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接雨一愣,立刻以防備地姿態往後仰,抱住自己,“你剛答應不對我動手的!”  蒼庭:“……”  “我在誇你。”他無語道。  程接雨:“所以,小白覺得柳師兄親切,你就去挑戰他,你是吃醋了嗎?”  那小白如果也喜歡我,你真的不會對我動手嗎?  我雖然看起來英俊帥氣可可愛愛,但不是真的沒有腦袋!你別誆我!  蒼庭:“……我——”  有那麽一瞬間,他考慮要不要把試探到的結果告訴程接雨。但想到昨晚自己對柳新涯的承諾,還是決定守口如瓶。  若非夜現孔雀那事發生後,小白說在柳新涯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他也不會無緣無故懷疑對方。  “算了。我保證不對你動手,行了吧?”蒼庭無奈結束話題,抱起小白起身,“我回去了。”  “好吧……”  程接雨並不知道,他方才距離真相隻有一線之隔,差一點就能證實自己的猜測。  如今他單純地對蒼庭揮了揮手,“拜拜。”  蒼庭腳步微頓,轉頭看向他,猶豫片刻,問:“吃不吃烤肉?”  他今日來的本意就是想找程接雨一塊打發打發時間,沒想到被對方接二連三的問題問得忘了初衷。  “不了。”程接雨忍痛拒絕,抱起失去玩伴倍感失落的雪茶,“我得回去給師叔煮茶。”  蒼庭:“……你就整日與雲霄仙尊待在一塊?”  “對啊。”  早晨陪師叔練劍,然後給師叔煮茶;師叔偶爾教他下棋,再一起喂雪茶,睡午覺;午後陪師叔打坐,給師叔念念經書或話本,一天就過去了。  要不是雪茶還比較笨,程接雨打算教它和師叔鬥地主。  肥宅的快樂,修仙界這些“老古董”是不會懂的。  他抱著雪茶說話的間隙,蒼庭無意間瞥見了他手腕上那抹紅色,頓時一怔。  七夕過去這麽久了,程接雨為何還戴著姻緣繩?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起來七夕隔日,前來代課的盛雲霄仙尊,手腕上戴著一條姻緣繩。莫非……  蒼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和雲霄仙尊……?”  程接雨隨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手腕上的姻緣繩,頓時靈光一閃:機會來了!師叔要的名分!  他大大方方抬起手腕,彎起眼睛露出笑容,“對啊,這是我與師叔換的。”  師叔既然要名分,他就得給。畢竟那麽荒唐的夢都做了,四舍五入他和師叔已經提前洞房了!拒不公開豈不是渣男行徑?!  蒼庭一時間震驚得失語,見他一點也不害臊,沉默一瞬,收斂神色道:“隨你樂意。”  這話聽起來有些冷硬,但程接雨知道裏頭不帶諷刺,就是字麵意思:隨他樂意。  告別蒼庭,程接雨自覺深藏功與名,摸著雪茶道:“崽崽啊,爸爸為了你媽媽真的豁出去了。”  ……  修仙無歲月。  程接雨慢慢適應了那些時不時闖入夢境的記憶,偶爾請求藍如真前輩為自己製造幻境,將那些零散破碎的夢境補全。  漸漸的,程接雨發現自己仿佛開了掛,每次找回一點記憶,修為就會有增長的趨勢。  一月過去,他的修為邁入靈台六階,靈台內的白蓮花苞也茁壯成長,已是半開的狀態。  如此“詭異”的晉升速度,讓眾人對他的“天賦”有了新的認識,感歎溫掌門慧眼獨具,必然是早就算到程接雨會有此造化,才會收原本體弱的他收入門下。  程接雨謙虛地婉拒讚美,笑稱自己隻是突然開竅了。  還有人問他是不是得了什麽大機緣,程接雨心想:那大概就是遇到了師叔吧。  然而,他並沒有因此沾沾自喜,反而生出了危機感——快速膨脹的修為如空中樓閣,他根基不牢,經驗不足,並不能妥善、靈活地運用。  於是隻有更加刻苦地修煉,便也因此,於劍術上也有了不小的進步。  八月底,靈溪藥穀又收獲了一批元靈草,程接雨的三月之罰隨之到期,不必再去靈溪藥穀做事。  怎料九月開課不久,學院裏頭突然傳出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傳聞。  程接雨是在煉丹課上聽說的這件事。  師母當時還未到,齊雲袖、方瑤、藍霏妃與風花雪月四位師姐等女修聚在一塊說小話。  程接雨則在圍觀應暮歸與藍翡玉,就休沐那日比試釣魚到底算誰勝而鬥嘴。  惠問法師依舊聖潔淡漠如神佛,不言不語地靜候在一旁。  但程接雨發現,他其實也在聽應暮歸和藍翡玉鬥嘴,頗有一副聽諸佛辯法的正經架勢。  “當真?!”誰知方瑤突然嚎了一嗓子,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隻見她滿臉震驚地看著惠問法師,撞上對方的目光又慌忙避開,一臉心虛。  