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想說你昨天丟隻鸚鵡都要死要活,現在演這種沒麵子的戲,倒是比誰都淡定。但他也清楚許淨洲是個什麽人,眼裏確實隻有角色和戲,哪怕對麵換個別的仇家,這人怕是也會死腦筋的鑽進戲裏。是場校園戲。戲裏周鯨飾演的角色鄭層蠻橫無理,因為喜歡的女生暗戀隔壁班的謝非,就故意處處刁難,甚至專門找人欺負謝非。謝非的性格內斂懦弱,受欺負也不敢聲張,一直默默忍讓,直到謝非找人對他施加欺淩,他才忍不住反擊。許淨洲抽到的角色,就是內斂懦弱的小可憐謝非。“小洲,”在去片場的路上,女主持人問他:“你對自己抽到的角色滿意嗎?”許淨洲看她一眼,似乎是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好笑。“演員為什麽會對自己的角色不滿意?演完以後才要問觀眾滿不滿意,”他思索半晌,認真道:“單就兩個角色的優勢來說,我覺得差不多。”“雖然謝非的戲份更重,但表演難度也更強,這場戲裏的情緒層次感分明,演不出就是敗筆。”許淨洲說:“難度高,演好後帶來的亮點也更鮮明。”“但是鄭層就比較好把握了,沒什麽太出格的表演,但這樣規矩的戲份,很容易約束演員自己。”他客觀評價:“也很難。”說完後,這人還不好意思低頭,“不過我覺得想演好每個角色都很難啊,演戲本來就是件很難的事。你就不要問我啦,我說不出大家想聽的答案。”女主持人笑了笑,沒再追問。到片場後,劇組已經準備就位,周鯨站在鏡頭跟前,像是在盯著什麽看,察覺到他過來後便笑著打招呼。“那就開始吧?”他若有深意,“小洲,稍後可要讓著我。”·放學鈴已經響過很久。教學樓後有片小樹林,是回宿舍的必經路。少年在路燈旁邊站了好久,做半晌心理建設,最後猛地吸口氣!瘋跑起來像隻兔子似的,片刻不想在這片黑暗裏久留。謝非像是預料到什麽,在黑暗裏一處拐角的時候放慢速度,大口喘氣,緊接著就被人猛地推上了牆!從牆後走出幾個人。“我都講過好幾次了,我跟寒依沒有關係,我不喜歡她。”謝非在角落裏拍好灰站起來,顫抖聲線裏帶著哭腔,清秀少年睜大眼看他,眼底盈起水霧,手指來回用力纏繞書包帶,鄭層不為所動,“可是她喜歡你啊。”“鄭層,你這樣不對。”謝非說話時聲音很小,像是怕他聽見,又忍不住要說:“就算你這樣,寒依也不會喜歡你,她還會討厭你。”鄭層冷笑了聲,從地上撿起塊石頭,向他的方向丟過去。旁邊正在看表演的主持人蹙起眉,壓低聲音:“我記得這幕戲裏沒有動手的地方?這不是故意引戰嗎,導演說好不動手的。”“是啊,”旁邊人話音一頓,“誒,不對,周鯨砸的不是許淨洲。”石頭遠遠落在場外,砸中的地方迅速閃過一道白影,隱約還有翅膀扇動的聲音。許淨洲一愣神,他猛地回頭去看,看清那道白影的同時,整個人動作僵住。“你要是不跟我搶,能有今天這些事嗎?”周鯨繼續從地上撿起石頭,依舊往場外某個方向丟去,神情散漫,“怎麽樣?給個準話?”許淨洲深吸口氣,回過頭,他冷然抬眸,方才那股子任人拿捏的可憐樣消失無蹤,眼神裏透出股瘋勁。腳邊同樣有塊石頭,許淨洲攥在手裏,起身。導演掐好最後一幕,喊:“卡!”他這邊很激動,畢竟節目效果非常到位,剛醞釀好詞,準備好好點評一番剛才兩位的表演,尤其是許淨洲最後那個情緒變化,層次分明,兩個人似的。結果還沒等開口,場內傳出一陣驚呼。許淨洲攥著石頭麵無表情走近,在對方準備離開的時候拽住他後領,硬生生把人扯到鏡頭跟前。以前拍過打戲,學過那麽一套反擒拿。許淨洲扼著人的喉嚨把人反摔在地,膝蓋順勢頂住對方後背,在他伸手的時候拿石頭狠狠壓下去。這一切發生在短短半分鍾內,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周鯨已經被人壓在地上打了一回合,連連爆粗。“許淨洲你是瘋了?”他要反擊,沒等動作就又被人擋回去,“現在是在拍節目,你有什麽私人恩怨要現在處理?”許淨洲垂眸看他,“私人恩怨?”“那又有什麽私人恩怨要周先生在戲裏動手?明明是劇本裏沒有的內容,”他鬆開手,盯著周鯨從地上狼狽爬起來,青年打完人就又是那副乖順溫和的模樣,問:“難道是因為角色需要?”周鯨覺得不可理喻,“角色需要又怎麽了?我又沒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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