轉吮吸,濡濕的唇舌交織糾纏。白頃鼻頭發酸,心裏刺疼得宛若被一根根針來回戳紮,流著血忍著疼,靈魂在浮浮沉沉。他想過段虔回來找他,抱著絲絲希望等候,聞不到讓他舒服感到溫暖的木香。每個夜晚都是失眠,腦海裏全是為他奮不顧身的人,夜裏罵了自己千回。他把陳酒拿出來,天天摩挲著酒壇子,想著將來要在某個夜裏跟段虔好好再喝好多次酒。他想像在吳州那樣,每天無所事事,到處遊山玩水。他真的下定決心,什麽都可以不在意,隨那人所欲。他想的事情太多了……動手後,他被段虔直接從水裏撈出來,狠勁地拽到床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水珠濕漉漉地撒在床榻上。白頃還沒來得及反應,銳利的牙齒胡亂野蠻地烙印,快要把他啃噬出血,血色暈染蔓延上下在白皙如玉之上,牙印貝齒一個一個地覆蓋。猝不及防,沒有任何前奏。白頃就像一隻垂死掙紮地死魚,魚鰓被黏上,呼吸不得。所有痛感都集中在一處,如同穿腸破肚,險患難忍,幾乎快被撐裂。白頃跪在床上,四肢艱苦地撲騰,想掙紮卻被段虔緊緊擒住。呼吸不得,所有的氣脈凝聚在血液無法周遊,堵在裏麵,仿佛下一刻快要碎裂,炸裂成血漿 ,痛得直達腦袋裏的任何一處經脈,最終匯集在穀道竇徑的一處。白頃痛得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打濕麵前的柔床軟褥。他緊緊拽住床褥,深呼吸,試圖去調整自己,讓自己放鬆,可是根本不管用,全身篤速速,止不住地顫抖。段虔見他哭成可憐的淚人,凶狠地摟過他的腦袋,喝道:“一點都不舒服,我還是找林居淨。”“不……不要。”白頃艱難地吐出氣,他的雙手無力得直顫抖,伸手撫摸段虔那張布滿凶神狠勁的臉,麵色蒼白,疼得氣若遊絲說道:“我不疼……”段虔大吼道:“不疼,你就給我笑。”白頃清俊的臉上浮現出獰然一笑,笑得比哭還讓人窩火。段虔目光炯炯,怒火如洪水決堤般奮力衝擊,到處泛濫。性命之憂、擔心害怕,所有的顧忌在段虔眼中是虛無不存在。他想做的隻是徹徹底底地撕裂這個高高在上、故作清高的白頃。不堪入目的畫麵與袒膚露骨的交織,隻會讓他平添了許多莫名的厭惡。白頃在他麵前疼得不敢尖叫,緊緊咬住牙關,可痛感沒有半分褪去,反而多加了幾分。鋪散在床褥的墨發被壓得生疼。四周的一切都在搖晃,搖到他頭暈腦脹,幾乎暈厥。“師尊,你看看你現在,多狼狽,我恨不得把你剁了……”段虔咬牙切齒地粗吼出聲,每一次都是竭盡全力,每一次都恨不得把眼前裝得清高的人踩在腳下,啃食得入腹,一無是處。“臨仙榜第一也不過如此!他們把你當作神人,你不過隻能求我,師尊,開心嗎?被自己的徒弟幹到哭。”白頃重重呼吸,從牙縫裏艱難地吐出四個字:“廢話真多!”“討厭我說?你等著,看我不弄死你。以後日子長得很,師尊,徒兒有各種花招伺候您,保管您一輩子被難忘。”白頃明明疼得厲害,可心裏怒火沒有半分減弱,艱苦地從喉音地擠出話來:“不可能,沒有一輩子。段虔……我很快就死了……你要折磨就折磨,下輩子我把你忘光光,你去哪裏都找不到我。你就留在這裏不老不死……”“死了更好,我把花招留給林居淨。她肯定哭得比你更慘烈,一定會喊師尊救我,師尊救我。她肯定不知道她心中尊敬的師尊被我壓在床上,狠狠地踩踏玩弄。”“你……”白頃心裏怒火湧上,被段虔堵得說不出話。下一刻,一陣狂暴力擊直衝白頃,幾乎快把他擊飛。白頃卻被緊緊禁錮住,不容脫離半分。白頃被他折磨,被他判以死刑,被他以全身心的暴力相對。所有能承受痛感的神識早已經飄散到雲外。沒有任何溫柔的水澤涵養,全是幹燥生怒火的暴力。白頃低頭看去,血流汩汩,絲絲落在床褥上。四肢百骸仿若被千萬根針紮破,疼得痛不欲生,肝腸寸斷。他拽過一旁的被衾,抓住微弱的一根稻草,死死地咬住,如同屠宰場上的畜生,隻能低低悶哼,等待死亡。段虔臉上神色盡是可怖可怕,沒有絲毫憐惜愛護,隻有戮力的猙獰折磨他,凶狠的力道傷害他,帶著毀天滅地的狠勁踐踏他的尊嚴。段虔仿佛是要以牙印更改白頃的蓮花傷疤,又好像餓狼耽耽仇視眼前的食物,要啃下所有肉,填飽肚子,哪怕血肉淋漓,也要把食物嚼碎爛食。白頃沉沉呼吸,澄澈幹淨的眼眸愈發迷離,眼眶噙著盈盈淚花,濃密的睫毛被打濕。相比之下,傷口更疼。全身冷汗直冒,黏糊得被冷風吹得更加寒厲,他不斷地發抖悸動,心冷如冰霜。第63章 此人非彼人“真是夠賤的!”段虔抬起頭,眸光冰厲藏寒氣繚繞般的鋒芒,睥睨著淚花汩汩的白頃,嘴角狡黠上揚,卻有種傲氣的勝利感,讓他叫囂,讓他愉悅。一陣波瀾狂歡襲來,白頃兀自瞪大雙眼,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歡愉讓他懷疑人生。一聲聲低低悶悶的呻叫聲滑出喉嚨,回蕩在房間。白頃無法阻止自己的顫抖,趴在床上嗚嗚哭叫出聲。全身經脈仿佛被無數塊血肉堵住,不得順暢,靈力氣脈想衝出去卻無法流動,痛得他幾乎快要捶胸頓足。痛苦的思緒一直匯聚在那個緊繃之處的傷口,刺疼又破裂的傷口。他不想哭,可是痛覺讓他眼淚不知覺地蔓延出眼眶。“不準哭,不準哭!”白頃用手背擦去臉上淚水,哽咽地喊道:“段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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