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璫垂眸不語。墨潯立刻不爽的板著臉,這小子每次都壞他好事!“你覺得洛胤沒了本王和左相就可以被輕易攻破嗎?”見他搖頭,於是墨潯接著道,“唯一有實力和洛胤一戰的西虎已經主動投降,簽了求和書,他們若是要使用此計策早就用了,不會等到戰事結束。而其他小國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所以,你分析的這個猜測是最不可能的。”墨錦沮喪著臉,五哥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啊。“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刺客還是同一批嗎?”如果連這個消息都錯了,他真是沒臉見人了!“想知道?回去問巡防官!”墨潯說完就臭著趕人,不顧墨錦想要留下來用午膳的願望,強硬的讓張管事送客。因為刺客還有墨潯受傷一事,此刻已經過了飯點了,不過墨潯身為王府的主人,自然不用在意這種規矩。顧及到墨潯傷口的原因,中午的菜色很清淡,基本看不見葷腥。墨潯:“最近王府很缺銀子?”張管事摸不著頭腦,依舊盡職盡責的答道,“王府賬房十分充裕,王爺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墨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不缺錢怎麽盡做些湯湯水水!塵兒身體不好,吃這些還怎麽補?”“這……”張管事擦擦頭上的汗,這些藥膳可是精心為王爺調製的,他哪裏會想到,王爺居然會在這件事情上發火。“我又不是弱不禁風。”鄭璫略有無語,給他添了碗湯,“趁熱喝。”奸計得逞的墨潯滿足的接過碗,半句不提剛才的事情。張管事鬆了口氣,還是公子厲害。用過午膳後墨潯在房裏休息,鄭璫回了自己的院子。沒多久劉公公就帶來了皇帝的旨意,讓墨潯好好養傷,賞了一大堆療傷聖藥以及補品後,言明最近政務繁忙,怕是抽不出身來看墨潯。這些鄭璫都是通過係統轉播知道的,南苑與墨潯的住處離得不遠,恰好在係統可以監控的範圍內。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鄭璫將此事放到一邊,脫了鞋襪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王府書房。墨潯靠在榻上看著軍中的消息,張管事在門外叩了叩門,“王爺,淩侍衛來了。”淩溪。墨潯神情一肅,淩溪被他派去白鹿書院調查鄭太傅大公子的消息,沒想到回來的這麽快。翻身下榻,沉聲道,“進來。”“王爺,屬下幸不辱命。”淩溪抱拳跪地道,“屬下親自到白鹿書院查探,當初鄭璫公子連夜離開,查不到更多的消息,因此屬下用計讓與之交好的同僚畫了公子的畫像。”說著他從背後的竹筒抽出一軸畫卷,遲疑的叫了聲,“王爺……”實在是畫中之人的相貌讓他太過驚訝,沒想到他們千辛萬苦想要找到的人竟然是……墨潯接過畫卷,幾步走到案桌旁,將畫卷置於案桌上,展開。畫功極好,畫中人容貌氣質都相當傳神,修眉高鼻,身材高挑,負手站在竹林下,頭微仰,似在沉思,又似沉迷於林中景色,神情清冷。分明是,塵兒。墨潯右手緊握成拳。他想過塵兒的身份不簡單,因為無論言行舉止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夠培養出來的,卻沒有想到會如此不簡單!他第一次遇見塵兒是在南風閣,如果那晚他沒有將他帶走……“給本王查清楚!”墨潯聲音中透出深沉的怒意,臉色冰冷的可怕。他要知道,南風閣,是塵兒故意為之,還是……第33章 天下第一美人鄭璫醒來時已是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了,他套上外衫,在青衣、青桐的服侍下洗臉醒了醒神。係統:【宿主,墨潯剛剛查到了你的消息。】鄭璫將帕子扔進水盆裏,“什麽程度。”係統:【隻差宿主點頭承認的程度。】鄭璫喝水的動作頓了頓,這麽說幾乎已經肯定了?杯子放到桌上時發出輕微的碰撞聲,“青衣,拿琴,我們到花架下坐會兒。”係統:【墨潯身邊的得力幹將淩溪從白鹿書院拿回了原主的畫像,所以……】“原來淩溪消失這幾天是去辦這件事了,難怪。”鄭璫坐在擺放好的墨琴前說,這琴黑底金紋,近聞時可以嗅到幽幽的木質香味,正是那天被墨錦帶出去的那把。係統:【宿主不擔心嗎?】現在宿主的身份被發現了,是不是會打亂宿主的計劃?撥了撥弦,一曲舒緩流暢的曲子傾泄而出,“沒關係。我的身份遲早墨潯都會知道,與其我自己告訴他,不如讓他親自查出來比較有震撼力。而且就算事先知道了,我也沒辦法阻止,不是嗎?”係統:【也對。】宿主的確沒有理由阻止。“墨潯現在在做什麽?”係統:【在書房處理軍中事務。】“處理事務,心不在焉?”鄭璫低頭偷偷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你說,他現在知道了一心想要得到的人結果竟是自己太傅的兒子,待會看見我會是什麽感覺?”係統:宿主還是這麽惡趣味。曲畢,鄭璫心情頗好的接過青衣端來的茶輕抿一口,青桐說,“公子彈得可真好,這琴聲就好像山穀小溪,那涼幽幽的感覺像是流進了心裏一般。”青衣也連連附和,“就是就是,京城裏恐怕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公子呢!”鄭璫搖頭,“我才疏學淺,王爺在音律上的造詣才是登峰造極。”青衣偷笑,與青桐對視一眼,“公子自謙,便是王爺來了也會這麽說的。”王爺對公子是什麽態度,他們兩個跟在公子身邊伺候的人最清楚不過。青桐大著膽子,“這幾日街上都在傳公子一曲能引來蝴蝶共舞,這是真的嗎?”鄭璫自然不能承認,否則之前塑造的謙虛形象不就白廢了,“不過恰巧有幾隻蝴蝶飛過罷了,太過誇大其詞。”“公子若是什麽時候能與王爺合奏一曲,那青衣、青桐可是大飽耳福了。”清冷的神情柔和幾分,鄭璫:“會有機會的。”又彈了一會,等鄭璫給自己規定的每日練習次數一到,鄭璫放下手叫青衣把琴收回房間放好,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落花,步伐優雅的往自己房間走去。臨進門,因上午遇襲墨潯受傷一事,鄭璫下意識看了看地圖。四個小點。除了他,青衣、青桐,房間裏多了一個人。係統:【宿主,房間裏有人。】鄭璫看著緊閉的房門,神情不變,“青桐,我要自己待會兒,你去告知青衣放了琴之後就去做自己的事罷。”“是,公子。”因鄭璫時常摒退他們獨處,青桐對這樣的命令也不奇怪,躬了躬身就退下了。等青衣青桐都退出院子,鄭璫這才整了整臉上的表情,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房間內與他之前出去時並無不同,香爐裏熏香燃出青煙,從花紋雕孔裏嫋嫋升起,盤旋著上升,然後消散在粗大的橫梁下。橫梁肯定染上了熏香的味道,鄭璫心裏放鬆的想著,這個多出來的小點呈綠色,證明他對自己沒有惡意,所以鄭璫一點都不擔心。事實上他對來人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因此才摒退了青衣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