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院長笑著滿口答應。應付完孫院長,田洲搖了搖頭,心想著他也要建立一個龐大的數據庫了,要將他以前認識的農作物、瓜果樹木、花卉等植物全部建立檔案,並且寫明其價值,其可能出現的病患症狀,以及對應的解決方式。這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大工程。而且要早點弄,不然時間久了,田洲都不敢保證他的專業知識會被他遺忘多少。不過慶幸未來科技發達,隻要你打開手環注明建立檔案信息庫,高級ai能自動按照你的要求生成數據庫,隻要你會說,一切信息就能馬上被記錄上去。田洲倒了一杯水,然後對著他的智能手環‘長篇大道’了。安格斯本來在上網練習精神力,起初對於田洲建立數據庫也沒有太多的關注,直到田洲說出越來越多他沒有聽過的植物以後,他才驚奇地退出網絡,看著田洲說出一條又一條的陌生的信息。田洲知道太多未知植物的信息了。安格斯皺起了眉,這可不是田洲隨便碰到一個高人師父能學會的,這一切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現階段植物學範圍了。龐大的植物學知識,熟練的種植技術,神秘的古華國料理手法……他不是秦家的秦洲……安格斯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馬上用自己的手環通知了霍恩的技術部,將田洲的手環信息,個人信息都調至最高防禦機密。清醒狀態下的安格斯非常清楚,現在田洲隨口說出的信息是多麽珍貴的資料,而知道這些信息的田洲簡直不像這個世界的人類……空間時間罅隙之間突然來到的流民?從其他空間而來的時空流民不是第一次發現,但是為什麽田洲和秦家秦洲長得一模一樣?他和秦洲什麽關係?他什麽目的……田洲那邊錄入數據說得口幹舌燥,而安格斯已經從時空流民想到了異次元、異空間、時空隧道……已經從如果田洲被聯盟國發現會不會被綁到實驗室囚禁研究,再到以霍恩家族的能力能不能和國盟軍政部對抗,又到如果要跑路要去哪裏不被發現……“安格斯?安格斯!你在發什麽呆?”田洲拉了拉安格斯的臉頰,讓對方回神。安格斯從遙遠的思緒中回神過來,他雙眼帶著惘然,不明白自己怎麽了,也不明白田田為什麽扯他。田洲卻是瞬間明白安格斯現在又是幼童般的心智了,不過這樣才讓他稍稍舒心,畢竟安格斯再怎麽掩飾,清醒狀態在的安格斯總有一種讓人畏懼、臣服的氣場。田洲這位老父親都有點受不了。看著蠢萌狀態下的安格斯,田洲伸出了罪惡的爪子,又將安格斯柔軟的頭發擼成了鳥窩。“發什麽呆呢?我做了小方糕,要吃嗎?”“要~”田洲做了白糖小方糕,鬆軟又可口,用野橘榨汁調味後,有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作為下午茶糕點倒是入口清新淡雅。安格斯嚐了兩口便知道裏麵加了橘子。他們住所後麵的林子和山上有大片的野橘子,前兩天田洲就帶著安格斯摘過一些。隻是那些橘子有些很甜很好吃,有些就很酸澀,能把你逼出一把淚來。所以采個橘子跟摸獎一樣,是甜是酸全靠運氣。對於那些橘子,安格斯起初是很感興趣的,隻是後來吃到的酸橘子太多,便淡了念想。不過現在想來也是奇怪,田洲選得橘子大都是甜的,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想到這裏,安格斯突然明白,田洲這又是在欺負癡呆的自己了,田洲他一定是有辨別橘子酸甜的辦法。安格斯精明了一下,轉頭就問田洲,“田田,你是知道怎麽辨別橘子酸甜的吧。”肯定句。田洲看著安格斯突然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才驚覺,這神誌又是恢複清明了。安格斯這一秒就切換的狀態,讓田洲有點心慌慌。感覺孩子不好糊弄了,不能偷偷捉弄一下了。老父親田洲鬱悶了一把。安格斯一看田洲閃躲的神色便知道對方的確有獨門秘招,隻是偏偏愛捉弄不清醒狀態下的他。