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潯。”墨潯這才勉強滿意了點,坐到鄭璫身邊,“我這裏確實走不開,待會就不陪你一起了,塵兒出門時記得把青衣青桐帶上,他們從小習武,可護你周全。”“嗯。”鄭璫點點頭,又被墨潯拉著狠狠吻了一通才脫身。等鄭璫出門,墨潯眼中的寵溺神色漸漸隱沒,變得深邃難以琢磨,他拿起案幾上鄭璫隻碰過一口的茶水飲盡,沉聲道,“淩溪。”剛剛來了之後便一直藏在暗處的淩溪聞言現出身影,垂著頭跪在地上,“王爺。”“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那天晚上的黑衣人是一個月前突然出現在京城的,沒有人清楚他的來曆,不過,他倒是與相府遇刺時的刺客很像。”說到這裏淩溪語氣頓了頓,“守衛中有人說記下了那人的容貌,敢問王爺是否要公開追蹤?”“砰!”地一聲,精致的白瓷茶杯在淩溪腳邊碎開,濺起的碎片劃傷淩溪的額頭,墨潯眼神冷漠,“本王答應了塵兒不追究便會說到做到,你這是想讓在塵兒心裏陷本王於不義?”“屬下不敢。”淩溪惶恐的將頭埋得更低了點。墨潯:“淩溪。”淩溪:“屬下在。”墨潯:“這才多久,你就忘了塵兒的身份?”淩溪:“王妃?”墨潯想氣又氣不出來,黑著臉道,“不是這個。”淩溪:“鄭公子。”墨潯:“不錯,現在你明白為何本王不讓你暴露那黑衣人的身份了嗎?”淩溪思慮片刻,恍然大悟道,“屬下明白了。王妃既然是鄭太傅的大公子,那黑衣人的身份肯定也不簡單!王爺這是不想便宜了真正的凶手?”淩溪口中的王妃兩字讓墨潯心情好了不少,因此耐心補充起來,“不止。你之前說黑衣人與行刺左相的刺客似乎是同一個人?現在已經能肯定的是黑衣人是塵兒這邊的人,那他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夜探相府?”淩溪:“說明左相與鄭太傅一事脫不開幹係。”說完他又疑惑道,“可是左相與太傅向來交好,怎麽會……”墨潯放鬆的往後一靠,雙腿交疊架在案桌上,“這就是需要你查的內容。”墨潯放鬆的往後一靠,雙腿交疊架在案桌上,“這就是需要你查的內容。”淩溪:“王爺,還有一事屬下不明白,為何王爺不讓屬下查那天密林中埋伏的刺客?他們既然受人指使敢對王爺不利,那幕後之人肯定不會罷休,若是不查出來,王爺豈不是要時刻提防有人行刺?”“不是不讓你查,”墨潯支著腦袋眉峰微斂,“那些人的目標是塵兒。墨錦後來說巡防官曾提過那些人武器服飾都與行刺左相的刺客相似,時間太過巧合了。而且我們誰都沒有見過那晚的刺客,一切證據都是相府提供的,你著重查查左相,這個人肯定隱瞞了什麽。”淩溪:“是。”墨潯:“對了,鄭裕有沒有消息?”淩溪:“屬下無能,還未曾探聽到有用的消息。”墨潯:“既然如此,你朝黑衣人的方向查查。”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後墨潯冷靜下來一想,無論是年紀還有塵兒對他的態度,黑衣人都極有可能是鄭裕。就連淩溪都為這個可能愣了愣,難怪那天晚上王爺如此輕易的就放走了刺客,原來竟是這個原因?他就說,王爺英明神武,怎麽可能做出這等被美色所惑的事來。墨潯起身走到案桌前複又坐了下來,拿起一本公文,沉聲吩咐,“今晚太後設宴,有身份的朝廷官員都會攜妻女前往,塵兒畢竟是外男,恐怕不能再去了。今晚你保護好塵兒,若是塵兒出了事,你提頭來見!”