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在他的幫助下, 緩緩坐起來。顧偕深盯著溫宛喝完一整杯溫水。溫宛懨懨的, 喝完躺下繼續睡。顧偕深白天去了公司, 托顧母過來照顧一上午, 他回來時, 顧母還在, 她病情好多了, 能到處走走。“你給我出來。”顧母將手裏的毛巾放下, 讓費姨照看下溫宛。母子倆坐在默契地走到外麵談話。“你和糯糯, 你們兩個到底怎麽了?”顧偕深說:“沒什麽。”顧母說:“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聽到母親這樣問,顧偕深知道她還是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了消息。顧偕深對母親的試探感到無奈:“他提了離婚。”顧母狠狠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你啊!”“我沒同意。”顧母看著他,忍住那點怒氣,“既然把人接回來了,那就好好照顧他。”送走顧母,顧偕深進了溫宛的房間,走到床邊看著溫宛的睡臉,情緒有些微的波動。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因為自己總是被溫宛所影響而感到厭煩,現在開始慢慢有些不同。他依舊渴望親近溫宛,卻願意給溫宛時間。溫宛還是昏睡不醒,醫生沒說溫宛什麽時候會醒。顧偕深檢查下他的情況,喂他喝了點水,放溫宛好好睡著,他回到書房處理公事,將門敞開,隨時注意著外麵的動靜。-溫宛再醒過來,知道自己這是在哪兒,翻身下床,踩在厚厚的地毯上,雙腿還有點發軟,他扶著牆,往玄關走。察覺到有人,那隻黑色的寵物狗撲到溫宛腳邊,哼唧撒嬌。聽到聲音,顧偕深立即離開書桌。久違的陽光,透過挑高的落地窗,灑落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溫宛靠在走廊的牆上,好像還有點昏沉。溫宛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顧偕深從書房出來,他穿著件白色襯衫,袖子卷起,戴著藍牙耳機,一副正在辦公的打扮。顧偕深在語音裏說:“你們先開會。”他摘下藍牙耳機,朝著溫宛走過去。溫宛躲避不開。顧偕深抬手,用手心試試溫宛額頭的溫度:“不燒了。”溫宛別開臉,蹲下去穿好鞋襪,拉上拉鏈,把圍巾往臉上捂,隔著圍巾,悶聲道:“顧先生,我回去了。”眼看溫宛要走,顧偕深內心有種無能無力的挫敗感。睡著的溫宛,乖乖的。一醒過來就鬧著要走,他想把人攔下,又怕把他弄哭。在溫宛清醒之前,顧偕深就在思考如果溫宛要走,他該做些什麽。顧偕深無數次跟自己說冷靜點,不要嚇到溫宛。但是一聽到溫宛要走,他知道自己沒有理由留下溫宛,下意識拉住溫宛。氣氛一下冷下來。顧偕深去抓他胳膊,溫宛不讓。高大的身材擋在溫宛麵前,像搬不走的山。溫宛打開防盜門,顧偕深腦子裏一片空白,反手扣住溫宛的手腕,要將人往懷裏帶。“別走。”溫宛眼睛紅紅的,顧偕深就是拉著他不放。他還病著,嬌氣得很,眼淚一下掉了下來,淚珠從臉頰滾落,砸在顧偕深的手背上,很燙。顧偕深悻悻的,放開溫宛。將溫宛帶回來簡單,留下來可不容易。沉默片刻,顧偕深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前段時間,他確實昏了頭,除了工作的時候還能專注點,其餘時候都被溫宛的情緒所左右,但既然把人帶回了家,他就再也不會放人走。顧偕深是個商人,還是異常聰明的那種。這段期間,是兩個人結婚以來接觸最多的時候,顧偕深慢慢弄懂了溫宛思考問題的方式。他慢慢放開溫宛:“要走也行,但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