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挺直的腰背僵了僵,一時間腦子裏不知在想什麽。過會兒,他偷偷轉過頭去,發現人已經像是睡了,他繃緊小臉放下手中的一縷發,原本下意識做出的高傲而優美姿態蕩然無存,像是知道那人沒在看了。他睜著眼睛躺下,雙手平放在胸前,毫無睡意,不僅是因為那人就在身旁。薑梨很混亂,心裏早已經亂了分寸,隻是裴邵的表現倒是更讓他堅定了目標,對方真的是在隨意撩撥他,被拒絕無趣了就坦然地放棄了。他不會讓兩人好過的,又瞥了一眼睡得安詳的某人,至少不會放過另一個。半夜,少年還是睡不著,不知已經淺淺地翻了多少個身。與此同時,呼吸平穩的裴邵更讓他惱怒。薑梨閉緊眼而後猛地睜開,心裏像是有一團火一般難受,某種衝動讓他快要失去理智。最終還是破罐子破摔坐起,桃花眼死死地盯著睡在地鋪上的男子,在心裏描繪著他薄情的唇和深邃的眼窩,對方笑的時候最為致命,是那種溫柔又迷人,好像眼裏隻能看到一個人的笑。確保裴邵不會突然醒來,薑梨從被褥裏伸出光腳,踏上了裴邵打的地鋪。有點硬,這人睡著可能會硌的難受。剛想到這,這人難受不是更好嗎,他就喜歡整對方。拋去雜念,少年扣住腳背,輕輕跪在裴邵身旁,循著內心的衝動在他的薄唇上輕輕印了一個吻。心情陡然平靜,他有些自私地彎起笑眼。薑梨輕盈地又回到床上躺好,睡著前夕,他心裏想著明日要怎樣折磨這人。至於那個吻,他堅信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並不代表他想和男人有什麽瓜葛。作者有話要說:裴邵:合著我是接吻工具人?感謝在2020-10-30 00:35:04~2020-10-30 20:03: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可 19瓶;木木木木白柏 10瓶;太可愛了叭 6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2章 擦了兩日的藥, 傷口一直沒有結痂,紅腫的嚇人,而且裴邵卻始終感覺到傷疤裏火辣辣的痛, 已經是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了。不過看著薑梨又例行公事地替他上藥,裴邵忽略了胸口處的疼痛, 懶洋洋地躺著看著對方。阿梨這兩天像是很忙的樣子, 時常上山, 不過看到那一櫃子的藥,裴邵也能理解了。隻是他都沒什麽機會好好同阿梨培養感情, 況且他始終沒有契機來洗脫原主的罪過, 所以薑梨這兩天也一直對他冷冷淡淡的, 偶爾才會暴露嬌怯情態,並且事後又擺著冷臉像沒事人一樣。不過來日方長嘛, 裴邵對於少年的事總是格外充滿耐心。“阿梨,為何我總感覺我這兩日胸口很疼呢?”裴邵正色道, 其實是找話題跟少年聊天。他暫時可不敢說些調戲曖昧的話, 免得又惹得阿梨想起原主。薑梨知道男人狡猾得很, 難不成是已經發現了他在傷藥裏動了手腳了?他脊背僵硬著有些著急,本來在給裴邵擦藥的手指都顫了顫。最終還是冷起臉道:“正常反應, 你難道不放心?”裴邵怎麽可能不放心,隻是他想到阿梨這兩天或者是去采藥這麽辛苦,裴邵覺得自己的傷應該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雖然疼痛難忍, 但從未流血裂開。於是便不想讓對方再浪費藥物了。隻是他要是現在就說可能更加證實了不放心的猜測, 裴邵決定下次再說。薑梨被弄得十分惱怒,又想起自己要好好報複這人的初心,於是硬著嘴道:“寨裏的水缸裏快沒水了, 你待會跟著其他苗寨漢子去泉眼裏挑水。”山下眼泉裏的水清澈甘甜,苗寨裏的族人一向是會不時挑來喝的。裴邵也覺得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鍛煉,不然骨頭都要軟了。