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淩涯似乎沒有別的要交待了,鄭璫磨蹭著走到淩涯旁邊,低頭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一隻手調皮的伸到衣襟裏,天氣漸冷,鄭璫的手也是冷冰冰的,鄭璫意識到這一點後馬上就要將手拿出來,淩涯按住他,讓那隻冰冷的手貼在他胸膛取暖,“房間隔音不好。”鄭璫歪著頭看他,然後將人拉進了空間。第二天早上鄭璫破天荒的醒得很早,經過了昨晚酣暢淋漓的運動,此時呼吸著清晨的清新空氣,鄭璫隻覺得神清氣爽。他繞著客棧走了一圈,然後在後門看見了客棧的老板娘,她正給那隻土狗喂吃的。頭天還是一聞見他的味道就過來纏著他的狗,這次看都沒看他一眼,隻顧著圍著老板娘打轉。他跟老板娘打了招呼,老板娘笑他,“怎麽起這麽早?這天兒都還沒亮呢!”其實此時不算太早,隻不過氣溫一轉冷天就亮的晚了,所以現在天色還是灰蒙蒙的。鄭璫隨意與老板娘攀談了一會兒,然後發現,遠處一道黑黢黢的人影正在逐漸靠近,很快便消失在拐角。看方向,應該是進了客棧,不過走的是正門。“那位是?”鄭璫假裝好奇的問。老板娘剛剛也看到了那人,收拾著東西頭也不回的道,“昨晚那個道士。一大早就抹黑出去了,”說到這裏她似乎輕嗤了一聲,“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做賊呢。”“我先進去了,再等個小半個時辰,大家都起了就可以開飯了。”老板娘端著空空如也的食盆,臨走前還摸了摸那隻埋頭苦吃的狗頭。鄭璫嗯了聲,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那張強撐著精神奕奕的臉像霜打過的茄子似的,焉了。任誰昨晚被折騰到半夜都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好麽,他會起這麽早完全是因為係統的原因!當時他睡的正熟,係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宿主,任務已全部完成。所有獎勵將在宿主靈魂脫離本世界後發放。】鄭璫那點睡意瞬間不翼而飛,他倒是不在意獎勵,任務完成,就代表著他該離開了。而且他注意到係統話裏的一個詞,全部。很突兀的,鄭璫現在甚至下意識的拒絕去想的問題,係統已經給了他答案。他心裏既有期待又有不舍。如果他走了,淩涯怎麽辦?鄭璫忍不住想。他們現在正麵臨長輩阻攔的困難,他在這個時候消失,淩涯會不會認為他是懦弱退縮了?不過沒等他猶豫多久,係統馬上又告訴他,【宿主,昨晚的道士正在計劃怎麽對付你。】好吧,鄭璫立刻決定,一切等解決完道士這個□□再說。他打開意識海裏的小地圖監控,淩爸爸此時已經起了,一個黑衣男人跪在他腳邊,鄭璫見怪不怪的將目標轉移到隔壁。淩涯正在穿衣服。身材真好,他是屬於那種看起來瘦削脫了衣服其實一身腱子肉的人,昨晚做完後他們是裸著睡的,因為鄭璫喜歡肌膚相親的感覺。此刻鄭璫偷窺得津津有味,那抬手間略微突出的肩胛骨,薄薄的一層肌肉緊實的排列在腹部,淩涯膚色較白,身上鄭璫故意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鄭璫舔了舔嘴唇,戀戀不舍的將目光迅速定在了道士身上。道士似乎剛剛從廚房裏出來,撞上打算進去查看早飯的老板娘,老板娘奇怪的問了一句,道士便解釋道,“屋子裏的水沒了,我過來打點水喝。”說著提起手中的茶壺,壺口冒出一縷縷白煙,顯然說的不是假話。老板娘笑,“這種小事吩咐一聲就成了,廚房太亂。”道士沒有接話,點點頭走了。一切都很正常,似乎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然而鄭璫相信自己的直覺,這道士肯定做了什麽是他沒有注意到的。難道是在飯裏下藥?就在他猜測間,一隻不知從哪裏來的野貓突然跑進了廚房,瘦骨嶙峋,一身毛灰撲撲的,灶台上剛剛做好的早飯全部被它糟蹋了個遍,有些還被撞到了地上。廚房裏瞬間響起了老板娘惱怒的喝罵聲。鄭璫也有些咬牙切齒,他等了大半天,這隻貓居然敢狐口奪食!野貓動作靈活,上跳下竄愣是沒讓老板娘以及廚子摸到一根毛,反倒吃了個肚子滾圓,然後一溜煙從窗口跳出去了。就在這個時候,鄭璫忽然看見了靈雎,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熟悉的黑影一閃而過,是那個跪在淩爸爸腳邊的黑衣人。前因後果一梳理,鄭璫的思路一下清晰起來。淩涯與淩絕身邊是暗中有人保護的,道士如果做了什麽肯定逃不過他們的眼睛,那隻野貓說不定就是他們的手筆。隻不過靈雎搶先了一步。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鄭璫在心裏讚歎,一句話把兩個人都算了進去,也不知道淩涯知曉後是個什麽反應。精心尋來的東西就被一隻野貓給破壞了去,道士心裏氣急,卻又毫無辦法,隻得咽下這口氣抖著臉回了房間。沒事,反正他還留有後手。早飯全部重新做過,大家吃完之後,解信正在詢問什麽時候啟程,靈雎走到淩涯身邊低聲說了一句。在場都不是普通人,因此靈雎的那句話大家都聽的很清楚,他說,那隻貓死了。解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淩絕與淩涯兩父子卻是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冷意。鄭璫也沒有料到,他以為道士這麽大費周折的是去弄那種隻針對妖的藥物,沒想到他居然傻到想要算計所有人。他也不想想,就憑解信神兵山莊少主的身份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何況淩家?哦,他好像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係統:【宿主,其實道士去弄的確實是這種植物。我也沒想到他能找到,我還以為已經絕跡了。】不可能,鄭璫立刻就想反駁,那隻貓明顯隻是普通動物,“那貓是怎麽死的?”係統:【吃太多了。】鄭璫:……不管事實究竟如何,大家已經認定了道士居心不良,解信也在靈雎的普及下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因此在道士出門打算吃早飯的時候,當即冷笑著叫住了他,“說吧,背後指使者是誰。”他的小廝很有眼色的將死貓扔到道士麵前。鄭璫想,道士估計心裏也是一臉懵逼的。嘿嘿嘿。搬來板凳坐在淩涯身邊,樂悠悠的開始看戲。“你在說什麽。”道士皺著眉問,灰白的眉毛擠到一起,模樣說不出的怪異。“別死鴨子嘴硬,你在飯裏下藥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哼,”說到這個道士立刻挺直了腰杆,冷哼了一聲說,“我這是斬妖除魔為民除害!”“你們這群人,整日與妖物待在一起,被妖物迷惑了眼睛也不知道。”“道士,不要胡說八道。”淩絕警告的瞥他一眼。就算他不允許淩涯與之在一起,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何時輪到一個外人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