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邵黎也想不出什麽話,恨不能以身代之。  看這一身狼狽,定然是痛極了,正當他想說些什麽轉移還在流著淚的人的注意力時。  然不待他開口,朝舤就已經打斷道:“你先出去。”  邵黎一時間沒動,“大師兄要做什麽?”  朝舤深色眸子看向他,“療傷。”  邵黎聞言就是一震。  他怎麽沒想到,大師兄也是以六九天劫結嬰,定能幫助小師弟的!  “好,我馬上出去。”邵黎一邊說,一邊飛快往門邊走。  而後聽到身後又傳來一句。  “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大師兄的聲音清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邵黎下意識答應,“好!”  他一定不讓人進來。  ...…  謝枕舟被朝舤慢慢放到了床上。  身上的髒汙已然用清潔術打理幹淨,隻是發絲還有些許淩亂,麵頰上掛著的水珠沒有擦拭。  他看著大師兄將他放下後,手中出現一個紫色小藥瓶。  看到大師兄從瓶中倒出了一粒藥丸。  謝枕舟身子微動,接著肩膀就被人伸手摁住。  抬眼就和大師兄四目相對。  “別動。”混含著幾絲聽不清明的低沉嗓音響在耳際,“我喂你。”  身體的疼痛仍在,一絲一絲扯動著謝枕舟的神經。  他聽話沒動,側頭去看。  隻見身材頎長的玄衣青年矮下身,不知是蹲坐還是半跪在了地板上,指尖撚著一顆黑色小丸子,遞到了他的唇邊。  “張嘴。”  朝舤道。  謝枕舟睜大一雙霧眸,按照大師兄說的,微微張開了唇瓣。  微涼指尖一掃而過,藥丸被送了進來,入口即化,帶著靈力的藥香在唇齒間溢散開來。  朝舤:“苦嗎?”  謝枕舟怔了怔。  ·  從來都沒有人這麽問過他。  藥罐子裏長大,是為了延續他的生命,從未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  也沒有人問一聲,藥苦不苦。  謝枕舟眼皮耷拉下來,濕熱的水滴藏於眼下。  他又要哭了。  即使閉上眼,仍舊擋不住洶湧而出的熱淚。  汩汩淚水沿著眼角滑下。  室內一片安靜。  ……  謝枕舟想要悄悄抬起手捂住眼,不著痕跡的將淚珠抹掉。  但在抬手的瞬間,手腕被扣住。  扣著他的手,動作很輕,卻讓他不能寸近。  “莫要哭了。”  輕歎聲後,隨之而來的是一隻帶著涼意的大掌,附上了謝枕舟的眼睛。  黑暗籠罩而來。  眼角的淚珠,也被溫柔撫過。  依舊安靜、無聲。  朝舤看著被自己手下遮蓋住的地方。  略微發紅的眼角被他掩起,隻餘那張還浸著血漬的紅唇。  掌心被他不安分眨著的睫羽不斷輕掃,刮蹭著。  “大師兄?”  謝枕舟唇瓣張合,喚道。  朝舤:“嗯。”  謝枕舟沒有動,沒有去揭開那隻手。  濕漉漉的淚水貼合到了大師兄手上,哭還沒止住,鼻尖泛起的酸意還在繼續。  許久。  突如其來的一句鑽入耳中,謝枕舟忘了哭。  “沒法給你弄髒衣服了。”  ·  像是幻聽。  謝枕舟眨巴著眼睛,想要仔細判斷。  大師兄這話,是什麽意思。  無需他弄清楚。  朝舤的下一段話就出來了。  “小師弟,信我嗎?”  謝枕舟察覺到眼前覆蓋消失,光明重新映入眼簾。  “信。”不用考慮的問題,謝枕舟嗓音啞啞的回答,轉頭對上了大師兄的墨眸。  朝舤對他一笑。  是謝枕舟沒見過的笑。  “那就把自己交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明兒見~第五十章   謝枕舟在聽到大師兄這句話時, 滯了滯。  掛滿著淚痕的臉上表情懵懵的。  視線相對時,深深陷入進那雙漆黑眸子中。  六九天劫落下的創傷,並非表麵。  朝舤對此有過經曆, 知曉應該如何恢複。  陰影覆了過來。  微涼的指腹摩挲過眼角。  謝枕舟看到大師兄薄唇輕啟。  “介意我上榻嗎?”  一字一句,淺淡的聲音藏著幾分喑啞,像是敲擊在心頭。  謝枕舟視線微閃。  他的樣子似乎取悅到床邊的人,又是一聲輕笑響起。  隨後謝枕舟就聽大師兄道:“我要為你療傷。”  他的話沒有停頓,是在解釋。  “需要你對我開放識海。”  謝枕舟一頓。  修習入門的第一堂課, 那便是修士的識海不可對任何人開放。  大師兄是要做什麽。  如先前說的那樣,謝枕舟在大師兄征詢他的同意時,沒有過多猶豫, 他點了下頭然後盡量不牽動身體, 小心的移了移位置,空出一塊。  ......  突然多了個人, 謝枕舟能清晰感到床褥下陷。  身邊被熟悉的霜雪氣息包裹, 絲絲縷縷纏繞了上來,含著一抹不易察覺的侵略性,很輕很淺。  朝舤把人從床上扶了起來, 兩人相對而坐,讓他靠在自己肩頭。  按照剛才說的。  謝枕舟對他開放了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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