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頭懸梁錐刺股的環節。而此時裴邵正雙手環著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難道阿梨不想讓我坐在下麵聽你說麽?”算是回答薑梨之前的問題。薑梨想象了一番裴邵坐在第一排聚精會神地盯著他看的樣子,有些受不住,下意識地垂了垂眼。隻不過他本就在低頭背誦,裴邵倒是沒看出來他的異常。“誰要你看了……”他啐了句,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因為知道裴邵對他的偏愛之後,薑梨沒有從前那樣小心翼翼了,這算是恃寵而驕?不過當然,他在台上的時候,一定會死死地盯著看眼前這個人有沒有跑神。高一高二的同學們也收到了去禮堂入座的廣播,於是也一群一群的從附近路過。因為兩個人都沒穿校服的原因,他們稍微花時間多看了幾眼,然後就被吸住了眼神。不得不說,兩人的長相都是極好的,不過比起薑梨幹淨又惹人憐愛的樣子,裴邵一看就很囂張的臉反而更是青春少女們喜歡的類型。其中不乏大膽的,直接走了過來開朗地笑著問道:“兩位小哥哥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要去哪裏找不到路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帶路呀。”雖然是說的兩位,但是眼神卻直勾勾地看著裴邵,這個女生留著長卷發,渾身都是自信的氣質,看來是知道怎樣利用自己優點的那類女生。還沒待裴邵回答,薑梨低著的頭瞬間抬了起來,有些不善地看了她一眼,雖然已經在盡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但還是隱隱表現出不悅。他走到裴邵的另一邊,才對這個小學妹說道:“沒關係,我們知道該怎麽走。”那個女生見狀隻好有些失望的回到了自己閨蜜的隊伍裏。薑梨也不低頭看稿子了,反正他也背的差不多了,看住人更重要。他好像變了,但其實還是沒變。裴邵摸了摸鼻子,看著薑梨有些責怪他的眼神,他也覺得很無辜,如果可以他也不介意換張臉,隻是到時候阿梨也估計不會喜歡吧。因為馬上要到時間了,薑梨才沒有立刻發作,兩人沒過多久便來到了禮堂裏。薑梨在後台準備,而裴邵也在第一排找了位置坐下來了。本來第一排是學校領導才能坐的地方,隻是自從知道裴邵竟然考了這麽嚇人的分數後,裴父鎮定不下來了,激動之下他直接給學校捐了宿舍樓並且更換了教學設備。所以對於這麽位大金主的兒子,校領導當然不敢怠慢,給他安排了個好位置。坐在同一排的還有畢業班的兩位班主任,臉上表情卻不盡相同。二班班主任春風得意,他自己也沒想到撿到了這麽大個漏,高考前夕把全校第一名和第二名全都轉過來了,還躺著接受了班裏同學父親的捐贈。而老王則是板著臉沒什麽高興的情緒,在沒人知道的地方,他心裏悔的要死,早知道就應該聽了老謝的話,估計今年再辦事要看黃曆才行。主持人宣布讓大家安靜之後,薑梨才緩緩走到台中央。裴邵不喜歡那些文鄒鄒的東西,但是從他家阿梨的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好聽。他啥也沒聽懂,眼睛卻沒眨幾下,隻看著那張小嘴叭叭的,覺得可愛極了,想親。雖然台下一千多人都在看著他,但是薑梨還是忽略不了離他最近位置的那道灼熱的眼神,他一邊背著稿子,一邊忍不住和對方對視,也不知道對方在看什麽這麽得勁,他身子顫了顫,鼻尖冒了幾粒汗,不過幸好在桌子後麵沒人能發現。一時間,他都快忘記了剛才的不快,隻覺得漫長煎熬又有些興奮。薑梨說完最後一句話往台下鞠了個躬,纖細的腰身被勾勒出來。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不過他發現那個人站起來帶頭鼓掌最大聲。一場演講講完,薑梨回了後台,準備去洗手間整理一下,他剛才還是有些緊張的,手心也出了汗。隻是還沒進門就被攔腰抱住了,他有些慌亂的往周圍觀察,因為接下來是校領導講話,通常又臭又長,所以洗手間沒有旁人,他才放下心來。“剛才在台下就好想抱阿梨了。”腰好細。薑梨看著眼前的人深邃的眼眸和雖然看起來很正經但在他看來就是油嘴滑舌的模樣,薑梨泄憤般的往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才氣憤地說道:“讓你招蜂引蝶!”這一下咬的很深,饒是裴邵這樣皮糙肉厚的都感受到刺痛了,他痛的微微嘖了嘖嘴。不過倒也不影響,隻是將薑梨抱的更緊,心裏感歎道,原來阿梨喜歡穿t恤,他倒沒看出來腰這麽細的。薑梨也任他抱,專心地摸著自己咬出來的牙印笑的像個小惡魔。“這下裴哥身上就有我留下的印記了,是我的專屬人了。”隻是想到了牙印會消掉,還有些失落。裴邵見狀,心裏若有所思。於是幾天後,薑梨發現他裴哥左肩上好像突然有了傷口,難怪這幾天他一直穿t恤,都不穿背心了。薑梨有些心疼的拉住人想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卻發現了一個還有著新鮮痕跡的紋身。正好紋在從前那頭猛虎的旁邊,現在還不是太清晰,但是能看出來是一朵梨花。薑梨顫抖著捂住了嘴,不知道要說什麽。“裴哥……”薑梨指了指這紋身,又看著裴邵,有些難以控製的喊了句,又頻頻往那紋身上看,愛不釋手的模樣。裴邵想了想該要怎麽解釋他的想法,也終於文鄒鄒地說道:“這是不是可以叫猛虎嗅梨花?阿梨,可不可以這樣用,我語文學的不太好。”有些凶狠的臉因為糾結這個而看起來有點傻。薑梨摸了摸那朵梨花,難以自持地笑了,心想,這次你說的都對。第27章 一處有些髒亂的出租房裏, 牆壁上滿是殘留下來的黑印,因為位置關係室內光線不好,且因為是一樓, 白天基本跟黑夜差不多。不遠處的公共廁所傳來異味, 她剛才去瞧了一眼,髒亂的不像話,附近的租客都是一些孤寡老人。有時一天都坐在門口曬太陽,從日出到日落。她看著有些心驚。薑母把行李放下, 麵容疲憊又憔悴。因為沒什麽熟人,她輾轉了好幾天才打聽到這邊房價便宜,就是破了點。在a市,哪怕是這樣的房子,每月的房租也是不少的。她勞苦了大半輩子,雖說有些存款, 可是卻不敢隨意揮霍,害怕晚景淒涼, 也是摳搜慣了。薑母實在太累了,不想收拾房間,下意識地喊了薑梨的名字。空曠的租房裏沒有任何人應答她, 她莫名感覺很害怕。隨後又把薑梨拋在腦後, 這不是她親兒子, 養了那麽久也養不熟, 想著甚至有股憎恨, 平白無故讓自己丟了工作, 現在還要住這麽差的房子, 哪裏比得上冉家。最重要的是, 因為這件事, 冉母直接在太太圈裏麵封殺了她,她現在很難找到比較薪水的保潔工作,而a市的生活開銷那麽大,加上她現在年紀也大了,做事手腳快要不麻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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