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換上白色衣裳會不會顯得單純些?”薑梨非常認真地問道。他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嫁到了中原,那守這裏的規矩也沒什麽不可以。他生氣是生氣,但總得想些解決辦法不是。裴邵還在想著怎麽哄人呢。恍然間少年嬌媚的眼角落入他的視線之中,裴邵尊重薑梨的穿衣自由,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的阿梨, 還是更適合這樣的扮相, 銀飾把人襯得很好看, 而且苗寨服飾裏也有紅衣的, 雖說張揚, 不過尤其好看。裴邵知道少年或許是認定了自己原先就是風流的性子,倒也想了想,說了個符合他人設的回答:“我不大愛看阿梨穿白衣,太素了。得了你的好處,現在哪裏還看得上清粥小菜。”語氣並不輕佻,卻是有些撩人。至少薑梨突然就不氣了。難怪呢, 原來是男人的口味變了,所以才能在他的情蠱下存活至今。不過幹嘛要說這麽下流的話,少年耳根紅了紅,無聲地啐了兩句。得了他的好處……他回想起在苗寨的日子,覺得轉折點或許正是裴邵中蛇毒的那日,畢竟他們上一世還沒發生什麽。“哼,好容易變心!以後不許再亂看旁人了。”免得又變了口味,薑梨警告道。裴邵胸口沒動靜了,知道又把人哄好了,才親昵地親了親他的發絲。兩人都帶著麵具,薑梨身材嬌小,不細看也分不出男女,因此眾人見狀也並沒有大驚小怪。比試進行到高潮,中間那艘花船上的小碧姑娘跳了支舞。因著練過不少年,看著確實是一種享受。薑梨還有些醋味,嘴裏像放炮仗一樣:“嘖,看來你也是單獨看過她跳舞了,那時是不是喜歡的緊?”他看著都覺得確實好看。裴邵是實在想不起來,想來對於原主來說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記憶:“我都忘了,旁人不提我都不知曉有這樣一個人呢。”說著眼睛也非常老實,隻看著薑梨,完全不亂瞟。少年也覺得自己沒必要不依不饒了,拉著裴邵看了會子就打算回客棧。不過就在此時,街上的看客發出的嘈雜聲響好像更大了,甚至眾人都往一旁讓了讓路。隻見那大街中央走過一位女子,穿的正是飄逸的白衫,墨發隨風舞動,小臉如玉般精致。裴邵沒有在記憶裏找到這個人,一時也與故事梗概對不上,隻是他看著身旁的少年表情凝重了片刻,繼而拉緊了他的手。這反常的反應讓裴邵意識到了什麽,猜測到這人或許就是原世界裏的那個原主的未婚妻。不過現在大概不是了,過兩日他需要回去確定一下。向冬靈的出現引起了轟動,名震江湖的大美人,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怎麽可能不激動。“這不是武林第一美人嗎?她怎麽來了我們陽平城?”“一向都隻在畫像上看見過她,真人更加美麗動人。”“快些讓讓,別衝撞人家了!”不少男子都紛紛表現自己,希望能獲得向冬靈的青睞。經過眾人的對話,裴邵是真正地確認了這人就是向冬靈。裴邵緊緊地回握了薑梨的手,他明白阿梨此時的心情。少年麵容冷硬,眼神都帶著薄涼,隻是偏過頭來瞧著他並沒有露出和前世一樣感興趣的表情,放鬆了些。因著向冬靈的突然出現,花魁的競選好似也沒那樣引人注目了。畢竟論起來,那十人也比不過這一人。“你聽著他們說的沒?她是向冬靈。”你的未婚妻。薑梨神色古怪,看著女子的表情盡是不善,但是沒辦法抑製。幸好他看過裴父給裴邵傳的信,不然就說不清楚他為什麽認識向冬靈了。而且今日向冬靈出現在城裏,他總覺得和裴邵有關。“不過是玩笑話罷了,我自己的親事旁人做不得主。”裴邵拉著薑梨退到了人群之外,看來他要今早回去問問裴父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嗯,我不擔心,畢竟你的命還握在我手上。”薑梨慢慢勾了勾唇,語氣佯裝輕鬆,刻意提起警醒裴邵。兩人正要離開岸邊,嘈雜的人聲中卻傳來柔和的聲音,是在叫裴邵。“裴公子?”說話之人正提起裙擺往兩人這邊跑,語氣有些喘,看上去柔弱極了。這一聲也傳入了向冬靈的耳裏,聽著這個姓氏,多少聯係到了裴家,於是也暫時停住了腳步。她從未見過裴邵,但是聽過她的名頭。對於父母武斷地替她做決定還是不太開心的,但是得知裴邵也並不是什麽紈絝公子,有些好奇地決定來瞧一瞧。眾人不知這位武林第一美人是怎麽了,好像是在想什麽,不過還是有意無意的盯著她的臉看。裴邵戴著麵具,一開始沒聽出來是在喚他,而且因為不想惹得阿梨生氣又走快了些,直到被從身後拉住才有些疑惑地停下來。薑梨也跟著停了下來,眼前正是花船上的那位小碧姑娘,長得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微微喘氣,看來是追累了。看著女子的手擺在不該放的位置,少年眉頭一蹙,下意識地拿起手上的鞭子想將其揮開。小碧連忙有些害怕地縮回了手,怯怯地瞧了薑梨一眼,不知這是什麽人物。不過隻瞧了片刻便將注意力放在旁邊之人身上了。“裴公子,你是來看小碧的麽,怎麽這就走了呢?”要不是她在花船上偶然間掃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她都發現不了裴邵原來來過了。裴邵有些頭疼,他不是戴了麵具麽?“你認錯人了。”沒有繼續糾纏的必要,先不說原主和這女子好似也沒什麽特別的糾纏,就是真的有那也是原主的事情。小碧定定地看了他好幾眼,有些難過地說:“裴公子為何要躲著我?”她怎麽可能認錯人。城內其他人多少知道盟主的獨子和春風樓的小碧有過露水情緣,此時也明白了原來這位戴麵具的正是裴邵。裴邵麵具下的眉頭緊蹙,十分煩躁。“小碧姑娘日後還請莫要造在下的謠了,你我並無幹係,我愛人聽了會不高興的。”裴邵不得已摘下麵具,摟過身旁的少年道。