沒想到他的田田還有這個愛好啊。安格斯也不生氣,他懶懶地掛到田洲身上,像隻大熊一樣懷抱住對方,將腦袋擱在田洲頸部,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話,“田田你果然在欺負我。”田洲感覺頸間毛茸茸的,曖昧的熱氣吞吐在他耳頸間,暈染開他滿頰豔霞。每次麵對這樣的安格斯,田洲都有點慫。清醒狀態下的安格斯,強大到有一種壓迫感,哪怕對方已經小心隱藏,但是田洲都能敏感地感覺到自己在安格斯麵前就像隻無助的獵物。這就是精神力強者的氣場?都說精神力強者有一種由內而外流出的強大,一位頂級精神力強者能夠瞬間用精神力氣場絞殺對方。玄幻得如同田洲以前看過的玄幻小說,男主霸氣側漏,一路開掛升級,腳踢……安格斯:……田田竟然……走神了?安格斯實在不明白田洲的腦回路是怎麽拐的,他費盡了心思撩人,對方卻早已遊離天外,完全狀況外。難道是他毫無魅力?安格斯沉默了。自閉了。田洲從蘇爽文中回過神來,尷尬地對安格斯說,“其實……選橘子,你下次選皮薄的,橘子蒂要凹進去的,橘子臍要大且糊,捏起來比較軟的橘子都是比較甜的。”“那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額……你沒……沒問啊。”傻兒子你快回來!爸爸承受不住了!安格斯卻沒打算那麽快放過田洲,他壓低身子,將重量要到田洲身上,用低沉有沙啞的聲音問道:“我不問你就不說嗎?我怎麽感覺你是在使壞啊?嗯?”安格斯最後一個字咬字極為繾綣曖昧,讓田洲感覺對方好似在調戲自己,一時有點被自己想法嚇到的田洲,趕緊推開了安格斯,他惱羞成怒地說,“沒使壞!下次你要主動問,我才會說!”安格斯看見對方炸毛了,便知道要適可而止了。這麽多日的相處,讓他摸清了田洲的脾性,吃軟不吃硬,脾氣好很難生氣,但是真的惹炸毛了就很難哄。而且極為重要的一點,他對於癡傻狀態的自己極為有耐心和包容度,可以撒嬌要抱抱。嗯……嗯這病也沒必要那麽快好吧……安格斯內心悄悄謀劃了一遍。田心農莊正式步入了正規,在全製動管控下,陽光房的農作物開始茁壯成長。田洲時而在田間漫步,看著他三百畝田地,心滿意足地等待收獲。田洲的植物數據庫已經做好了,他分門別類地將一切細細統籌好,等待這些植物被發現,然後被種植,再次出現在人類麵前。天氣越來越冷,也漸至年關。在這個世界每年的一月一日便是過新年,沒有傳統意義上的春節或聖誕節,法定新年便是一月一日。在這裏新年同樣意味著放假,意味著親朋好友聚會,意味著狂歡購物……隻是這裏年味不會太重,沒有大街小巷的張燈結彩,沒有紅包壓歲錢,沒有跨年晚會……有的隻是聚會。窮人在一起吃頓飯聊點八卦,富人帶著目的舉辦豪華的宴會,一點都不是田洲想象中的過年。田洲想過年,來到這個陌生世界以後,就更加渴望一個熱鬧的春節。以前他和奶奶兩個人的時候,也是和村裏鄰裏相互串門拜訪,一起在村裏的祠堂一起過個大年。那個熱鬧啊,田洲清清楚楚地記得,整個祠堂被打掃幹淨,貼上年畫、春聯、窗花,掛上紅燈籠,幾十桌桌子在祠堂外的大空地一一排開,每家每戶拿出各種蔬菜肉類讓廚師師傅做上大菜,村裏婦女會包餃子,男人們殺豬宰羊,從清早一直忙到晚上。先是祭祖,然後全村人紅紅火火地聚在一起吃年夜飯,最後大家一起嗑瓜子聊天,打牌,守夜……田洲這麽一想,現在是越發想念他老家小村莊,想念樸實又可愛的鄉親父老,想念大盆裝起來的年夜飯……果然,還是要過個年啊。離一月一日沒多少時間了,田洲想著入鄉隨俗,把元旦當春節過吧。年貨買起來,開開心心和安格斯過大年。田洲快速地在網上買了一遝紅紙和各種手工工具、材料,然後拉著安格斯剪窗花和做燈籠。田洲手巧,一會兒就剪出了一張有一張漂亮的窗花,而未來人安格斯半天都沒剪出個頭緒來,田洲笑著手把手教給安三歲。而從來沒做過這種精細活的安格斯,頂著田洲關愛手殘兒童的眼神,安格斯硬是用精神力‘撕’出了一張窗花。在田洲目瞪口呆中得意洋洋地‘翹起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