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後退了兩步想躲過去,那張爬滿皺紋的臉皺起來更顯老態。她氣呼呼地想罵回去,但是注意到地上的文件上的字,仿佛想到了什麽,立刻慌了神,趕緊想把其撿起來。裴邵看著她這樣子就不爽,之前還隻是懷疑,現在倒是完全能確定這事跟薑母脫不了關係。不然醫院每天那麽多新生兒,怎麽就這裏抱錯了呢,還那麽巧合剛好是保姆和主人的孩子。他一腳踩住地上的文件,看著薑母想掰開他的腿,於是退了一步讓薑母跌在地上,無所謂的說道:“沒關係啊,我這裏還有。”說著揚了揚手中的牛皮袋子。薑梨本來還有些許不忍心,但是看著薑母的表現也恍然大悟了,隻是站在一旁看著薑母出洋相。薑母知道事情瞞不住了,隻好說道:“你這都是假的,偽造的!”“是不是假的,我給冉姨看看,她自己會有分辨。”此時,冉星瀾和冉母也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冉星瀾看到坐在地上十分狼狽的薑母,先是有些厭惡地別開了臉,而後又有所指向一般地說道:“薑梨你怎麽回事,你怎麽一回來就眼睜睜地看著薑姨摔在地上。”冉母不曉得發生了什麽,聽了冉星瀾的話也是對薑梨覺得有些不讚同。隻是她眼神落到了裴邵的身上,自然也就先沒管這些事,而是對裴邵說:“小邵,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怎麽突然來冉姨家了。”冉星瀾站在一邊看著裴邵同薑梨一起過來皺著眉頭不太高興,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媽,我們進去說吧,在外麵站著多不好。”說著走進門先是坐到了沙發上,想看裴邵到底想耍什麽把戲。他都已經這麽委曲求全了還來這一出。裴邵一邊走著一邊將另一份鑒定結果拿出來遞到冉母手上,薑母想阻止,但是直接被那個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又撞到了地上。冉星瀾還不清楚他們在看什麽,於是有些生氣地說道:“裴邵你搞什麽?”冉母也不清楚他遞過來的是什麽,隻是看著看著停下了步子,手指都不知道該怎麽動了。她動了動嘴唇說:“小邵,你、你這是哪裏來的?”“這是阿梨和叔叔阿姨的親子鑒定結果,冉姨你應該可以看出來,這份999相似的是和阿梨的,另一份就是和冉星瀾的,冉姨應該怎看懂,不用我多解釋吧。”冉母當然能看懂,她每個字都認識,但是看著怎麽那麽陌生。這上麵是說,她養了十八年的兒子不是她的親兒子,她家保姆的兒子才是她的親兒子?她一時間完全無法消化這個事實。“夫人,他這是偽造的呀,星瀾少爺怎麽可能不是您的孩子呢?絕對是薑梨指使他這麽幹的!”看著薑母掙紮的樣子,薑梨突然覺得有些惡心。冉母完全理不清這是什麽關係了。她的好友的兒子來跟她說,她家保姆的兒子才是她的兒子……裴邵沒管薑母的話,他直接對冉母說道:“冉姨,我知道您現在不能接受,但是如果不相信我說的是不是事實,直接再帶著阿梨去做一次親子鑒定就可以了,甚至可以聯係一下當時的醫院,因為我很懷疑這到底是不小心抱錯的,還是人為的。”說著他盯著坐在地上的薑母看了一眼。薑母被他的眼神嚇得立刻閉上了嘴,沒有再發出哭嚎聲。看著裴邵這麽嚴肅的樣子,冉母倒是開始慢慢條理清晰過來。這意思是,她的孩子被抱錯了,甚至可能是人為的。而且她看著手裏的文件,又看了看底氣十足的裴邵,莫名地開始相信這好像是真的,難怪她總是對薑梨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冉星瀾這才意識到他們在說什麽,一瞬間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他難道不是媽媽的孩子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看著地上老態又粗俗的薑母,他絕對不可能是她的孩子。怎麽可能呢,明明他和媽媽那麽像,而且他和地上的這個女人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一時之間情緒控製不住,他走過去用力地推了裴邵一把,對他和身後的吼道:“你們離開我家,不許在這胡說八道。”冉母到底是大家閨秀,比薑母更加明事理,她想弄清楚真相。“我會去再查一遍的。”說著看著薑梨,又看了看裴邵,請求道:“你們今晚先在這裏住下吧。”她有一種預感,這是真的,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哪裏割舍的下自己養大的孩子。薑梨對這幫人都沒什麽好感,於是悄悄地往裴邵身後躲,他不願意再住在這裏。裴邵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也沒答應,隻是說:“我們今晚先回去,明天再過來,冉姨如果著急的話可以今天就去做鑒定,動用一點手段明天就能出結果,隻是希望您還是小心點,別被其他人在中間動了手腳。”他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就是在針對薑母。冉母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要是真如裴邵所說,那麽家裏這個呆了十多年的保姆是真的心思歹毒,她需要等冉父回來和他商量商量這件事。薑梨先跟著裴邵回去住了一天。雖然這是一個小世界,但是也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不如小說裏寫的那麽狗血。薑母將兩個孩子掉包已經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現在也根本沒辦法從中作梗對這次的鑒定結果造成什麽影響,完全不像小說裏那樣曲折。當裴邵第二天接到冉母的電話去冉家的時候,冉父和冉母都坐在沙發上,表情凝重,而一旁的冉星瀾哭腫了雙眼。他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會有這麽大的變故,也不相信他原來真的不是媽媽的孩子。冉母第一次沒有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