今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那麽多,塵兒要是被迷了眼怎麽辦。想到這裏墨潯也不禁有幾分疑惑,太後設宴為皇兄挑選合適的人選補充後宮,為何非要讓他參加。難道不是應該詢問皇嫂的意見麽。“是,屬下誓死完成任務!”淩溪響亮堅定的聲音打斷了墨潯的思考,墨潯擺擺手,“行了,現在便去,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那晚的人把塵兒帶走。”塵兒自己不願走是一碼事,被強迫帶走又是另一種可能了。從那晚黑衣人的表現來看,他肯定不會輕易罷休。淩溪:“……”再說鄭璫,從王府出來後他便目標明確的直奔最熱鬧的大街,青衣青桐兩人緊跟在他身後。街道上人聲鼎沸,兩旁店鋪裏吃穿用度胭脂雜耍應有盡有,而鄭璫出色的外貌引得不少行人投來驚豔的目光。鄭璫把頭壓低兩分,加快腳步走進一間書肆。係統說,【宿主準備什麽時候完成任務?】這進度到百分之八十都好幾天了,可宿主與主人抱也抱了,親也親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怎麽就是不肯進入最後一步呢!以前宿主不是不用它催都十分積極的嗎?鄭璫挑書的手一頓,係統似乎很著急完成任務?自從任務進度到百分之八十,係統幾乎每天都要提醒他一次,這是為什麽?“原主的仇還沒報,我想替他完成這個心願再走。”係統沮喪的,【哦。】宿主真是太善良了,心塞。書肆裏人不多,所有的喧鬧都被阻擋在滿室的墨香外,顯得格外安靜。書籍被分類整齊的碼在書架上,看過去一目了然,鄭璫讓青衣青桐在門外侯著,盡量讓自己的身形保持在兩人的視線內,抬腳往醫書類走去。這家書肆是百年老店,據說主人曾是前朝的名門望族,因此店裏藏書不是一般書肆能比得上的。此事是真是假鄭璫並不在意,他的手劃過書的脊背,最終在一本鄉野異聞上停了下來。係統奇怪道,【不會是店裏的夥計不小心把書放錯了吧,怎麽一本雜記出現在了醫書分類裏?】鄭璫抽出書撫了撫陳舊的封麵,“不,他是故意的。”翻開書頁,一張白紙黑字的字條赫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鄭璫並沒有將字條拿起來,就著字條原本夾在書頁間的位置把書舉高了點,上麵淩亂的寫著幾個字,“今晚我來帶你走。”看筆跡,應當是鄭裕留下的。鄭璫將字條撕下來揉成一團,塞進袖口的內袋裏,“今晚有什麽事?”係統:【玉林宴。原世界裏,太後不滿墨潯遲遲不肯娶親生子,借著給墨政補充後宮讓墨潯挑選合心意的女子,無論王妃還是側妃皆可。而皇帝墨政同樣希望墨潯能找個女子相伴一生,因此沒有阻止。】鄭璫挑了挑眉,眼裏閃過一道危險的目光,“我記得小a說過,墨潯在這玉林宴上似乎與某位女子有些糾纏?”係統緊張的解釋道,【宿主放心,是那女子主動開口的,與墨潯無關。】他那囂張肆意的性子,若是不願聽難道還有人能強迫他不成?鄭璫微眯起眼睛,不帶情緒的,“是嗎。”係統:【宿主不信的話可以讓墨潯帶你進宮啊!】鄭璫拿著書往外走,動作優雅的像是在自家院子裏散心,“不用了,今晚機會難得,正是去相府尋找證據的好時機。”係統:【可是此次玉林宴左相並不會參加,他應該會待在府裏。】周光義隻有一個喜歡男人的兒子,沒有女兒。鄭璫:“嗯,我知道。但是墨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