一旁的藍霏妃連忙拉了拉她的袖子,“你小聲點。”  程接雨等人卻已經不約而同豎起了耳朵。  托修為長進之福,他如今雖然還做不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聽聽牆角足矣。  “真的假的?”方瑤壓低聲音,自以為小聲地說,“他……當真一月不洗澡?”  程接雨:“?”  “!!!”  他恍然意識到什麽,與眾人一起扭頭看向惠問法師。  來了來了!震驚整個修道界的傳聞它終於來了!第46章 流言蜚語  方璃衿的出現打斷了眾人對惠問法師探尋的目光。  惠問法師不動如山,依舊是那副聖潔淡漠的模樣,仿佛置身事外。  程接雨記得原書中這段劇情。  惠問法師眉清目朗、容貌俊逸,又成熟內斂、謙遜守禮,一直深得女修欣賞與青睞。  他身上獨有一種佛門聖子的聖潔之氣,克己禁欲,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神聖感,令諸多女修心馳神往。  又因年歲長於眾人,閱曆豐富、見識廣博,且常懷悲天憫人的慈悲之心,叫敏感多情的女修為他的閱曆與胸懷深深折服。  他從不主動撩撥那些女修,卻又能讓諸位女修對他趨之若鶩。  尤其在七夕那夜,不少女修都請他給自己算了姻緣,更有甚者將自己的姻緣繩硬塞給他。  他斷絕七情六欲的決心越甚,姑娘們越沉迷於他的魅力,想將他染指。  於是在七夕過後,惠問法師的住處時常有女修造訪,有問姻緣的,有請教占卜之術的,還有帶著佛經來與惠問法師談論佛法的。  其中還有幾位更為大膽的女修,她們找來惠問法師屋中的仆役,打探惠問法師的生活習性和個人喜好。  結果無意間得知,惠問法師屋裏幾乎沒叫過洗澡水。  修仙之人大多肉身潔淨,且擅用淨塵術,但依然喜愛沐浴淨湯,尤其在重大儀式前,必須沐浴焚香。  怎知那聖潔出塵的佛門聖子,竟然不愛沐浴!  探得消息的女修起初以為小仆役弄錯了,結果仔細觀察了一個月,發現惠問法師當真隻叫過一次水。  而她們潛在窗下偷聽,卻隻聽見極短的一陣水聲,竟好像囫圇二三就沐浴完畢一般。  幾位女修徹底啞然,秀眉緊蹙,不約而同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  接著,惠問法師不愛洗澡的傳聞便在女修當中傳開了。  漸漸也傳到男修耳中,直至傳遍整個在水一方,連惠問法師本尊亦不能幸免。  流言甚囂塵上,眾人看惠問法師的目光卻帶上了戲謔和玩味。  然而惠問法師卻不動如山,依舊一副聖潔淡漠、不為外物所動的模樣。  有好事的男修出於嫉妒,當麵諷刺了幾句,惠問法師也不曾開口解釋。  有人道他這是默認了自己“不愛幹淨”,也有人反讚他胸懷大度,心性堅定,不為流言蜚語所動。  最後還是溫敬之出麵,勸告眾人注意言行,莫要妄議是非,犯下口業。  如此一來,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止住了流言,但惠問法師不愛洗澡的傳聞還是傳遍了修仙界。  程接雨從原書中讀到這段劇情的時候,覺得那幾位女修打探惠問法師的生活習性的行為,就好像曾經那些窺探他兩位爸爸私生活的私生飯,就該左手撥打110,右手律師函警告。  他穿進來之後倒是想起過這事兒,考慮過要不要提醒一下惠問法師,替對方規避這段風波。  但轉念一想,若是要提醒對方,首先得解釋自己為何會知道對方不愛洗澡。  這就很尷尬了。  他與對方交情不深,壓根沒有途徑知道對方這種“秘密”,更沒有資格管人家洗不洗澡。  正如那些迷戀惠問法師的女修,不過是愛他好看的皮囊,並將自我臆想出來的諸多優點強加到對方身上,自我滿足罷了。  一旦發現對方有不合預期的地方,瞬間美夢破滅。  甚至還宣揚對方的隱私攻訐對方。  像極了脫粉回踩,著實有點不應該。  但程接雨也沒有辦法去提前規勸那些女修,窺探惠問法師隱私的幾位女修在《煉魔》一書中壓根沒有確切姓名,他根本無從下手。  不過,手握劇本的程接雨也不是什麽也做不了。  據他觀察,如今應該是傳聞剛在女修當中傳播的時候,他和應暮歸、藍翡玉幾個應該算知道得早的。  既然事情還沒傳開,那就有辦法扼製。  畢竟在他看來,洗不洗澡真的是小事。至少他從來沒在惠問法師身上聞見過異味,或看見什麽不潔不淨之處。興許人家淨塵術使得爐火純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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