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很多人婚姻的真相。也正是因為如此,顧偕深對所謂的愛情不感興趣,但是作為顧氏的繼承人,麵對世俗世界,為了事業,他一定會結婚,而且還得娶個不錯的妻子,對外不說如何恩愛有加,至少也是說得過去的夫妻關係。在他和溫宛結婚以後,顧偕深沒有信心可以跟溫宛好好相處。他以為把溫宛關在家裏是個不錯的決定,隻在需要合法伴侶的場合,帶著溫宛一塊兒出席就好,其餘時候,溫宛越安靜越好。“我以為我可以做得到,對你視而不見。”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顧偕深無法控製自己不被溫宛所吸引。可是所有人都說,他喜歡傅夏,顧偕深不能接受自己成為父親那樣的人,隻好對溫宛更壞一些。“我的人生,到目前為止,隻發過一次誓言,這輩子隻愛一個人,如果我真的喜歡過傅夏,我就不會把你留下。”不想帶著愛過別人的心,說我愛你。溫宛一直安靜地聽他說,在顧偕深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轉過身來。顧偕深和他靠在同一個枕頭上,麵對麵注視著對方,顧偕深的眼裏,映著他的倒影。溫宛願意親近的人不多,一開始不太懂被人喜歡是種什麽感覺,後來卻能夠從顧母和顧偕深的身上,明顯感覺到他們的喜好。顧母性情溫柔且強硬,她的喜歡,是不帶原則的喜歡,直接將他納入羽翼。顧偕深的冷漠歸冷漠,顧偕深的喜歡,連溫宛都無法忽視,顧偕深似乎很願意和他在一起,好像任何時候都不會覺得無聊。少年時的經曆,在顧偕深的身體裏打下了烙印,他愛誰就會為誰付出全部,如果做不到,他情願不愛,也不會將自己的一顆心分成兩半。溫宛是個情緒很淡的人,他不懂顧偕深的愛恨有多強烈,可是他看著顧偕深有些紅紅的眼睛,就想照顧他一下。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顧偕深的臉,顧偕深就好像被安撫到了,將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裏。溫宛不會安慰人,他還不如顧偕深會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過了一會兒,溫宛有些笨拙地拍拍他的背:“媽媽她非常的愛你。”顧偕深自然知道,不能從丈夫那裏獲得百分百的愛,顧母就將愛轉移到兒子身上,她異常重視他們的母子關係,對他過分關注。當一件事成為了習慣,就很難更改。“等到生日那天,我跟著你改口。”他將被子拉過頭,躲在被子裏,貼在溫宛耳邊說了句悄悄話,溫宛抿著唇,輕輕笑了下。他一笑,顧偕深就忍不住湊過去親親。講了這麽長的心路曆程,沒過多久,顧偕深靠著他沉沉睡去。溫宛一直沒睡著,可能是這幾天累過頭了,反而沒什麽睡意。他趴在枕頭上,盯著顧偕深的眼睫毛,數了很久,想著顧偕深是個女孩子的畫麵。-書房裏。無論如何,在孩子們的麵前,顧母對著對顧父都會和顏悅色些,今天算是憤怒到極點,也在顧偕深和溫宛麵前盡量忍住。她深知父母是孩子的榜樣,如果在孩子麵前吵架,容易讓他們從小缺少安全感,顧母一直牢記這一點。顧母從不向顧偕深抱怨顧父不關心自己,盡力創造一個更為輕鬆的家庭氛圍,想要顧偕深擁有一對從不吵架,任何時候都是恩愛的父母。現在看看,她什麽都沒做到。顧母雙手環抱,靠在書房的窗,看了好一會兒夜色,才回頭,“今天李太太給我打了電話,說傅夏不見了,你又準備把他送出國嗎?”顧父站在原地,聽到顧母的話,欲言又止。他剛從軍部回來,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就急著要跟妻子把事情說清楚,但他的嘴,總是比身體慢上許多。顧母看他一副默認的表情,淺淺笑道:“我隻是奇怪,怎麽每次他做錯了事,都可以躲到國外,過幾年像沒事人一樣回來,你對自己的兒子,怎麽就那麽苛刻?”麵對妻子的質問,顧父終於開口了。“他做錯了事,自有法律懲罰他,你或者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法律的存在,如果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絕了不可,可知這件事反而會成為你的負擔。”顧母離開窗前,走到沙發前坐下,“你這話好嚴厲,我可什麽都沒做,你幹嘛這麽緊張。”顧父說:“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母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笑道:“嫁給你這麽多年,你總是擔心我做什麽壞事,我很好奇,在你眼裏,我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顧父靜靜凝視著燈下的顧母,嫁給他這麽多年,她依舊白皙纖細。當然,外表早已不是當初青春少艾的模樣,成熟的她,擁有著女性獨有的溫柔婉約,眼角有了皺紋,笑容也多了點苦澀。看他這樣為難,顧母並不打算就這麽算了,她斜靠在沙發上,以手托腮,看著他笑道:“說啊。”顧父沉默著走到顧母跟前,單膝蹲下來,伸手抓著她的手腕,抬起頭來,遲遲不開口。“好,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那我們就接著下一個問題。”顧母任他扣住自己的手腕,將緊握的拳頭鬆開,在她的掌心裏,躺著一對男女對戒。“這是什麽,難不成你跟傅柔私奔以後,連結婚戒指都買好了?”“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