再加上最近他一直謹記薑梨的囑咐沒有使用內力,原主記憶裏也有一些練體秘籍,裴邵覺得可以趁機練練。畢竟這個世界的背景是江湖,而阿梨除了會用毒之外並不會武功,那他必然要習得一些防身之術才行,不然遇到危險也沒辦法保護對方。不久便有專門負責今日挑水的漢子阿哲來領著這位他從未見過的中原男子走了。兩大水缸裏的水都沒有了,算上他們兩人應該也要挑上一段時間,因為泉眼離得有些遠。阿哲是個看起來十分憨厚的漢子,二十多歲的年紀,見到陌生人還內斂的很,原本有些黝黑的肌膚都因為不好意思而紅了紅。回憶了一下原主腦子裏的秘籍,便差不多都記住了。裴邵雙肩挑著擔子,兩邊都放了兩個如三歲小孩般高的水桶,腳下的步子生風。因為完全沒有靠內力而隻是□□硬抗,身體的肌肉慢慢酸痛起來,不過也在不知不覺中更加結實。裴邵越走越快,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和辛苦一樣,甚至有幾分酣暢淋漓的感覺,在這樣的速度下練起功來更有效果。一旁的阿哲都傻眼了,他已經算得上是他們寨子裏最為強壯的漢子了,沒誰比他的塊頭還大。本來他想著這個中原男子雖然看上去風度翩翩的樣子,隻是對比起他來好似有些孱弱,所以還打算慢慢的等等對方,因為他也聽說裴邵受了傷的事,誰知道人家不僅一次性要挑四桶,速度也讓他快追不上了。原本耗時該是有些長的事情硬生生提前了大半天完成了。在看著中原男子將最後一個木桶裏的水倒進水缸裏時,阿哲喘著氣依舊目瞪口呆。他後來為了追上對方的速度也比往常快了很多,現在累的他夠嗆。阿哲有些懷疑地看了看裴邵的身板,十分好奇地問道:“裴公子你難道不累嗎?”他喊裴邵的稱呼還有些拗口,不過聽說這是中原人的叫法。裴邵感受到渾身肌肉的酸痛,甚至有些脫力了,他爽朗地笑道:“累啊。”不過他有些感受到效果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裴邵覺得日後可以時常幫寨子裏幹點活,他也能練練身體,也算是報答他們。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汗水,胸口疼痛更加明顯。裴邵微微擰著眉,解開胸口的扣子,想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不過還好,入眼之處依舊是那條猙獰的疤,更紅腫了些,倒是沒有血跡。阿哲坐在一旁喝水休息,見狀關心地問道:“聽說裴公子前幾天受了傷,不過有我們聖子在,現在應該已經完全康複了。”話語中滿是驕傲。他們苗寨的聖子天資聰穎,從小就是同齡人中對藥物和毒物最敏感的,無論是醫術還是毒術都是頂頂好的。曾經他們有人上山被野禽攻擊撕開了個大口子,用了聖子製的藥,不出兩天就好的完完全全,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了。甚至有時江湖中人聽說他們苗寨聖子的醫術,都要跋山涉水來求藥。“嗯,隻有些紅腫了。”裴邵隨意回答道。阿哲聽他說的話有些不敢置信,覺得對方現在都能健步如飛應該是大好了才對,於是沒忍住往領口處探了探。外露的傷口紅腫的可怕,像是一條猙獰的紅色肉蟲,皮肉往外翻著,傷口裂縫處像是凝結著血絲。裴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將扣子扣上,站起身來,決定回家去瞧瞧阿梨在忙些什麽。阿哲有些疑惑地道:“不應該這樣啊,咱們聖子的藥效很好的,不可能現在還未結痂。”況且看上去還挺嚴重的樣子,難不成是聖子用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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