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淋卻像是逮著千年老鐵樹開花,湊臉過來跟他解釋:“這你都看不出來?這多明顯啊,都快把心思寫在臉上了。”他壞笑著說:“這是對你動心了啊。”·“什麽時候動的心,我怎麽不知道,我跟你關係這麽好,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喜歡上這麽帥一男的。”米啦啦小聲咕噥,又問:“他知道薑於生欺負你的事嗎?”許淨洲聽見他問話,從劇本裏抬起頭,愣了半晌才回過神。“啊。”他解釋:“沒有,他不知道,他平時很忙的。”“呸,能有多忙。”米啦啦撇嘴,“自己男朋友出這麽大的事都不管,渣男。”麵前人拉下臉,“你不能這麽說。”門口傳來陣腳步聲,大抵是李青。米啦啦被他這麽一看,立馬心軟,“跟你開玩笑啊,別氣。”他獻寶似的把手裏畫得草稿遞過去,“你看,這個誰,韓晝先生。”青年變臉比誰都快,舒開眉心笑。他接過草稿。“你看有什麽要加的?”米啦啦問他。許淨洲偏頭仔細看了半晌,突然指著畫裏人的右手,“這裏畫一束花,”他比出個形狀,“藍風鈴,你見過嗎?”“啊?拿一束花?”米啦啦有點嫌棄,“大男人拿什麽花。”“花什麽花?你們聊什麽呢?”李青拎著兩杯奶茶過來,看見這倆聊得熱火朝天,忍不住好奇探頭。米啦啦眼疾手快收起草稿,跟許淨洲使眼色,“明白。”“嘖,不讓看算了。”李青也沒在意,遞給身邊人一杯奶茶,“小洲,我剛才接到校園劇導演的消息,說明天想跟你見一麵。”“還有劇組裏其他幾個演員,應該是聊戲定時間。”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眉飛色舞,“我還接到好幾個劇本,指名道姓要找你。”米啦啦一比拇指,“許淨洲要火。”李青跟著比拇指,“我洲必須火。”許淨洲被逗得在沙發上笑到打滾,眼淚都快笑出來。他正笑著,樓下突然又響起陣輸入密碼的聲音。李青表情一僵,拉著米啦啦就往門外走。“著什麽急?怎麽跟被捉奸一樣?”米啦啦不滿抱怨,被拽著走開沒兩步,在抬頭看見來人時又倏然語噎。李青立即問好:“魏總。”魏準看了兩人一眼,點頭示意,旋即繼續邁往樓上。米啦啦怔神間沒聽清,後知後覺問李青,“你喊他什麽?”“問那麽多幹什麽,”李青拽著他火速開溜,自言自語嘟囔:“平時這個點都不來,今天怎麽來這麽早。”許淨洲還在床上捧著劇本看,看到高潮正入戲時,突然被人拽住腳腕猛地往下拉!他懵著被人拽到身下按住雙手,看清來人是誰後又彎起眉眼笑,乖聲喊:“哥哥。”魏準望進這人噙滿笑的眼,突然想起宋淋下午說的那句:他對你動心了。照舊是生猛用力的侵入。他不準這人在他身上留下抓痕,所以許淨洲先前幾次都隻能扯著床單,床單被扯壞好幾張,這人像是哪家野貓成精一樣。也不準許淨洲出聲,任何帶有愉悅意圖的聲音都不許發出。但這次,可能是他自己懈怠,又或許是這小野貓得寸進尺,借他分神的功夫黏在他身上不肯下來,抓出好幾道痕跡。期間幾次輕哼,呼吸羽毛似的又輕又急。“冒充我的助理去騙人?”魏準想起這事,找借口一般借機折磨他,恐嚇:“你完了,許淨洲。”這一下大抵弄得很疼。但這人也是真的很困,再疼再難受也耐不住困意,就這麽窩在他身子底下睡著了。眼睫毛輕抖,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話。·許淨洲做完一個很短的夢:從學校到他的公司,坐地鐵要兩小時。他從始發站起就悶聲不吭盯著窗外。那段時間經常下雨,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潮濕氣息裏,讓人輕鬆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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