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是喝酒喝多的關係,男人白皙的麵頰上浮現了一抹薄紅,就連那眼角也帶著一點點紅,仿佛茫茫白雪上一珠紅豔豔的梅花,清冷中透著點勾人的媚。顧言風看的有些晃神,圍在他身邊想要灌酒的那些弟子們卻不依不鬧的搖晃著他。“顧師弟,你在看什麽?”“就算不想喝酒,也不必發呆啊。”“顧師弟,再喝兩杯,這可是除夕,大家不醉不休。”顧言風望著周圍這些麵帶笑容,眼底卻藏著嫉妒的同門師兄弟,抿了抿唇,垂眸將窩在手中的酒一口喝下。酒一入口,立刻有人提著酒壺倒酒進來,顧言風抽空看了眼,發現坐在首位上方的蘇懷錦,不知何時已經離開。顧言風頓了一下,猛地放下手中酒杯,站起來抬腳就要離開。有人不甘心的攔住他的去路:“小師弟,你這是要去哪裏啊?”顧言風居高臨下的看著攔住他的同門,狹長的鳳眸目光冰冷,令眾人一瞬間仿佛看到了蘇懷錦,瞬間被凍結。顧言風一言不發的抬腳朝大廳外走去。一出大廳,立刻迎麵撲來一股刺骨的冷風,也瞬間仿佛從一個喧鬧不已的世界傳來另外一個黑暗寂靜的世界。地麵上是厚厚的一層雪,遠遠望去,白茫茫一片,所有的建築和綠植全部被雪覆蓋,仿佛一個個漂亮的冰雕世界。這倒不是青城派的雜役們偷懶,而是門內慣來的習慣,一是可以欣賞美景,二是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內力在腳底覆蓋薄薄一層,有利於修行。顧言風將內裏在鞋底覆蓋了薄薄一層,朝外走去,走了一段路,在一處搭建在湖上的小橋上看到一抹雪白的人影。白影的旁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不用看,顧言風也能知道,那白影之人,正是他想要尋找的蘇懷錦。習武之人耳力都不錯,顧言風恰巧能聽到另外一個人的說話聲。“掌門,靈兒現在都這麽大了,您也該娶妻生子了吧。”被冷風吹得渾身瑟瑟發抖的蘇懷錦有些鬱悶,沒想到都穿到古代來了,竟然還要被催婚。蘇懷錦聲音淡淡的說:“日後再看。”勸婚的長老痛心疾首:“好幾年前掌門你就這麽說,現在還這麽說。”蘇懷錦忍不住想,您要是肯給介紹個粗長男人,我肯定立刻答應,但這是不可能的。蘇懷錦道:“我有靈兒就夠了。”勸婚的長老皺眉說:“她畢竟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未來會嫁人的。”蘇懷錦:“顧言風也是我的弟子。”勸婚的長老頓時無話可說,畢竟現如今這個年代,師傅就如同另外一個爹,所以收徒弟和養了個兒子沒什麽區別。勸婚長老忽然歎了口氣,問:“對了,掌門,您有沒有覺得……”蘇懷錦狐疑的看向對他婚姻操碎心的長老:“什麽?”勸婚長老遲疑道:“你這位言風弟子,和蘇靈兒長的有點像。”蘇懷錦:“!!”勸婚長老又忽然說:“不過人有相似,長的像也沒什麽。”蘇懷錦覺得這點相似肯定不是偶然,立刻呼叫係統:“統兒,顧言風真的和蘇靈兒有點像嗎?”係統:“是有點。”蘇懷錦:“那這兩人有什麽別的關係嗎??”也許放在別人身上會沒,但顧言風是命運之子,任何狗血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都不足為奇。最重要的是,她一開始還想撮合兩人,若這兩人真的有什麽不可描述的關係,他得立刻將這點苗頭掐掉。係統:“沒有。”蘇懷錦鬆了口氣。勸婚長老說完想說的話後,看蘇懷錦沒有聊天的意思,說了聲有事先離開後,便告辭了。勸婚長老一離開,蘇懷錦身邊再次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了眼,發現是剛剛還在大廳中被灌酒的顧言風。蘇懷錦也沒說話,隻是神色淡漠的點了點頭,繼續裝逼的看風景。兩人靠的近,蘇懷錦能聞到從顧言風身上飄來的酒味,而顧言風也能聞到,蘇懷錦身上的草木香味,穿透蹭蹭酒味,飄到他的鼻息中。顧言風站在蘇懷錦的斜後方,不用側頭,便能看到男人脖頸一圈周圍,在冷風吹動下,雪白的絨毛,輕輕掃在脖頸肌膚上。大約是有點癢的關係,他看見男人微微縮了縮脖子,有點可愛。冰冷的風吹在男人皮膚上,臉頰和眼尾的那抹紅,不僅沒有被吹散,在夜色下,反而愈發的緋紅。顧言風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下。他目光太過明顯,蘇懷錦不回頭都能察覺出來,他轉頭看向他,問道:“有事?”顧言風動了動唇,低聲問:“師傅,您以後會成親嗎?”蘇懷錦一臉詫異,沒想到少年會問這個問題,但他也沒想那麽多,隻以為少年是擔心他成親有了自己的小孩會不要他。他淡聲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