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頃討好地親了親段虔的嘴角,喑啞低聲說道:“我能去看看他們嗎?就一次,行嗎?”段虔喋笑促狹道:“你說一百遍求你幹死我,我考慮一下。”白頃臉色陰沉下來,心裏湧出千萬句髒話。這人有毛病嗎?小小年紀不學好的,不想救他,讓他去死吧。白頃難為情地在心裏哀嚎一下,臉瞬間紅起來,咬牙切齒道:“求你……”說不下去這麽羞恥的話,白頃支吾說道:“求你……幹死……我”段虔冷聲喝道:“繼續!”“求你幹死我!”“好,滿足你……”“……”白頃記得自己好像是暈過去了。醒來時,他人已經回到留餘堂,癱在床上動彈不得,酸痛得難以言述,輕輕一動仿若撕裂,揪疼無比。他愣是冷不丁地問了自己一句:報廢了嗎?痛死人,簡直就是胡鬧!真想殺了段虔那家夥,算了,不要生氣,這身體畢竟一大把年紀了,別氣到進棺材。白頃在腦海裏反複思考,情愫五味雜陳,說不清道不明。麵臨深淵,是坐以待斃的絕望。他不知道怎麽拯救段虔,一切都像一場噩夢。“白頃,你等我,我會回來愛你的。”白頃呆愣地回想為他跳入岩漿的段虔,想念段虔粲然如陽的笑容,想念段虔趴在他身邊用頭發撓他臉的笑意。他真的想段虔了,好想好想,想到心裏酸澀。各種滋味反複地折磨他,他哭著求饒很多次,求段虔輕柔緩慢,求段虔不要打他,但都不管用。靈魂像是被抽離,在清晰的拍打聲中顫顫巍巍,火辣酸疼而酥麻的糟糕感覺直擊腦袋。他是一隻虎口掙紮的小羔羊,想盡辦法脫離獠牙。他屈服地求饒,他倔強地反抗,他也隨心所欲地跟段虔沉浮,都是負隅頑抗。凹凹悄悄地溜進來,給他送了些上好的膏藥。凹凹見他一臉心灰意冷,難受地說道:“白依山,其實我家公子以前真的很好的……”如瀑的墨發鋪散在床褥上,白頃眼神渙散地盯著房梁,思緒萬千。凹凹靠近白頃床邊:“我給你塗塗膏藥,好得快些。”白頃聲音幾乎嘶啞:“謝謝,你快走吧,他要是發現你來,肯定打你。”段虔脾氣差極了,不給任何人接近白頃,每次凹凹好心地幫他,總是會被段虔暴力地教訓一頓。凸凸拍了拍窗,小聲喊道:“凹凹,快出來,公子要來了。”凹凹急忙忙把幾瓶膏藥藏在白頃的被衾之下,話猶未盡:“好好保重。”白頃把幾瓶膏藥收拾好,平複好自己的心情,動作輕緩地坐起身,像是在等待一陣狂風暴雨。白頃盯著破門而入,竹修頎長般的男人,心裏有千把刀刮蹭,很疼。沒關係,是段虔,這就是段虔,隻不過是暫時迷路了,他會回來的。段虔目光熾熱,緊盯著床上的獵物,似乎一張口就能銜走,咬破他白嫩的脖子。段虔打量白頃衣領敞開處吻痕遍布,坐在床邊,像撫摸一塊精雕細琢的美璧,每一寸都是他的欲,不帶任何喜歡。從清冷高傲的眉眼、高直秀挺的鼻子,指腹描繪出白頃溫潤如海棠花瓣的唇紅,他反複地摩挲,黠笑道:“還能坐起來?”白頃呼吸變得急促,咽了一口氣:“不能。”手指摸得他唇上癢癢,白頃絲毫不敢動,就怕惹怒段虔又是自討苦吃。段虔眼神定格在白頃山額上的眉心墜。每次跟白頃雲雨,他都愛撥弄白頃的眉心墜。皓白如冰霜的一塊美玉,跟白頃的膚色很搭,別有一番韻味。段虔雙手凝聚道氣,將他的眉心墜取下來。白頃清亮的瞳仁瞬間變成妖冶的紅光,渾身止不住地悸動。白頃分散一部分道氣護住額間的道門,沙啞的聲音說道:“別玩它。”段虔笑道:“不玩它,你的意思是玩你?嘖嘖嘖……”段虔手裏的眉心墜幻化成一條豔麗的紅繩,片刻又恢複成凝霜般的眉心墜,忍不住嘖歎道:“看這眼睛,還真好看,你說……我要是把你眼睛挖出來,它們還這麽好看嗎?”白頃一想到那驚悚的畫麵覺得背脊發涼,示弱地說道:“不要好不好?我還想用它看看你。”段虔站起身退後幾步,手裏把玩著眉心墜,戲謔說:“你下來搶,我就還給你。”“你……”白頃蹙眉,無奈地歎氣道:“給你了,我跟你一塊入魔。”段虔睚眥盡裂,吼道:“你給我起來拿,誰要跟你這蕩夫一起?我命令你起來!”白頃掀開被子,單薄的雪白長袍勾勒出他精瘦矯矯的脊背,身軀凜凜卻像被霜雪摧殘的梅樹。腰肌腿腳無不酸軟,前後要害無不刺疼。白頃弓著身子,跌跌撞撞地邁出幾步,使用靈力道氣飛躍而上去,卻被段虔靈巧一躲。白頃試了好多次,都追不上段虔,隻能氣喘籲籲地靠在桌子上。段虔倒是玩得不亦樂乎,得意地掂掂手裏的眉心墜,說道:“賤貨,你還真狼狽。”白頃點頭附議:“對。”段虔一聽他毫無波動的附和語氣,怒火登時被點燃,衝上去拽起白頃的衣襟,喝道:“誰讓你回應我的?”白頃伸手覆蓋在那隻緊握眉心墜的手上,虛弱地笑道:“抓到了。”段虔怒火燎原,直衝天靈蓋,凶狠狠地說道:“你敢耍我?”白頃哄道:“沒有,是我不好,別生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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